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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红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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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纯子在牛油果绑带连衣裙和黑白拼接T恤+热裤中犹豫,前者甜美,后者随性。

纯子想起及川的话:“男生都喜欢甜美风吧,但是迎合别人的喜好这种事你肯定不愿意做吧?再说了,精心打扮会给人一种‘我很在意你’的信号,那不就落了下风吗?”

纯子深以为然,把小裙子扔回衣柜。

不过她还是坚持捯饬好头发,费力地用卷发棒将头发末端卷好,扎成高马尾,并且选择了一只蓝调口红,将唇线勾勒好,细心涂抹。

纯子伸手摸向镜子里自己的脸,压下唇边的笑容,微微昂首,眼神冷淡。表情维持了一小会儿,纯子就捂着自己的心口跪倒在落地镜前:“呜呜,被自己正中红心了,喜欢,好喜欢自己,决定了,今天就走冷艳大姐姐风!”

对不起及川,她实在是无法做到不精心打扮自己,顶多换个对方可能不喜欢的风格。毕竟,有一株美丽玫瑰却不细心呵护,仍由它如野草般生长,这样暴殄天物会遭报应的。

纯子沉迷自己的美色无法自拔,直到妈妈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纯子?你同学到了哟,快点下来。”

“啊,这么快?!我很快就来!”纯子回过神,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保没有任何问题,才拿起自己的熊猫小包挎在身上,急急忙忙往楼下跑去。

孤爪研磨有些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小泉夫人从冰箱里拿出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笑眯眯地坐在一边看着研磨:“孤爪……同学,对吧?没想到这么快,纯子就在新学校交到好朋友了。”

小泉夫人有些感叹:“虽然知道纯子人缘一直很好,但总给人一种没什么朋友的感觉呢。”

研磨有些惊讶,因为纯子在班里明显是大受欢迎,明日香和她关系也很亲近:“怎么会?纯子……看上去完全不缺朋友的样子,大家都很喜欢她。”

小泉夫人有些犯愁:“但是都没有什么人在周末来找她啊。之前在宫城就只有阿彻和阿一,来东京之后,也只有孤爪同学你哦。”

“我们家纯子,虽然作风高调了一点,但其实是个好孩子呢。”小泉夫人握住研磨的手,认真地说道:“所以,请好好和纯子相处吧。”

研磨被握住手的一瞬间有些慌乱,但看着小泉夫人真诚和善的面容,研磨低下头,小声但坚定:“还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纯子的。”

嗯?小泉夫人觉得这个回答好像有哪里奇怪,但没想那么多,起身往楼梯口走去:“那就拜托你了,孤爪同学,我去叫纯子下来。”

研磨有些隐秘的欢喜,被家长托付了,尽管对方并没有那种想法,却还是让研磨不由自主联想到交托终身的婚姻盟约。自己才刚上高中,婚姻本该是遥远的,绝不会在当下想起的事,但研磨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排斥。

如果是她……如果纯子是他的妻子,那他……

研磨觉得脸上有些发烫,连忙中断自己的幻想,调整好姿势,正襟危坐。没多久,他就听见一串轻快的足音。

研磨微微侧身,转向楼梯口,少女的长卷发在空中来回摇荡,有一些落在她线条丰盈的胸前,腿又长又直,可以看出长期运动锻炼的痕迹,没有一丝赘肉。

青春的生机与活力在她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但是乌黑的卷发、饱满的红唇、细腻的雪肤,又带有强烈的妩媚象征。成熟与青涩交织,天真与性感糅杂。

这一刻撞进他眼底的纯子,大概会是他整个青春期所有与异性相关的幻想集合体。

是引诱他的夏娃,拉开了那扇象征着欲望的大门。

纯子有些尴尬,她没想到研磨居然来的还挺早。纯子看了一眼挂钟,默默纠正,好吧,不是研磨太早,是她太慢了:“对不起,等很久了吗?我不是故意这么慢的,原谅我吧。”狗狗眼发动。

研磨当然不会和她计较:“不,是我到早了。你……准备好了吗?”

就知道研磨不会怪她,纯子笑嘻嘻地点头:“好啦~我们走吧,去哪里?”

