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脚步声总是刺耳,害怕寂寞就让狂欢的城市陪我关灯。——《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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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瞿子墨提议要看的这部文艺片其实陈沫兴趣缺缺,在片子刚上映的初期她便在网上看过了?电影解说,是一部可看可不看的文艺片,里面的情节拖沓,矫揉造作,都是陈沫所不喜的。
但?是既然瞿子墨盛情邀请,她也不好意思做婉拒,便还是欣然应允了?。
只是电影放到?中途,没等过半陈沫便瞌睡了?过去?,大?抵是前一天晚上和杜岩析胡闹的太晚,导致精神体力跟不上,虽然她不断的提醒自己千万别?睡着,但?是还是没有抵住周公的召唤。
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电影已经播完,观众已然离场,而自己的头却靠在瞿子墨的肩膀上。
她立刻下意识的坐正?了?身体。
脸上却是抵不住的尴尬。
“沫沫你看起?来很累,”瞿子墨淡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很累的话再?坐一会?儿没事。”
“没事,”陈沫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接着又打?了?个?哈欠,“走吧,我没事。”
陈沫看见拿着笤帚的大?妈已经开始打?扫片场了?。
等到?了?车上,瞿子墨问道:“最近很忙吗?你看起?来很累,”眼下是一圈黑青。
陈沫哑然。
的确,最近一阵子她又是约见老师又是忙招生?还有王振阳那些事儿都把她快榨干了?,像今天这般正?儿八经的坐下来吃个?饭看个?电影都已经算是奢侈的事情了?。
“很明显吗?”陈沫不自然的笑了?笑,“最近有点忙,毕竟马上寒假开始了?,”老师培训和教案跟进都需要她亲自抓,所以白天东西做不完的还要带回家接着赶工。
“看来做老板也不轻松,”瞿子墨打?趣道,“我还以为?做老板的会?舒服很多。”
“哪有,”陈沫忍不住反驳,“做了?老板才烦恼,从员工工资到?煤气水电房租,哪个?不要你操心呢,”真正?做老板的当甩手掌柜的有几?个?,只是辛苦不为?外人说罢了?。
“我懂,”瞿子墨点头。
“怎么,难道瞿教授也有跟我们一样苦逼的时?候?”陈沫不信。
瞿子墨笑了?笑,“怎么没有,别?看平时?学生?老板老板的叫,等到?研究项目每天需要拉赞助搞经费的时?候,我们也要给人装孙子。”点头哈腰求爹爹告奶奶那都是小意思。
说白了?干哪一行?都不容易。
陈沫乜了?他一眼说道,“我相信瞿教授有实力让赞助直接找上门来,”她有在网上搜索过“瞿子墨”三个?大?字,甚至网上都有专门给他建立的百度词条,讲述的全是他在物理界的卓越成就。
“瞿教授不用妄自菲薄,听说您今年还被评为?物理界的耀眼新秀,所以那些企业肯定争相给瞿教授来送钱赞助教授的研究。”
陈沫说的也是大?实话,相比较于其他的教授努力拉赞助以支持每年的研究经费,他在这方面倒的确要轻松很多,不过这也都是他潜心研究学术而得来的成果。
毕竟一分耕耘一分收获,天上不会?掉馅饼。
“说笑了?说笑了?,”瞿子墨被陈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虚荣。”
他对于这些东西都看的淡的很。
但?是陈沫却不这么认为?,“瞿教授那是实至名归。”
瞿子墨笑笑没说话。
等到?了?陈沫家的楼下后,瞿子墨主动下车给陈沫开了?车门,晕黄的灯光下,陈沫慢慢地从SUV的车座上下来。
“唉,下雪了?,”陈沫一仰头,便看见黑夜里下起?了?白色的雪花,她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捧,却发现落在手心的雪花说化就化,根本等不及她看清。
