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放假啦~~~~回来啦~~
罗社不在意手上的痛,一把抱起无力挣扎的小狗,也不在乎它身上的脏污,搂进怀里,没有被咬着的那只手轻拍着安抚,口中喃喃念叨着:“没事了没事了,乖,以后都会好的,我不会伤害你。”
“还有,咬轻点。”罗社注意到,小狗的爪子上也开始渗血。抬头看了看天,原来天道是在不分善恶的反弹伤害。
小狗对爪子上的伤无知无觉,只是一味颤抖的厉害,咬着她,却又像做错事情的看着她,抖的更加厉害,就是不敢松口。
好似只要松口,就会迎来一场惨绝人寰的毒打。
“没事,没事......”她大概猜到它的经历,流浪的猫狗生活不易,或许是亲眼看着狗妈妈在自己面前被打死,更或许它自己也被那样虐待过,虽然被已死的狗妈护的很好,至少没有像狗妈那样残疾,可估计也没少受罪。
人嘛,善恶共存的生物,恶念在现实生活的磋磨和各种琐事中积压的负面感情中产生,无处发泄,便会在弱者身上找些许可怜的自尊和存在感。
轻一点的虐猫虐狗;重一些的虐人、家暴、杀人;再严重点,还可以抑郁,反社会,发动群攻,无差别随机杀人......
她撇撇嘴。
重点是,虐狗啊猫啊,连刑都不判,拘留都不用。
今天虐狗没人管,明天强J只拘留,坏人后天就敢杀人放火、弄死你妈,连环作案。
大多数人的恶,都是被那轻微的、可以走关系、有钱就能找人顶罪/直接逃避的惩罚,更或者根本不存在的惩罚,给惯坏的。
还有那对某些人群的人道主义关怀,社工安抚,心理医生开解的,免费律师配给帮助打官司,头头是道的让大家理解罪犯的生长环境不好啊,犯错是有原因的......
舆论之下,很多没有看热闹的外人都去同情杀人犯了,受害者几乎被逼着去原谅加害人,让人家挣钱交税养仇人······
干的漂亮。
无怪乎许多老实人被逼的崩溃反社会。
事儿闹大了再站出来,法律再呈现它的公正,然后国家继续酌情处理,继续养犯人,被害者继续反社会......
这是悖论。
像某郭姓明星说的:你这刚被扎了一刀,血还没擦干净呢,不明真相的人就在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站着说话不腰疼,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劝:‘哎,这事儿你要勇敢起来。’
顺带还怪你不原谅一个可怜的,你的血海仇人。
你死不死啊。
要不大家一起死呀。
先叫她/他去杀了你儿子或者你妈你丈夫,虐你千百遍,再来跟人家讲大道理好吧。
“嘶——”罗社回神,“嗨,再咬,骨头要断了。”
她的声音依旧不痛不痒,面色不变,好似狗咬着的手不是她的,滴下来的血也是别人的。
小狗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想象中的暴打,它僵硬的被温暖柔软的包围着,渐渐的松开了嘴。
罗社眨眼,伤着的手也顺势一起抱住了它,明显感觉怀里的小东西浑身紧缩了一下,越发僵硬。
罗社慢慢的站了起来,在原地没有动,因为,她腿麻了。
抱着小狗,抬头一看,那个几乎永远不会进来人的天然小门儿边,此时已经站了三个穿着校服的男孩儿,看起来像是结伴逃学的高中生,其中还有一个正拿着手机拍摄。
被她看到,偷拍的男孩子忙收起了手机“那个,我们是被刚才的‘惨叫’声引来的......”
“说什么说,你个傻子!”男孩子身边一个黄毛跳起来,一巴掌拍在手里还拿着手机的男孩子头上。
“快走吧!”个子最高的那个,扯着俩好友就跑,边走还边说:“那女的是个狠人,你没见她手都被狗咬成那样了,还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不是杀人犯就是个变态,还不快跑!流了好多血,吓死老子了。”
听得清清楚楚的罗社......
能走远一点再瞎说嘛。
......或许也不算瞎说,她之前的责任,一天就得弄死无数人。
还得想着法儿变着花样折磨他们,才有了十八层地狱。
“我觉得她只是个爱狗人士,挺善良的......”
“快闭嘴吧你。”
“她长的真好看......”