研磨有些迟疑,他确实有预选,但是……还是先确定一下纯子的意见吧:“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纯子来东京以后,除了周末会去体育馆和小朋友打打排球,也没去过什么其他的地方。但她并不觉得研磨会想要去打排球,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什么意见:“我其实对这边还不太熟,也没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你决定吧。”

“那……要去我家吗?”研磨难得有些紧张,“我收集了很多游戏,我们可以一起玩。”

纯子可有无可地点点头,虽然她对游戏兴趣不大,但是今天太阳好大,比起在街上漫无目的地瞎逛,那还不如在阴凉的房间里打游戏。

“好啊,那我们走吧。”纯子从玄关的柜子里拿了把遮阳伞,一出门就给自己和研磨遮上了,“太阳很晒,就算研磨是男孩子,也要爱惜自己的皮肤。”不然白猫猫就要变黑猫猫了。

研磨也并不觉得男孩子撑遮阳伞有什么问题,确实挺晒的,他从纯子手里接过伞:“我来吧。”

午后,街道上空落落的,只有金色的阳光静静地填满这片大地,清晨的鸟鸣此时也听不见了,连微风都渐渐停摆。

纯子很怕自己被晒到,努力往中间靠,为了方便,她挽起研磨的手臂。

研磨顿了一下,他感觉自己的手臂像陷在一团棉花里,他们挨的是这样近,纯子裸露的小臂肌肤和他的贴在一起,可能因为刚才房间里出来,体温比他低上一些,靠在一起很舒服。要是能拥抱就好了。

研磨想起上次楼梯间里的那个拥抱,怀抱被填满的瞬间,心里的某个地方也被填补了,日夜呼啸着不知餍足的渴望终于安分下来。原来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想要看着她,拥抱她,就像有肌肤饥渴症一样。

不过,研磨有种莫名的直觉,如果是现在,拥抱这种程度的接触,大概已经无法安抚他了。

“研磨,等等。”纯子松开他,指向一边的甜品店,“我想去买点甜点。第一次去研磨家,空手去总觉得不好意思呢,你有什么喜欢的甜点吗?”

“蛋挞。”第一反应是这个,研磨想起上次家政课时,纯子做了三个小蛋挞,但不同于之前会分给同学们的食物,那次的蛋挞,纯子没有分给任何人,应该是很喜欢吧,所以才不想分享。

“咦?好巧,我也喜欢蛋挞,小小的,甜甜的。”

店员姐姐很热情,用漂亮的盒子装好蛋挞递给研磨时,还夸他们:“你们是我今天见到的颜值最高的情侣,看上去不要太般配。”

研磨没有说话,倒是纯子笑着应答:“是吗?谢谢姐姐,姐姐你也超级漂亮的~”

直到走出了一段距离,研磨才问纯子:“刚刚为什么……”

“嗯?没必要解释吧,反正下次又不一定会再见面。”纯子用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还有多久才能到啊,她感觉自己快出汗了,“而且如果让她知道自己误会了,不是会很尴尬吗?”

“更何况,你根本不会介意啊,被误会什么的。”

确实,他并不介意,甚至是欣喜的。但是这样毫不避讳点明别人心思的纯子,近乎于残忍的天真呐。

研磨瞟了一眼毫不在意的纯子,什么时候才能把这只美丽的夜莺关进笼子里,只为他歌唱呢?

研磨不知道,但他很有耐心。

终于走到研磨家的纯子,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她接过研磨递给她的水,吨吨吨地往下灌。

“……你慢一点。”水都溢出来了啊,顺着颈部的线条往下,研磨从桌上拿过纸巾,塞给纯子,示意她擦一擦。

纯子有些不好意思:“唔,没办法,外面太热了,我太渴了……”

研磨拿起她喝完的杯子,走向厨房:“我给你拿瓶冷饮吧,你先上去,左手边第二间房间,空调遥控器在床头。”

纯子本来想等研磨一起,但是听到“空调”二字,觉得倒也不必如此拘谨,应了一声就往楼上去。

研磨的房间很整洁,一点也没有男子高中生的凌乱邋遢。窗帘拉开,日光透进来,明亮的屋子给人一种开阔感。藏蓝色的被子叠好放在一旁,一整个书架的游戏碟分门别类地摆好,音驹红色的队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桌面干干净净,窄口玻璃瓶里放了一束红蔷薇,在阳光下格外娇艳。

纯子把窗户关好,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打开,冷气涌出喷洒在她身上,纯子站在原地吹了好一会儿,等那股燥热压下去后,才好奇地走到桌子前,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那束蔷薇。

看不出来,研磨还挺有生活情趣。

纯子点点头,就是要这样嘛,生活需要鲜花点缀,这是仪式感啊仪式感!

而被她赞许的研磨同学,正站在流理台前,垂眸看着玻璃杯口的口红印,用拇指抹了一下,淡淡的红色晕染在他的指尖。

如果……

研磨摇摇头,人还在楼上,先不要想这些了,不然待会儿把人吓到就不好了。

研磨把玻璃杯放在水池里,从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上楼。

他左手慢慢握拢,将那抹红色埋藏于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快,告诉我,纯不纯爱!

于无声处诉说爱意

虽然整体上还是走向了一个emmm的画风,但就这样吧,我流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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