瞿子墨被她这么一说,也不由得抬起?了?头,果不其然,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南方难得一见的下起?了?漫天的飞雪。
落雪纷纷,一时?间两人都白了?头。
“沫沫,记得早点休息,别?熬得太晚,”临别?前,瞿子墨忍不住地叮嘱道。
陈沫的心头一暖,她拍了?拍手心上的雪花,对瞿子墨甜甜的笑了?笑,“嗯,瞿教授也早点休息。”
说着便要转身往回走。
“唉等等,”瞿子墨突然出声道。
“怎么了??”陈沫回头。
瞿子墨伸手要帮她把头顶上的雪花掸掉。
陈沫却防备的退后了?一步。
“别?动,”瞿子墨的声音淡淡的,因为?天冷而呼出的热气瞬间雾化,但?也糊了?一眼镜的白雾,“好了?。”
说着便将她头上的落雪掸掉。
陈沫笑了?,“谢谢瞿教授,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临了?,“晚安。”她说。
等瞿子墨开车离开后,陈沫便转身往家的方向走着,哪知?道刚刚她与瞿子墨互动的一幕幕落在了?不远处坐在车里的瞿子墨眼里。
那日在倪云家的时?候,他见陈沫还挺喜欢倪云酿的青梅酒,年关将近,他想着送她点什么,却又不能落入俗套,于是便软磨硬泡的托人跟倪云再?要了?些青梅酒来。
顺带再?问问她过年想去?哪儿玩。
上次说的撒哈拉沙漠,或者瑞士的雪山,夏威夷的沙滩,若是想去?,两人便可以趁着过年放假出去?潇洒一趟。
哪知?道他等了?半天,却看见了?陈沫与那个?瞿子墨在车里说说笑笑,临了?,还在离别?的时?候气氛暧昧,那个?瞿教授甚至还是伸手为?她拨去?头顶的雪花。
一瞬而起?嫉妒心像是一条黑色的蛇,伸着猩红的舌,蔓延在他的心底。
杜岩析危险的眯了?眯眼,接着下车,喊住即将要进楼里的陈沫。
陈沫讶异,她两手插袋走到?杜岩析的身前,“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都。”
说着还跺了?跺脚想要掸去?身上的雪花。
“我不能来吗?”杜岩析笑了?,只是语气让陈沫下意识的觉得危险,“还是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瞒着我?”
陈沫仰头看着他,下意识的退了?两步。
显然这个?动作更加的惹怒了?杜岩析。
“杜岩析你别?阴阳怪气的,”陈沫觉得他这通脾气发的莫名其妙,“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杜岩析回应她的是一声冷笑。
“我不好好说话?”杜岩析靠近陈沫,语气危险,“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陈沫懒得和他多说,说着便转头往回走。
却被杜岩析一把拉住手腕。
“你放手,”陈沫怒目,“大?晚上的别?发疯。”
哪知?道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杜岩析。
他直接将她带回车上,接着锁了?车门,一脚油门下去?车开了?八丈远,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全然不顾车内的陈沫大?喊大?叫。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陈沫骂他,“杜岩析你放我下车!”她心想着估摸是杜岩析看见之前她和瞿子墨在一块了?,所以彻底发了?疯,和疯狗似的到?处乱吠。
“放你下车?”杜岩析的声音如同冰块似的响起?在车内,冰的陈沫背脊发麻,“放你下去?和那个?什么叫瞿子墨的亲亲我我吗?陈沫你是真当我杜岩析是死了?不成。”
“什么亲亲我我,杜岩析你别?瞎说,”陈沫彻底明白了?,杜岩析这是吃醋了?,哦他就可以有什么这个?妹妹那个?妹妹的,那她就不能和外面男人吃个?饭看个?电影?再?说不过是为?了?生?意上的事情罢了?。
都什么逻辑。
“我瞎说?”杜岩析冷笑,“陈沫你当我是眼瞎的吗?那男人手都摸你头上了?你说我瞎说?我看你俩倒是含情脉脉啊,他还伸手给你掸雪,是不是我今儿要是不在这了?,你俩掸着掸着就要掸到?床上去?了??”
