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建飞当然不敢让二殿下等那么久,很快就有去过京城上任的官员被抓了过来。
“你给本城主好好看清楚,这底下的人是不是二殿下本人?还是有人假冒的?”毕建飞冷脸吩咐道。
这官员在京城犯了一些错误,被贬官至泰州,也只能做个无足轻重的小官,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靠近城主毕建飞,不过,他也没有十足把握,虽然和二殿下有过几面之缘,可还是无法保证不是敌军故意找了相似之人来做卧底。
他站在墙头上,看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道:“虽然靠的有些远了,可这人和二殿下很像,就是属下没有十足十的把握确认是不是他本人,毕竟属下也只见过二殿下几面……”
毕建飞连越来越黑,他呵斥道:“够了,本官心中有数,不用你提醒了。来人啊!开城门迎接远道而来的大军——”
毕建飞亲自带着人下去迎接,一想到自己很有可能跟二殿下结怨了,毕建飞就悔得不行,他是出了名的中立派,从来不想站边任何一个势力,可没想得罪谁。
“对了,”毕建飞抓住前面的一个守城兵士,询问道:“二殿下在外面等了多久了?”
那兵士不敢隐瞒,老实交代道:“大概一个时辰了,也没见他们有休整过。”
一个时辰?
毕建飞怒道:“那怎么不早点通知我?”
兵士委屈道:“这事小的已经告诉上头了,毕竟也不是小的能决定的事。”
毕建飞放开手,他当然清楚这个兵士没多大权利,算了,这件事背后牵扯起来太麻烦了,要知道泰州军中的高官中有不少都是毕建飞妻子那边的亲戚,当初他就是靠了跟妻子那边的关系才慢慢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毕建飞不想为难一个小兵,他问:“那二殿下是什么态度?可有说过什么?”
谁知道兵士不肯抬起头,声若蚊虫:“属下、属下不敢说。”
毕建飞瞪着他:“本将军让你说你就说,哪来那么多废话!你要是拖拖拉拉,本将军才要治罪于你!”
“那属下就说了,只要毕大人您别迁怒于小人。”兵士道。
毕建飞哼了一声,催促道:“保证不迁怒你,还不快说。”
兵士一五一十地将朱慎的话转述给他:“他说您是个……狗东西!还说让你睁大狗眼看清楚他是谁。”
看到毕建飞脸黑如锅底,兵士赶紧补充道:“这都是二殿下的原话,小人保证绝对没有添油加醋!”
“好了——”毕建飞活了这么多年,又是一城之主,天高皇帝远的,根本没人敢这样骂他,可外面来的那个人他还真惹不起,只能把怒气吞到肚子里,自己忍了。
“以后不准提起今天发生的事,要是让本将军听到谁提起这事,就准备军法处置!听懂了没?”毕建飞大声道。
“属下不敢。”
城门缓缓打开,毕建飞骑着马,身后是泰州军。
朱慎带领着三千兵士靠近他们,他骑着黑色的骏马冷脸盯着为首的毕建飞,道:“你就是毕建飞?”
这声毕建飞叫得他忐忑不已,毕建飞赶紧笑道:“臣毕建飞见过二殿下!”
朱慎也没叫他,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道:“没想到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谨慎保守的风格真不亏被人称为——胆子最小的将军!还真是一字不差!”
毕建飞额头隐隐有虚汗,他作揖道:“殿下说的对,属下就是因为过于紧张才会怠慢了您。不过,您放心,属下早就准备了酒席,替您接风洗尘!”
朱慎听闻,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他问:“你可知我这次带了多少兵士?”
毕建飞擦擦额头,道:“属下听闻有十万大军,只是您这里才三千,不知其他兵士还在何处?”
朱慎道:“你可是不知轻重缓急,我带着三千精兵快马加鞭才提前赶到了泰州城,可你却在这边享乐,我的十万大军还在路上挨饿受冻,你可知道?”
毕建飞没想到这个二殿下性格如此张扬跋扈,只能道:“那属下马上取消酒席,立刻派人去迎接十万大军。”
朱慎点头道:“算你还有点脑子。”说罢,便拉动缰绳扭头朝着城内走去。
毕建飞还来不及松口气,就听到他的谋士李先生脸色紧张地问了句:“大人,那我们提前准备的美人怎么办?”
他不提还好,一提就戳中了毕建飞的心窝,气的他破口大骂道:“还美人!美你个头!从哪来的给我送哪去!要是让老子再听到你的声音,看我不治你的罪!”
怒气冲冲的毕建飞也没完全气昏了头,他招来自己的亲信,吩咐道:“你找五百人精兵去把十万大军接回来,对了,还要吩咐下去把他们的食宿解决好,临时安顿的地方可找好了?”
亲信道:“现在还没,不过,泰州城内这么大,要把他们全都安置下来也没太大问题。”
毕建飞嗯了一声,道:“行了,赶紧去做吧,不然你家将军我又要被殿下责骂了。”
……
郭安澜他们还在路上,只知道很快就要到泰州城了,他们还不知道二殿下已经带着一队兵士提前抵达了泰州城。
“听说这泰州城的主将毕建飞是出了名的保守派,也不知道传闻是真是假。”刘谋看着不远处的城墙,忍不住道。
郭安澜从来没有接触顾过这些,听到他主动提起,不禁多了一丝兴趣,“什么传闻?”
刘谋道:“就是说这毕建飞毕城主为人谨慎,他谨慎到了什么地步呢,就是当初不管漠北鞑子怎么使诈他都不敢相信,当然了,谨慎有谨慎的好处,至少这泰州城在他手上还没出过什么问题。”
郭安澜却听出他话里有话,问道:“应该不止这些吧。”
刘谋道:“嘿嘿,就是因为他太谨慎,别人都叫他乌龟将军,意思就是胆子最小的将军!他领兵打仗还行,不怎么突出但也不差,就是为人太保守了。往好说是谨慎,可往坏了说不就是胆小怕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