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妮儿,上山挖野菜你去不?”
吃过早饭,夏安草拎着竹篮子出了门,走到邻居大伯家顺口喊了一声隔房堂妹夏安兰。
“去,姐你等我把这蘑菇晒上,换身衣服就出去哈。”
“你这丫头就是穷讲究,就上山挖个野菜,又不是让你去相亲,你换什么衣服啊?”
夏安草边说边往院子里走,看见穿着新衣服蹲在地上摊蘑菇的夏安兰,顿时了然:“我说呢,兰妮儿,婶儿给你新做的褂子真好看,哎呦,这长叶子嫩绿嫩绿的绣的就像真的一样。”
“嘿嘿,你也知道最近大队里忙得很,我娘哪有功夫给我做这个,是我自己瞎琢磨着做的,这绿叶子叫兰草,我自己缝的。
姐,你要是喜欢,回头你让大娘扯了布,我给你做一件。我现在学会了,蹬缝纫机小半天就能你做好,你要是不喜欢叶子,我给你绣朵好看的向日葵。”
夏安草点点头:“行,回头我就跟我娘说,她要是不给我扯布,我就、我就把她压箱底的的确良给偷出来。”
夏安兰换了一件半新不旧的褂子,把脚上的回力鞋换成半旧的布鞋。挎着篮子扭头朝屋里喊了一声:“奶,我跟安草姐一起上山挖野菜去了。”
夏奶奶迈着小脚从屋里走出来:“安草来了?你们去吧,兰妮儿回来的时候拐自留地割把韭菜,你大哥二哥他们今天晌午从县里回来,咱包三鲜馅的饺子吃。”
一说吃饺子,夏安兰咽了咽口水,应了一声,拉着夏安草就跑了。她在心里盘算着光吃饺子怎么行,两个嫂子平时工作忙,难得回来一次,怎么着也得逮一只……嗯,两只野鸡回来打牙祭。
姐妹俩说说笑笑往后山走,进山没走多远,就看到一大片绿油油的荠荠菜。
夏安草赶紧拉着安兰跑过去:“这两年风调雨顺,就连山上的野菜都长得格外好,你看着荠荠菜多肥嫩。”
安兰看见荠荠菜,就想起夏奶奶做的蒸菜,咽了咽口水:“咱俩把这片全给挖了,拌面粉蒸着吃,放上蒜泥和香油……嘶,赶紧挖……”
她俩手脚麻利的把一大片荠荠菜挖完,竹筐里已经半满了。
离开后安兰让自家小系统在她们挖过的地上播撒荠荠菜种子,用不了多久,这片被她们挖的精光的地上就会长出绿油油的荠荠菜。
都说金山银山不如绿水青山(注1),安兰每次在山上挖过野菜、都会播撒一些野菜种子,时不时还会给山上的树浇一点儿灵泉,这也是夏家屯附近山上的植被长得肥美的原因。
惦记野鸡吃的安兰,控制着空间往旁边林子里投放了两只肥野鸡,还找了个野草多的地方放了两窝野鸡蛋。
安兰拽了拽要往别地儿走的夏安草:“安草姐,你听,是野鸡的声音。”
安草扶额:“妹儿啊,我也听见了,可是这野鸡不好逮,咱还不如找找野鸡窝,幸运的话还能捡几个野鸡蛋吃呢。”
安兰放下竹筐往林子里走:“那姐你去捡野鸡蛋,我去逮野鸡,万一能逮到呢,我要是逮住两只,就分你一只哈。”
夏安草翻了个白眼,这姑娘馋的都说胡话了,一只都难逮住,还逮两只分给她一只,想屁吃呢这是。
安兰可不知道小姐妹正在心里腹诽她呢,她说完就直奔不远处的草丛。空间里的野鸡都是圈养的,放出来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跑,安兰一个饿虎扑食把野鸡给抓到了手里。
正四处寻觅野鸡窝的夏安草正好看见她的飒爽英姿,惊的下巴差点儿掉一地,这也太猛了吧?