杜岩析已经彻底的被胸中的怒火烧完了?理智,带刺的话直接不过脑子的往外蹦。
“杜岩析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陈沫呵斥道,“什么叫‘掸着掸着就要掸到?床上去?了?’?我跟你说,就是我跟他上了?床也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陈沫先硬气的把话撂这了?。
只是说出口后又觉得后悔。
但?是却拉不下脸来道歉。
“跟我半毛钱关系没有?”杜岩析气笑了?,“怎么着我女人我管不得了??”是不是要给她个?窜天猴窜上天不成。
说到?底,陈沫这种?拿着胡萝卜吊着他的样子他最来气,既不答应他也不拒绝他,翻过脸来还说他没立场管她,跟他半毛钱的关系没有。
“谁是你女人,”陈沫气红了?眼,“你不会?以为?我跟你上过床就是你女人了?吧?”
说道这里,陈沫忍不住出言讥笑,“杜二少您真是说笑,这年头谁还把上床和恋爱扯上关系,”肉体和灵魂本就是可以分割开的物件,若是滚过一两次床单就说爱情,那天下的爱情也未免太过廉价。
“我们俩这顶多算是炮友关系,”打?过几?次炮,上过几?次床,在成年男女的世界里,既然没有道德的枷锁捆绑,那和谁上床又有什么关系,“若说的亲密点,顶多算是长期炮友的关系。”
陈沫被杜岩析的脾气激怒了?,很多话没过脑子便往外蹦,两人之前在的甜言蜜语,温情脉脉全成了?过往云烟。
大?概就是两个?死鸭子嘴硬的人硬刚上了?,谁也不愿意退让一步,宁愿死磕到?底。
杜岩析被陈沫这通理论彻底的激怒了?,他质问她:“我之前让你好好考虑跟我谈个?恋爱的事儿你是不是一直都当耳旁风?”他杜岩析惯着她不代表他是个?傻子,陈沫几?番的举动下来他自然是明白了?她的意图,“只跟我上床,却不想着跟我正?儿八经谈个?恋爱,陈沫,你算盘打?得倒是精的很。”他不免出言讥讽道。
陈沫其实本不想这般,说实话,这些日子她也在慢慢的考察杜岩析,从人品到?举止再?到?言行?,都在心里给他打?分,思量着两人走到?一起?的可能性有多大?,这不还没考量完毕,杜岩析便来了?这一出。
好嘛,先前他所有的努力全成了?鸭蛋。
不过现在正?在气头上的陈沫嘴巴上是绝对不会?事先低头承认自己对他还是颇有好感的,不然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他一步步的逼近自己的生?活圈内,“杜岩析这种?事儿你应该做的比我驾轻就熟吧,怎么,只许你女票别?人,就不许别?人女票你?”
现在崇尚男女平等,哪有这个?道理。
杜岩析气结,他简直被这个?女人的逻辑给打?败,“我什么时?候女票别?人了??我是认真想问你谈个?恋爱,”她倒好,下了?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
认真说起?来,“到?底是谁女票谁?”杜岩析难免反诘道。
陈沫撇了?撇嘴,一而再?再?而三的冷言冷语道:“呵,那你就当我白女票好了?。你那些认得姐姐妹妹们的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还有之前相亲的那个?女的,肯定和你一样是个?官二代,再?来还有上次我们在‘夜色’遇见的黄可岑,也是你一表八千里的妹妹。”
而她才一个?瞿子墨,相比较他杜岩析而言,那真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陈沫你这是在跟我翻旧账?”杜岩析被陈沫激的无语,“还有这账是这么算的吗?和你在一块儿的这段期间内我就你一个?女人,那你呢,之前是前夫王振阳,虽说是过去?式,但?是也是杵在哪儿的一个?大?活人,再?来还有这个?瞿子墨,三番两次的接送你回来,被我发现的次数就有两次了?,指不定我没发现的还有个?张子墨黄子墨。”
其实要算的话也就她教育机构里新来的老师陈竹轩和一直对她有点意思的老学长刘文瀚,陈沫在心里暗暗嘲讽道。
当然,陈沫自然不会?把这件事儿告诉杜岩析,她只道:“杜岩析你别?血口喷人,什么张子墨黄子墨,根本没有的事儿。”
“再?说,有人追只能说明我有魅力,你觉得我好,那别?人也觉得我好啊,怎么,只允许你货比三家,不许我多挑一挑?”
