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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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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意外的地动,竟然牵扯出长安郡主府修葺期间有人偷工减料,太后震怒之下,命锦衣卫彻查此事,

接手彻查此事的恰巧是辅国公府二房长子周萧,任锦衣卫指挥使,

国公府共三房分支,长房国公爷与国公夫人膝下只周琰一子,二房二爷周岁谦与夫人陈氏育有一子一女,长子周萧,女儿周芸,三房三爷周岁行与前夫人方氏育有两子,分别是二公子周韬三公子周乔,与现任夫人秦氏则只育有一女,取名周蝶。

所有的男娃里,周琰年龄最小,所以常被人称小世子,

周萧此前接了密令前往朔州办事,今早刚抵达上京,进宫向太后娘娘禀告完,得了半日休沐,谁知才出宫便遇上地动一事,回府后凳子还没坐热,便又被太后派人给召了回去,

周萧到慈安宫的时候,璞阳王府世子沈霁川也在,

他先向太后行礼,后又向沈霁川行礼,沈霁川亦朝他拱手,

刘太后简述事情的来龙去脉:“方才突发地动,正在修葺的长安郡主府府里独独一连廊与未竣工的藏书楼发生塌陷,事发时,郡主与小三爷正好在府上,险些被砸伤,霁川心细,去现场查探,发现修葺连廊的木材有问题,所以,哀家命你彻查此事,”

“郡主府木材一事只是一个切口,哀家希望你能借此事揪出工部的蛀虫,还朝廷一个肃清的官场,”

刘太后语气严肃,嗓音掷地有声,周萧一凛,心知此事恐怕是个难啃的差事,

他肃穆拱手,“臣遵旨,定不负太后所望,”

沈霁川看着身侧的周萧,心想,皇祖母将此事交给周萧,他到也放心,

此时的沈霁川并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他会为爱恨不得周萧没有这么优秀,

周萧转身看向沈霁川,拱手道:“可否请沈世子随我去一趟郡主府,有些情况还需要世子的指示,”

沈霁川点头,“没问题,”

二人向刘太后行礼后转身离开。

周萧向来有自己查案的方法和逻辑,他点了一队锦衣卫随他和沈霁川一同前去长安郡主府,

抵达后锦衣卫训练有素的分散到郡主府各处查看,寻找是否有有用的东西,

周萧则与沈霁川直接去藏书楼和曲水流觞连廊,

现场还保持着地动发生过后的原样,连廊一半倒塌,断裂的横梁泡在溪水中,藏书楼亦是,此乃沈霁川命人暂时不用特意打扫,保持原样,

周萧两眼不放过一丝细节,仔细扫过现场每一寸地方,并且运功跃上藏书楼的屋顶仔细查看上面的瓦片横梁,发现屋顶斗拱位置的漆面有点不正常,伸手蹭了一下,果然如他所料,斗拱位置所用的漆,并不是专用的熟漆,而是用染料汇水混兑而成,

周萧回到地面,将蹭过漆面的手指递到沈霁川面前,沉声道:“看来这并不只是调换木材的问题,或许还有更严重的问题,”

历来六部里工部的油水确实最丰厚,但掌权者若想顺利进行,更重全局,对于捞油水,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捞油水已经大胆到连皇家贵人的府邸都不放过,不将皇家放在眼里,的确是该好好查一查了,

周萧扫视一圈,淡声道:“为了不打草惊蛇,这郡主府还是要继续修葺,不过,竣工后不能立刻使用,”

沈霁川点头,也知道此事恐怕不简单,短时间内无法结束,

随锦衣卫查探结束,沈霁川先回府,将此事简单与沈妙阐述,

“皇祖母命人彻查此事,郡主府那边,修葺进度会照旧,不过要换人,人选还没确定,”其他的事情,沈霁川便没提了。

沈妙点头,之前她还兴冲冲的期待郡主府竣工,如今出了这事,她多少有些焉儿,

沈霁川摸摸她头,温声问:“今日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昨日地动发生时,沈妙正好在连廊下,虽然沈霁枫及时将她捞出来,身上没受伤,但多少受了点儿惊吓,

太医来看过后,开了安神汤,每顿一碗,沈妙有安神汤,昨晚睡得还好,今日精神气倒是不算差,

倒是沈霁枫因为刚好替沈妙档了一下砸下来的横梁,肩膀青了一大块,被沈霁川勒令卧床休息,

沈妙摇了摇头,又问:“小哥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还有小暖,我想去一趟宋府,”