夏安兰从旁边拽了一截藤蔓,把逮到的野鸡绑住翅膀扔给夏安草拎着,三下五除二把剩下也给逮到了。
夏安兰瞅了瞅手里的野鸡,笑的见牙不见眼:“姐啊,那只就归你了,这只肥的归我。嘿嘿,我哥我嫂子今天都回来,我们家人多。”
夏安草有些不好意思:“我白得你一只鸡多不好意思,你等我找找鸡窝,等找到野鸡蛋我多分你点儿。”
夏安草地毯式的搜索,把那两窝野鸡蛋都找了出来。一共是三十六个野鸡蛋,她分给安兰二十个。
姐妹俩把野鸡和鸡蛋都塞到竹筐里,上面放上厚厚一层野菜,背着下了山。
走到山脚,夏安草用胳膊肘拐了一下安兰:“你喜欢的那个小白脸出来挖野菜了,你不过去关心关心?哎,我怎么感觉你最近不爱往知青点跑了?”
安兰翻了翻白眼:“我也就热乎那两天,现在想想,这种城里来的小白脸也就一张脸能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好看一无是处。
就不说嫁给他之后我养他,还是他养我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这种村姑,我又不犯贱,干嘛上赶着热脸贴他的冷屁股啊?”
夏安草一脸惊喜:“哎呦,我的妹妹,你终于想开了。张康宁不适合你,他太精明了,你这个傻姑娘到他面前,只有被耍的团团转的份。
凭妹儿你的模样和家境。咱十里八村好后生任你挑,结果你呢,非想不开喜欢上张康宁那个知青了。
我之前可担心了,现在你能想通了,真是太好了。我跟你说,我妈有个表外甥,就镇上那个,唐红民,大高个、长得很排场,还是个当兵的……”
安兰翘了翘嘴角:“我之前应该是被屎糊了眼,所以才看不清某人的真面目。现在想通了,也不过就那样。至于你表哥就算了,当我不知道你表姨跟你妈一样是个母老虎?”
夏安草挠挠头:“也是,我表哥人品能力哪哪都没得挑,就是他老娘太厉害。你这熊孩子,我妈是不讲理了点儿……好吧,是挺凶的。我都心疼我嫂子......”
蹲在地上挖野菜的张康宁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背着竹筐的夏安兰,心里想的是今天有口福了。他刚才上山路过夏安兰家的时候,刚好听见夏奶奶说让她割把韭菜包三鲜馅饺子。
这也是他故意在这边挖野菜的原因,目的就是让夏安兰看见他,主动跟他打招呼,顺利成章的邀请他去她家吃饺子。
只可惜现在的安兰,可不是那个傻乎乎的兰妮儿。安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跟夏安草一起下山往家走。走到自留地旁边,夏安草跟她挥挥手,背着竹筐先回家了。
安兰割了一把韭菜,还顺便在旁边的河里捞了一条鱼。她四下看看没人,从自留地的角落里拽出自制抄网杆,在河里捞了几下,只捞到了一条小鱼。她把小鱼扔进河里,往河里滴了几滴灵泉水,很快就汇聚过来几条大鱼。
安兰把几条鱼都捞出来,装到竹筐里,把抄网杆放回自留地。背着竹筐,拿着韭菜回了家。
张康宁一直保持挖野菜的姿势,就等着安兰来邀请他吃饺子。结果平时看见他就会脸红,上赶着凑过来的安兰就跟没看见他似的,跟别人有说有笑的下了山。
张康宁皱了皱眉,这个村姑竟然跟自己玩欲擒故纵的戏码?她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要不是看在她爹是夏家屯支书的份上,和她隔三差五给自己送吃食的份上,他怎么可能屈降尊贵跟一个村姑虚与委蛇?
张康宁觉得跟夏安兰说话都是一种恩赐,他是京市的高干子弟,出身书香世家。父母都是清贵的大学教授,大爷爷(爷爷的兄长)是军区司令。
虽然现在落了难,可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阿猫阿狗都配喜欢他的。安兰喜欢他、崇拜他,在他看来就是对于安兰莫大的恩赐。
安兰就该对他感恩戴德,有什么好东西,就得立马双手奉上。
安兰是不知道他心里在脑补什么,要是知道绝对一脚踹死他。这个死渣男,垃圾中的战斗机,都说拿人手软吃人手短,他又吃又拿,还一副你配不上我的嘴脸,真真是恶心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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