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所有人都被意外插曲打了个措手不及。
展颜循声看去,却见毕校长沉着脸走进大礼堂,严肃地再次重复:“宋秋屿同学不能参加英语竞赛。”
教导主任面色僵硬,迎上前与校长耳语几句,而后面色也越来越凝重。
他回到评委席,几位老师重新讨论一番,而后再次宣布道:“恭喜封泽琛同学拿到名额!”
展颜愕然。
以前这个名额也是属于封泽琛的,难道她在梦境中永远无法改变故事走向?
她真的能阻止年少时的宋秋屿放弃砖雕吗?
这个想法令她恐慌,仿佛一脚踩空踏进了黑漆漆的无底洞。
她克制不住地上前就想找校长理论,却被宋秋屿拦住了。
“你拦我干什么?我要帮你问个清楚啊!”
宋秋屿却只是低声道:“对不起,我晚些和你解释。”
谁曾想,展颜还没等来他的解释,就先惹祸上身了。
下午的课上到一半,展颜焦虑下病情也加重了,感觉听什么都不真切,就像和这个世界隔着一层膜。
她趴在书桌上,眼皮一点点闭上,正要去见周公时却猛得被门口的问话声惊醒。
“哪位是展颜?”全副武装的医护人员站在门口,除了身穿防护服外还戴着面罩和护目镜,平白令人心慌。
老师的讲课声戛然而止,同学们也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展颜缓慢把自己撑了起来,咬字绵软又清晰:“我是。”
医护人员走到她面前,像是一座压的人喘不过气的高山:“我们接到匿名举报,你疑似感染甲流。为避免病毒散播,还请你跟我们来隔离。”
此话一出,高三(三)班当即炸开了锅。
“甲流?听说都没有药可以治啊,好可怕。”
“天呐她生病了怎么还呆在教室,是想传染我们吗?”
“太没公德心了吧!”
叽喳嘈杂吵得展颜脑子嗡嗡作响,她头疼地按了下额角:“老师我不是甲流,而且我下午还要去英语竞赛营呢......”
医疗人员依旧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很抱歉,但还请你跟我们走。”
展颜自知她就算磨破嘴皮也无法自证清白,只得无奈收拾书包。
她心底泛起层层波澜。
她以前高三第一个月好像也生了场病,但并没被拉去隔离,更没被举报说得了甲流。
而这次,唯一的变数就是...... 英语竞赛名额!
展颜抿唇起身,拎着书包经过方蕊时,指骨在她的桌上轻叩两下。
方蕊身形一僵,却装作没听见,埋着头看课本,展颜只能看到她的发顶。
如此一来,展颜还有什么不懂的?
拿成绩当天,展颜便听班里有风言风语,但老师自然不会因为学生之间的几句话就认为展颜考试作弊。
她本以为作弊谣言只是巧合,如今想想,兴许也是方蕊散播的。
方蕊这次的成绩也算是“超常”发挥,假设没有展颜,她恰恰好就是吊车尾的第十名。
而展颜如今因“甲流”被隔离,下午的竞赛名额会落在谁手里,不言而喻。
躺在医务室内时,展颜只觉心底阵阵发凉。
起码,她以前是真心实意把方蕊当朋友的。
就在这时,窗户被人叩响。
展颜皱眉起身,走到窗口看去,便见封泽琛在玻璃外双手插兜凹造型。
他示意展颜开窗,被拒后干脆在外头喊起来了:“我不去英语竞赛了,反正我到时候也是去国外,清旦什么的我还瞧不上呢。”
展颜:......大可不必。
她浑身虚脱,累得不想说话,随意扯了张纸刷刷写了几个字,往窗户上一贴。
封泽琛看完后,犹豫片刻便走了。
展颜舒出一口气,心道他果然吃酸溜溜的这一套。
——麻烦你必须去,把我的冠军一起拿回来。
谁想,窗户不一会儿又被轻轻敲响。
展颜不耐烦地再次起身,窗外站着宋秋屿,手中拿着的是国内还未普及的检测试剂。
***
测试、自证、赶往竞赛地。
展颜一路跑过安检地,铁门在她身后再次关闭,她回眸时才惊觉宋秋屿站在门外目送着她。
她微愣,这才想到宋秋屿并没获得竞赛资格,自然是进不来的。
见她转身看来,宋秋屿在阳光下微微一笑,用口型祝福她。
「一、切、顺、利。」
展颜蓦得想到她为了打发封泽琛写的纸条,与宋秋屿遥遥对望,重重点了下头。
选拔赛内,不同地方的天之骄子齐聚一堂,奚落讥讽远远传来:“笑死人了,就你们明理这水平也想拿金奖?”
明理学子大多是受精英教育的少爷千金,遇到赖皮被气得面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会反击。
就在这时,虚掩的课室门被人推开,门柄撞击墙壁的沉闷声响令所有人扭头看去。
门口的少女身穿明理校服,瞳仁乌亮,面容清丽如枝头含苞待放的天竺葵。
她视线平淡地扫过叫嚣的几人,眉梢轻挑:“不好意思,我们还真能。”
***
与此同时,宋秋屿目送展颜进去后转身离去。
拐角处,一位身姿清瘦的男人已等候多时。
听到脚步声,男人微微抬眸,黑色口罩只露出了清隽眉眼,和琥珀光华流转的眼眸。
宋秋屿与他遥遥对视,在空气几近凝固时率先开口:“你为什么知道展颜会被诬陷?又为什么会有检测试剂?还有为什么要帮我们?”
他轻吸了口气:“你....... 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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