昨日宋温暖也吓着了,沈妙有点担心,

沈霁川允许她去看沈霁枫,宋府那边,他却莫名有几分私心,

“待会我同你一起去陪小枫用午膳,至于宋府那边,你心神受惊,不宜坐马车,大哥先派人送点安神的药材过去,等过两日,你再去不迟,”

沈妙虽然有点犹豫,但知道沈霁川说一不二的性子,便也只好答应,

另一边,周琰知道大哥周萧负责查郡主府木材一事后,便带着青崖在影壁前等周萧,

打算从他嘴里打听点消息,

深夜时分,周萧下值回府,刚踏进大门,便见影壁处周琰身姿慵懒的靠着影壁,

那架势,周萧不用看都知道是等他,就是所为何事,他有点疑惑,

周萧走过去,挑眉道:“小世子,等本官呢?”

青崖赶紧俯身行礼,

周琰直起身,痞笑道:“周指挥使果真是大忙人一个,可让小爷好等,”

周萧摆摆手,叹口气,“可不是吗?忙着在刀口上舔血,”

意思是我累得很,你有屁快放,

周萧瞬间黑脸,嘴角抽搐,

青崖站在原地憋笑,心道:他们家世子每次都被大公子反杀,但是每次都要挑衅,

周萧见他迟迟不开口,又道:“没事的话,那我走了,”说着真要侧身离开,

周琰翻个白眼,伸出胳膊挡在他前面,岔岔道:“你对待弟弟就不能有点耐心?”

“你还知道你是我弟,要不然,我都看不见你站在这儿,”

又是一击,

青崖看不下去,主动道:“大公子,我家世子是想向您打听点关于郡主府偷工减料一事的消息,”

再任由他们世子傲娇下去,今日是别想知道点消息了,

周萧一顿,看了眼周琰,

“怎么?这是关心未婚妻?”周萧戏谑问,

周琰掀眼瞧他一眼,启唇:“你就当是吧,”顿了顿又道:“督建郡主府的新人选还没确定吧?”

周琰本打算直接进宫找太后,又听说此事竟然惊动周萧亲自调查,猜测此事可能不简单,便改主意先找周萧打探一下,才好做准备,

周萧点头,“李沐被问责,原来的主事也要全部更换,太后亲自挑人,所以你放心,你未婚妻的府邸一定会顺利竣工的,”

周琰满脸黑线,干脆点明:“仅仅是一个木材的事,太后却让你来查,这应该不仅仅只是查木材被换一事吧,谁不知道六部里工部油水最多?”他点到即止,

亮出今晚自己的目的:“我想要督建郡主府管事的位置,你替我先在太后那儿提一嘴,”

周萧看不惯他这幅势在必得的嘴脸,打击他,“你并无一官半职在身,拿什么来说服太后答应你?我可不想替你去丢脸。”

周琰嗤一声,“那是小爷我不想,否则谋个一官半职有何难?再说,即便没有这一官半职,我照样能够拿下督建郡主府管事的位置,”

周萧哼一声,“那我拭目以待,”说完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对了,你的未婚妻昨日因地动吓着了,你不打算去探望探望?”

这话像是随口提的,但是周琰愣是听出一种“你不去献殷勤?”的味道,

周琰如今有自己的盘算,就算周萧不提,他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

小郡主正脆弱,这时候去看望不正是建立她对自己产生欢喜之情最好的时候吗?

那书里的千金面对书生的关心,不就是毫无招架之力?

思及此,周琰吩咐青崖:“准备点礼品,明日去璞阳王府,”

青崖觉得奇怪,以往他们世子似乎对郡主没有这么上心,怎么看过那些劳什子书生夜会千金的书,又听了一曲南戏后,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

但是说起来,这看书和听戏本来也很奇怪,

他与青歌、青虚提起此事,两人也赞同的点头,可也都不知道世子是那根筋搭错了。

第二日,周琰让青崖拿上准备的礼品,一大早便前往璞阳王府,至于为甚选一大早,自然也是跟着那书里的书生学的,

另一边,沈妙听念夏说周琰来了,说是来探望她的时候,惊得脑子里的周公窜出去几里远,

还险些滚下床。

作者有话要说:周狗子你跟着书生献殷勤,你不火葬场,谁火葬场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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