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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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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敢在宫里搞这些小动作,就说明对方的身份不一般,若是躲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她,眼看着那宫女越走越近,姜令漪轻声在曲意绵身侧耳语几句。

那宫女本想以娴妃为借口去提醒曲意绵喝掉那杯茶,却没想到还没走到她身边,就见她拿起杯盏,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宫女这才放了心,顺势站到了曲意绵身后。

宴会刚开始就是娴妃先说了几句场面话,诸位夫人和许多分为低的娘娘附和着,一番寒暄过后就是赏歌舞,姜令漪却没什么心思,只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对劲。

她一向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不知为何,见到曲意绵,她总是多了几分关心,或许是可怜她的身世,刚被接回家就没了父亲,亦或是她和自己一样,都是从民间捡回来的,她自己倒还好,可曲意绵看起来却很是怯懦,由此可见她从前过得也不会有多好,想到这,姜令漪对她更多了几分怜惜。

不知是先前一直在吃水果还是喝的茶水有些多,姜令漪突然想去如厕,见身后的宫女没什么动作,姜令漪定了定心神,和曲意绵耳语几句,叫她小心,就跟着引路的宫女出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令漪今日总觉得心慌,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一边提着裙摆往外走,一边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这种不适的感觉。

或许是清晨的洒扫宫人没有将地上的水渍清理干净,地面上有些湿,姜令漪的裙摆拖地,没过一会,裙摆尾端就已经脏了。

姜令漪本身就有些轻微洁癖,见如此,心里很是难受,刚准备将裙子提起来些走,余光却瞥见熟悉的身影。

走在她们前面不远处的两个背影,不是曲意绵和那宫女又是谁?

姜令漪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什么情况,怎么才一会没见,曲意绵就被人家带走了?

心里骂了句,姜令漪带着喜桃,也不管自己拖地裙摆脏不脏了,两人轻手轻脚跟了上去,想看看她们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道前面的两人越走越偏,直到快到了冷宫,两人终于到了一个院子,那宫女上前两步刚准备推开门,姜令漪顿感不妙。

就在这时,喜桃从身后悄然出现,趁着她们不注意,一棒子敲在了那宫女的后脑上。

“哐当”一声,粗大的木棍落地,喜桃双手微微发抖,待在原地,良久,才转头一脸惊慌地看向姜令漪:“主子,她…不会死了吧?”

姜令漪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答应了要照顾好曲意绵,她就不能食言,眼下这套下的如此明显,这要是看不出来有人想要害曲意绵,那她简直是白活这十几年了。

曲意绵也呆在原地,显然是面对这一突发情况有些不知所措,看着喜桃,又看了看姜令漪,愣在原地。

好在姜令漪很快就回过神,嘱咐喜桃将那个被打晕的宫女藏到一旁的草丛里,自己则拉着曲意绵躲到另一边的拐角处。

安顿好后,姜令漪终于得了空闲,转头问曲意绵:“我不是说那宫女端上来的茶水有问题吗?你怎么还跟她走?”

曲意绵攥着衣角的手紧了紧,一双眼低低垂着,声音也轻轻地。

“我想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听到这个回答,姜令漪有些啼笑皆非,要说她胆大吧,但她和陌生人说话都不敢,可若说她胆小,她都敢独自跟着想要害她的人走。

“我只是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一次又一次要害我。”她的声音很小,但却清越有力,可见她骨子里是不服的,倔强的,姜令漪微微叹了口气,她从前恐怕过得也不是很好。

“那你可想过若是出了意外要如何脱身?”

