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看你银色满际,等到分不清季节更替,才敢说沉溺。——《水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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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都仿佛在夜色下苏醒过来。
陈沫看着嬉嬉笑笑的人群,进进出出隔街的那间酒吧。她沉思了片刻,最后跟着人群推门进去。
约定好的朋友早已经在吧台上坐着等她,见到陈沫进来,赵可欣立刻对陈沫招了招手,“沫沫,这里!”
陈沫向前。
“难得能把你约出来啊,”赵可欣拨了拨自己今天刚烫卷的短发,“怎么,王振阳那厮不在家?”
赵可欣是当年陈沫的同寝室友,毕业后也顺势留在了江城发展,现在年逾三十,算是同届同学里混的相当不错的金领。
她是格外看不上陈沫这种结婚就失业型的家庭主妇的,用她的话来说,男人就是衣服,穿穿就要换的,不然你见哪个美女天天盯着一件衣服穿得?
要是天天穿同一件衣服,衣服都要穿坏了的。
“嗯,去富川出差去了,”陈沫回复道,“周五回来。”
赵可欣是职场上的白骨精,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她听见陈沫这么说后,立马皱起了眉仔细提点陈沫道:“我怎么觉得王振阳这厮最近总赶着去富川呢?你可要仔细着点。”
“这男人出差啊出着出着,心也给出出去了,你一个人在家,可要仔细点他的行踪,手机电话微信短信,一个都不能遗漏。”
男人啊,本性就是贱,不把男人提在裤腰带上,迟早容易坏事儿。
若是曾经的陈沫,她必定一口否认,并未王振阳辩解,说一切只是为了公事,但是经历了这么一遭下来,当初陈沫不懂,现在懂了,却也迟了。
“知道了,”陈沫淡淡的回应道。
只是只字不提即将和王振阳分道扬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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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场已经喧闹起来,舞池里躁动的牛鬼蛇神,伴着灯红酒绿中的痴男怨女,这个稀松平常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陈沫孤身一个人坐在吧台,同行的赵可欣早已经下了场。
酒保见她独自一人,便主动搭讪问她要喝什么。陈沫想了会儿,接着比了根手指头,“一杯龙舌兰加冰。”
说实话,做了这么久的良家妇女,早早脱离社会的陈沫已然忘记了晚上泡吧蹦迪的感受。
这些年,似乎痴守在家里等王振阳晚归才是她索然无味的生活的日常。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陈沫偶尔和同学朋友出来厮混,晚上偶尔蹦上一两场,喝的微醺半醉,走路都要人搀扶,而这时候,王振阳则会站出来,义不容辞的接下接送她的活,一直护送她回到宿舍。
大概那时候的她就是这样迷情深陷在王振阳的暗然交织好的温柔陷阱里。
伴着这些伤心的回忆,一杯杯的烈酒穿肠而过,热辣辣的刺激滚烫着味蕾,和跳动的神经,似乎这样便可以稍稍麻痹自己。
这时候,酒保适时的递上一杯长岛,酒保对陈沫说:“对面的客人送您的长岛冰茶。”
顺着酒保指的方向,陈沫迷蒙着醉眼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色T恤,臂膀上满是纹身的男人坐在那儿,灯红酒绿的光线衬的他姿态懒散,脚上一双马丁靴,鞋带懒散的系着,如他人一般。
而他闲适的倚靠在沙发椅上,嘴角勾着抹笑,眼神倒是直勾勾的盯着她。
最重要的是,肌肉喷张,紧致的手臂线条和腱子肉,陈沫估计他衣服下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少不了。
若是此时陈沫单身,则会毫不犹豫的贴上前去与他调-情一番。
只可惜……
她已婚。
虽然这身份已经快要被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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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酒保适时的出声:“小姐,您的长岛冰茶。”
陈沫这才缓过神来。
她又瞄了眼不远处坐着的男人,嗯,是她喜欢的类型,陈沫心里想着。
边想着,陈沫边举起酒保递来的长岛,隔空和男人碰了杯,随即一饮而尽。
“一个人出来玩?”男人见状,便起身端着酒杯来到陈沫的身边坐下,“介不介意?”说的倒是煞有其事的绅士。
陈沫瞥了眼男人,只觉得这男人看着眼熟,不过酒意上头,她自然没功夫去细想,“介意的话你难道会走?”