“不要只看脸啊你个死颜狗?!”这次是两个男声一齐说的。
罗社:“······”
那几个吵闹的孩子跑远,罗社摸了摸狗头:“好了狗子,姐带你回家。”
罗社住的是跃层,屋内面积非常大,采光良好,客厅陈设却极其简单,并且奇怪的是,客厅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必备的小衣柜和一个双人小沙发,反而每家客厅都该存在的放电视的位置——空荡荡的,其它能看到的地方满满全都是书,连厨房都是。
放眼望去,还有几个关着门的卧室,那里面有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一些洗澡和宠物药,罗社都已经提前备好了,狗子被放到陌生的环境中很不安,罗社没给它飞快藏起来的机会,不管它怎么挣扎,即使再次咬了她,她也没撒手,一边安抚,一边给它洗澡上药,并且直接定了名字:福蛋儿
倾注了她对狗子美好的祝愿。
完美。
记忆里的狗子到死都没名字,一直脏兮兮的,没想到这会儿洗干净的福蛋儿竟是只雪白雪白的狗子。
唯一不完美的是,吹完毛的洗手间还一塌糊涂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
她家除了这条狗,什么活物都进不来才对,包括苍蝇。
她浑身上下差不多都湿了,就跟刚掉进水里经过一场大战,站在一门外的沐风就是这么想的。
自从被分派到这个女人身边,他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
看起来有点狼狈,湿发都贴在脸上,还有,手上胳膊上都有伤口,被水泡的发白,此时还在渗着血丝,他眉头一跳,扫了眼门内,只看到一只落水狗正悄咪-咪的拖着一溜水痕,往厨房里藏。
而罗社开门后,就靠在门边上,木然的望着他,眼神似在说,忙着呢,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沐风冷着脸,将自己的手机递给罗社。
罗社没接,甩了甩手上的水,又往身上擦了擦,反而越擦越湿,不得不探着脑袋去瞧手机上的内容。
是一个视频,视频静音,但是有字幕,还有弹幕,她视力不错,没有挨太近,但沐风这个木头还是后仰的离她远了一点,就跟她身上有病毒一样,罗社仿佛没发现般认真看起视频内容,紧接着,惊讶、蹙眉、苦恼、沉痛、摇头,表示失望。
沐风:表现的真跟那么回事儿一样。
跟她好几年,就没见她对任何任何事儿表现出过正常人类该有的反应。
“查了?”
沐风点头,见罗社目光灼灼等着解释,遂开口道:“一个大学女生昨天偷拍,高峰期发的,荣家推波助澜。”否则这种扔进互联网都激不起什么水花的东西,怎么可能一晚时间就全网皆知,还上了热搜呢。
“荣家啊......”罗社食指轻拂过左眼角下的泪痣,笑了笑,将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没过十分钟,就有专人提着药箱上门......
沐风似是习以为常,默然收起了手机,消失在罗社门外。
她连自己命都不怎么在乎的样子,所以没人指望她会在乎这些舆论,只是应她要求不能隐瞒某些事而已,这些事,自然有专人处理,不会给她造成任何威胁,从而影响她难得的半年休假。
罗社揉着眉心,翘腿躺在沙发上,刚在门外打了狂犬疫苗免疫蛋白、包扎好的手上传来一丝疼痛,她忙‘嘶’了一声,换了一只手揉眉心,顺势顺了下额前碎发,伸手拿过两部手机中的一个,上面是一个陌生号发来的信息。
内容:请公开和荣思萌小姐道歉,并陪同去看望您的亲生母亲,否则,后果自负。
......
这可真是不藏着掖着,大咧咧告诉她网上那事儿是为了谁搞的,明示她招惹了哪位祖宗,并给予警告,还顺带脚威胁人家做不愿意做的事儿。
好去讨好那位天选之穿书女,成全她无处安放、满世界发散,还要逼人就范的‘善良’。
她算老几?
还是只想说那句话:关穿你屁事儿。
不过,真是天理循环,上次,她利用舆论自救和反击,这次,被人用在了自己身上。
刚到这个世界时,这身体才8岁,这么小就不想活的人,其实挺少。
况且还是本应该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携带满身功德转世投胎的——福报者。
一世命运被人彻底偷了不说,短短一生根本是被折磨致死。
人都已经死透了,还要给穿书女做贡献。
就算此处天道给了她重生的机会逆袭,她都不愿再活一次。
或许换一个被逼疯黑化的人来,是不会放弃重生机会让别人来的。
而是背上炸药包,走哪炸哪,炸死所有人,大家一起下地狱见阎罗王。
闭眼,就能想起刚来那会儿的处境,她刚到短短不到一小时,大概就能预知原主之后的人生......
————
那时,一睁眼,就看到一个邋遢暴力、满身酒气的中年男人。
正在打女人,往死里打的那种,扯着女人的头发往墙上撞,动作狠戾,扭曲的脸如黑面罗刹。
小的跟狗窝一样脏乱的屋里,墙都是黄褐色的斑驳痕迹,现在又多了一个个血痕,到处散发着异味,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惨叫声,掺杂着男人恶毒的谩骂和诅咒。
让刚到的罗社犹如回到亲切的十八层地狱。
原主身体正藏在墙角的桌子底下瑟瑟发抖,正抱着折叠桌子生锈的桌子腿儿,寻求一丝根本不存在的安全感,桌腿儿破口还划破了手心,扎在肉里。
罗社并不怕那场面,便放开了手,舔了舔手心伤口,发现嘴角也疼,摸了摸脸,额头有鼓包,一边脸肿胀的影响到她睁眼,嘴角的确破了,她指尖上是鲜艳的红。
抬眼时,不小心和那个狼狈被打,头皮都被撕掉一块儿,正满脸是血的女人隔空对视,看到的,是一双满是恶意的、如地狱爬出来恶鬼一般的双眸......
“左余,我是你妈,被打你就在旁边儿看着?!左余你个没良心的杂种······”
没一会儿,又跟换了一个人一样尖叫着:“左余,救救妈妈,你过来,你过来!!”那个瘫在地上的女人目眦欲裂,癫狂的朝着仅8岁的小女孩喊,她疯了般嫉妒,凭什么她活在地狱,那孩子就在旁边安生呆着。
谁让那孩子到了这个家,既然在这里,就得陪她一起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