曲意绵低下头,咬唇不语,片刻后才轻声开口:“那也没什么的,是因为我来了,家里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从小养母就说我是不吉利的,如今一看,果然如此,说不定我死了,家里便不会遭这些难了。”

少女嘴里说着这些,可神情却没有半点害怕,仿佛从来不畏惧生死一般,姜令漪不觉有些心疼,这也才是个十几岁的姑娘,从小被苛待就算了,刚被接回家,眼看这就要过上幸福生活了,

姜令漪拍拍她的肩:“先前假装喝下了那盏茶,她们应当没看出什么破绽。我们且等着,看看他们想做什么。”

先前曲意绵状似喝了那盏茶,实则在长袖掩盖下,那盏茶都被倒在了手帕上,那宫女离得远,看不清,以为她确实喝了那碗茶,这才放下了心。

曲意绵犹豫了许久,手指绞了又绞,终是没忍住,轻声开口。

“娘娘为何对我这般好?我…并没有什么能回报娘娘的。”

曲意绵已经没什么小时候的记忆了,只记得自己从前似乎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一次在街上走失了,饿了几天,就在她奄奄一息的时候,被养父捡回了家,养父待自己很好,可是养母并不喜欢她,嫌她不能干活,后来养父去世了,她过得便越发艰难。

养母对她动辄打骂不说,还让她干最苦最累的活,做不完不能吃饭不能睡觉,她的一颗心,或许就是在那时变冷的吧。

姜令漪的出现很奇怪,今日才刚刚见面,她却一直帮自己,难免让她觉得奇怪,许是见的恶多了,便不敢相信善吧。

姜令漪微怔,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或许是因为她们二人经历相似,亦或许是她有能力,便想多帮助些人,因为若是她有此番遭遇,也是希望会出现一个人愿意拉她一把的。

思绪良多,话到嘴边,却是叹了口气,轻声道:“是太子殿下嘱咐的。”

曲意绵愣了一瞬,脑海里浮现出太子殿下的样貌,从小她见过许多男人,肮脏的,丑陋的,图谋不轨的,也有温和老实的,可都比不上那日养母差点将她打死的时候,她最狼狈的时候,突然出现将她拉出苦海的那个谪仙般的男子。

曲意绵垂了眼眸,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人就蹲在院子角落的拐角后头,刚开始那会儿,姜令漪还会和曲意绵唠唠家常,尽管曲意绵话很少,但架不住曲意绵热情,总算是主动开了口,可谁知左等右等,姜令漪都不知道该唠些什么了,前面院子还是没有动静。

几个人的腿都有些麻,姜令漪思索着,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人家当真是带曲意绵来换衣服的?可就算是换衣服,为何又要到这么偏远的院子来?姜令漪有些不解,心想着,有可能是自己从前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许多阴谋论,她有些沮丧地叹了口气,不知是不是因为没看上好戏,刚准备拉着曲意绵回到宴席,却发现不远处一位小姐正带这个丫头朝这边疾行。

那姑娘生的明艳,身着石榴红的百褶长裙,肩上披了件白的披风,整个人看起来明艳又俏皮,可她面上神色却很是焦急,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正快步往这边走。

姜令漪对着几人比了噤声的手势,耐心观察她,

随着红衣姑娘的身影越走越近,姜令漪看清了她的脸,那不正是柳侍郎家的小姐,只是…她来这边做什么?

“这死丫头,人给我带到哪里去了?怎么自己夜跑没影了,看她回来我非得打死她。”说着,她朝房门口走去,悄悄走进后,柳小姐附耳贴在门上,像是在听里面的动静,没过一会,果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进去的时候就已经给表哥下了药,如今里面催/情/香正燃,两人……

柳小姐面上露出得意地笑:“曲将军的女儿怎么了,还不是要成为我咱们家的人。”

她可是曲家唯一的独女,将来要继承柳家所有的家产,若是进了他们家的门,哪怕只是她母家,那她也能沾不少好处。

“如今大局已定,曲家小姐已然成了残花败柳,注定是我表哥的女人了,且皇上对曲家多有愧疚,她入了我家的门,以后还愁我柳家没前程?母亲想的果然周到。”

她身旁的宫女却有些害怕:“小姐,若是事情败漏,曲家找我们算账可如何是好?”