她点了烟,好看的红唇中吐露的是句轻嘲,说罢便将手里的打火机扔在桌子上。
男人看着她抽烟的模样姿态娴熟,查不可闻的皱了皱眉头,“女人还是少抽烟的好。”
陈沫饮尽了杯中的酒,又嘬了口手里叼着的烟,说了句“关你屁事”后,看也不看男人一眼,便起身滑进了舞池。
杜岩析用舌尖轻轻顶了顶腮帮,他看着刚刚怼了他一句的女人,在舞池里甩动着波浪般的长发,姣好的身躯放肆地扭动,丝毫没有之前他在名品店里见到的那般端庄的良家妇女样子。
不知道在床上又会是什么放浪形骸的样子。
这让他有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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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析很少来这么闹的酒吧,不过今天是好兄弟乔子明组的局,这阵子他忙的分身乏术,推脱过好几次了,碍着多少年的交情了总是推拒不太好,因此也就来了,哪知道居然看见了前几天在名品店撞了他一身的女人。
那天在店里呆了许久,想要出门抽根烟的他刚出VIP包间门便被人撞了个满怀。
杜岩析略微皱眉,下一秒便闻见窜入鼻尖的一抹清幽的栀子花的味道,味道淡淡的,若不是被撞了个满怀,怕是闻不见。
因此原本要皱起的眉头便立刻舒展开了,特别是看见怀里的温香软玉。
面容白皙,冷白的皮肤让人一眼看到眼角还有粒小小的泪痣。
“不好意思,”女人的眼神在他的面前一晃而过,还没等他缓过神来,她的身子便很快的从杜岩析的怀里抽身,便跟着前面带路的柜姐离开了隔壁的包厢。
杜岩析看着女人那离去的背影,细细的打量,盈盈一握的纤腰,怕是一只手便环的过来了,关键是这双腿,笔直修长,包裹在牛仔裤中,衬的纤细修长。
只是看着这身穿着打扮,他顶了顶上颚,勾唇一笑,怕是哪里来的良家妇女。
不过很快,他的思绪便被打断,“阿岩啊,过来帮我看看这个配色,”包厢内皇太后的声音响起来。
“哎,来了,”杜岩析灭了要出去抽烟的想法,只得开口应声。
不过这还不是第二次给他遇见她。
今天下午还给他撞见了一次,在他旗下的酒店大堂里。
下午他刚要出去开会,便看见这女人带了个墨镜在酒店前台查询房客的入住信息。
前台的小姐很是为难的说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小姐,酒店里客人的信息属于机密,是不可以泄露的,您要打探的房间号我没办法帮您查询,您看,要不您还是请回吧……”
陈沫的脸上惨白惨白的,她嘴巴张张合合似乎是要辩解什么,但是前台的小姐始终不肯松口,弄得两方都在僵持。
杜岩析上前假装关怀的问道:“怎么了?”
前台小姐这才讲清楚事情始末。
阅人无数的杜岩析心里立刻清楚了,哟,说白了这是来捉奸的呗。
不过还没等杜岩析开口,陈沫便接到了个电话,接着说了声抱歉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因此当杜岩析再在这个酒吧里见到她的时候,他看了一眼后就笑了。
面前这个白天里一副良家妇女模样的女人,撕开道德的伪装,竟又是另外一番风情。
毕竟事不过三,放走了前两次,这第三次便是她自己撞到他枪口上的。
虽然脾气烈了点,但是很对他胃口。
“小心点,”杜岩析跟在陈沫的身旁,他刻意的将她圈禁在他的四周,与周围的群人隔开,避免有哪个不长眼睛的碰到不该碰的。
陈沫今天晚上格外high,不知道是昨天在名品店让她受了刺激还是对王振阳出轨的这件事情彻底想开了,她贴着男人的身躯扭动着自己的腰肢,大波浪的卷发被她随手拨到一边,露着肚脐的装扮在舞池中显得魅惑而诱人。
“小姐贵姓,”杜岩析虚搂着她,低声问询,“一个人来的?”
男性的荷尔蒙窜入陈沫的鼻尖,混着高度的烈酒。
“王,”陈沫仰着头说道,脖子露出一条细长的曲线,前襟刻意暴露出来的风光被杜岩析看的一览无余,“姓王。”
“王小姐,”杜岩析顺势跟着叫了声。
却见陈沫伸出食指,轻抵在他的薄唇上。
“不是王小姐,”陈沫摇着头,“叫我王太太。”说完,还肆无忌惮的用前.
月.匈蹭了蹭他的衬衫。
妈的,简直是妖精。
杜岩析在心里暗骂了一声,他的手慢慢的顺着她水蛇般的月.
要身游移,接着在她的身上轻拍一下,“王太太。”
他哑着嗓子叫了声,“那么请问王太太,今天晚上王先生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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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沫:我脑子里说骚话的时候:我可以,老公我来了,放开那男人让我来!
陈沫:在现实里真的有人来搭讪的时候:给你妈两刀,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