说到?底,她就是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压他一头。
杜岩析可不会?轻饶她,“那你给我说说,这个?瞿子墨是怎么一回事儿,三番五次的被我撞见,你这是跟他约会?呢还是怎么的,怎么,打?算这个?既吊着我的胃口也吊着他的?”
那她陈沫的算盘打?得是真够精明的,一根胡萝卜吊着两头驴给她拉磨。
指不定还有哪个?傻男人跟他们一样中了?她的美人计。
陈沫快被杜岩析的话给气死了?,要是他现在站在她面前,她准能给他一个?巴掌,“杜岩析你别?血口喷人!人家瞿教授给我介绍来机构教书的老师!”
说白了?,两人更多的只是止乎于礼的朋友交情,这次瞿子墨主动愿意把老师介绍给陈沫,也算是帮她一把。
可惜杜岩析才不信她的鬼话,现在在气头上的他,觉得陈沫的一切辩解都是巧言令色。
“呵!他要真的是诚心想要给你介绍生?意的话何必约在大?晚上,还给你头上掸雪,陈沫,你是三岁小孩儿吗,一个?男人在你面前做出这种?举动他是什么心思你难道不知?道?”
杜岩析越说越气,说白了?,陈沫还是没把他俩的关系当回事儿,才会?纵容其他的男人再?三踏入她的世界里来。
因此他才格外的来火。
陈沫回嘴:“怎么了?,就给我头上掸个?雪怎么了??碍着你了?吗?我和他就是关系不过的朋友难道不可以?杜岩析,你不会?还没断奶呢吧,以为?女人都是你的所属物?”
若真的是如此,那他真的就是沙文主义的猪,无可救药。
“再?说了?,要知?道人家瞿教授是我爸妈钦点的给我相亲的对象,从家世到?外貌到?人品到?工作都挑不出来错的,我和他走的近点儿怎么了??”
“不和他走近点儿难道要和你走近点儿吗?杜岩析你什么样儿的难道你心里没点逼数?”
花天酒地,花心大?萝卜,换女人如衣服,奸商掮客,这些词儿放在她爸妈眼里他们都不愿意自己闺女跟他挨着分毫。
歹怪她还真的把他的话当了?真,这些日子时?不时?的想起?他,也在认认真真正?儿八经的考虑两个?人走到?一起?后的未来。
现在想想,可能都是她的一厢情愿。
这边,杜岩析听着陈沫这一大?串跟炮仗似的抖落出来的话,气得连道三声“好好好”,他的好心简直都是喂了?白眼狼了?,居然最后喂出了?一条养不熟的狗。
亏得他还在琢磨着春节期间等应酬完家里的那波琐碎的事儿之后带她去?哪个?海岛那边走一走看一看度个?假。
这下倒好,人家直接呼伦上去?给他一记响亮的耳光,彻底把他给打?醒了?。
让他看看着所谓的现实,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
与此,想明白后的杜岩析直接拐了?方向盘掉头回去?,原本他还想带他去?江边的别?墅,现在好了?,两人一拍两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权当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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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岩析:呜呜呜,今天是和媳妇儿吵架的一天。
陈沫(冷笑):杜岩析你胆子肥了?居然敢凶我。
杜岩析:老婆我错了?,都怪我这暴脾气。
陈沫:呵,榴莲键盘搓衣板,你选一个?跪吧。不跪到?键盘打?出“ILOVEYOU”你就别?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一更,但是也是大肥章!
我想问下!从上一本星星连载的时候就追过来的小可爱都有哪些呀!留个言让我看看眼熟的ID啦~爱你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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