柳小姐满脸不屑:“有谁能证明使我们动的手脚?再说。如今曲将军已死,他曲家也蹦跶不了几天了,而且曲意绵都已经和表哥生米煮成熟饭了,不把她嫁给表哥,难不成让她剃发出家吗?”说着,柳小姐掩唇轻笑。

院子角落的曲意绵双眼发红,双拳已然握紧,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世道总是待她如此不公,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要被这样对待?

姜令漪眉头蹙起,按住了曲意绵的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另一边,林小姐带着自己的侍女准备离开,两人刚走到院子门口,林小姐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对着丫鬟开口。

“不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你先去叫人,将人引过来,我再去看一眼,等会我从后面回去,咱们会和。”

那丫鬟神情有些为难,但还是不敢违抗主子命令,叹了口气,行礼退下了。

姜令漪正愁不知道如何下手呢,这林小姐就自己送上门了,她对喜桃,耳语几句,随后喜桃就默默从后边离开了。

林小姐回想起来,里面确实有声音,可是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声音,且只有男子声音并没有女子的,她思来想去,还是准备自己看一眼比较保险。

她走到最里面的房门前,附耳在门上,却有些听不真切,林小姐皱了皱眉,一种不妙的感觉萦绕心头,害怕等会计划不能顺利进行,于是便将门推开了一个小缝,想看看里面到底成没成事。

让她失望的是,她什么都没看到,林小姐愣了下,随即不管那么多了,直接将门拉开,却看见表哥一个人,刚准备上前询问,却不知被何处的一股力量一推,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里倒去,待她回过神准备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门打不开了。

门外的喜桃利落将门锁上,转头与姜令漪对视一眼。

回到宴席的时候,殷尧已经回来了,姜令漪坐在他身侧,拿了块芙蓉糕品尝。

“去做什么了?”殷尧不咸不淡开口。

姜令漪弯了弯唇:“自然是履行承诺,好好保护曲意绵啊!”

殷尧挑了挑眉,侧过头看她,见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心中顿时有点不妙的预感。

就在这时,一个宫女跌跌撞撞跑进来,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林家小姐和表少爷在冷宫偏殿私通,被林老夫人看见去,林老夫人一气之下晕倒了!”

姜令漪正吃东西,被这一惊一乍的宫女吓到,一块芙蓉糕卡在嗓子眼,呛得她连连咳嗽。

殷尧侧头看她,轻轻帮她拍了拍背顺气,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意味深长,却没多说什么。

姜令漪好容易缓了过来,看着那宫女思索万千,这宫女生怕别人不知道吗?就这大嗓门,不到一天,怕是燕京都传遍了吧?

等他们到了冷宫偏殿的时候,已经站了不少人,场面有些混乱,老夫人晕倒一群人吓得手忙脚乱传御医,举办这次宴会的娴妃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而林家表少爷已然清醒,而一旁衣不蔽体的林小姐还没缓过来,要往表少爷身上爬,几个宫女手忙脚乱给她穿衣遮掩。

殷尧太阳穴跳了又跳,终于忍不住按住额角,咬牙对着一旁一脸八卦的姜令漪开口。

“这不会就是你说的帮忙吧。”他语气沉了沉,可姜令漪却没在怕:“你不知道,原本出现在那的会是曲意绵,多亏我机智。”

说完还一脸求夸奖的表情,殷尧无奈摇了摇头。

殷尧看姜令漪的眼神有些变化:“林家是户部侍郎,你不怕?”这户部侍郎成日里结党营私勾心斗角,小动作不断,早想找个理由收拾他了,却没想到却被姜令漪误打误撞找了个机会。

姜令漪见他深色不对,撇了撇嘴:“太子妃为什么要怕户部侍郎?难不成你愿意看着曲意绵调入这圈套?”

“不。”

姜令漪看着殷尧一头雾水:“啊?”

谁知殷尧竟是勾了勾唇。

“干的漂亮。”

“……”

作者有话要说: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hhhhhhhh

小可爱们在看嘛呜呜呜快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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