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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从小兵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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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慎冷眼看着被押送跪在地上的落魄小子。

李副将恭敬道:“大将军,此人目无法纪,肆意残杀同僚,雷校尉就是被她所害,若是不能把她绳之以法,我等必然不服啊!”

郭安澜抬头道:“李副将虽然贵为一军大将,可也不能随便冤枉了小人。我已经说了那是因为防伪过当才会错手不及伤了雷校尉,如果他不先伤害安澜,安澜也不会对他动手。”

李副将冷哼道:“你这小子倒是口齿伶俐的很,要不是我看过尸体了还真会相信你的鬼话,那雷校尉的致命伤就在心窝处,且不止一刀,对我们这些常年在外行军打仗的老兵来说,每一刀都是奔着他的要害去的!你还敢在大将军面前狡辩!”

尽管郭安澜心中焦急,可她却无力反驳李副将的话,只能从别处下手:“那雷校尉违法军纪,玩弄朝堂命官,对安澜做出丧心病狂之事,这样的事情李副将你怎么不去调查清楚?难道就因为他是您的部下,您才选择性忽视最关键的部分?身为一军之将,却纵容部下违法乱纪,亵玩他人,难道你不需要负责任?只是一味地死咬着安澜的过错不放,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算因为恐惧才会失手!安澜那个时候完全是本能反应,根本没想那么多。”

张校尉道:“就是说啊,李副将不问前因后果就要治郭大人的醉,未免太失偏颇了!”

李副将没想到这张校尉也跟着郭安澜来怪罪他,脸色青的发白,拳头紧紧攥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失控一样。

朱慎头疼地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道:“够了!都给我闭嘴!张二,你去把事情给我调查清楚,等我了解清楚状况再来裁定。”

大将军一发话,其他人都只能乖乖闭上嘴,就这样,几人站在朱慎的帐篷内,气氛紧张了不少。

没过多久,张二就回来了。他跑到朱慎耳边低声描述了起来,朱慎的表情变化顿时成了几人关注的重点。

郭安澜也很紧张,她紧紧盯着朱慎的脸,就怕错过他脸上的一丝表情变化。

等张二描述完后,朱慎将视线转向他们这边,他蹙起眉头道:“李副将,你为何不提雷校尉的动机。”

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把李副将堵得无法可说,他当然知道是雷校尉有错在先,如果不是他对郭安澜起了贪念,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可李副将却管不得那么多,在他看来,雷校尉是有错,但错不致死,按照军中的规矩来不过就是罚几十军棍,再扣掉几个月的军饷,更何况他还没对郭安澜做出什么就已经死了。

这口恶气,他怎么能忍。

李副将放低声音道:“大将军问的没错,是我那部下的过错,他先对郭……大人起了贪念,可是没想到这小子心狠手辣竟然残杀雷校尉,就算雷校尉有罪,可他已经死了,若是不杀了这小子以慰雷校尉的在天之灵,他手底下管着的几百兵士都无法服气!大将军刚刚上任,也不想放任手底下的兵士们军心涣散吧。”

其实李副将说的很对,这雷校尉虽然人品差了些,可打仗还是有些本事的,也立过功劳,管着几百兵士,若是让他们知晓了自己的长官就这么被人杀了,肯定无法服气。

雷校尉是有错,可跟杀人的郭安澜一比较,他那点动机就算不了什么。正是因为明白这点,在场的几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朱慎有些疲惫,这些天一直都在赶路,好不容易到了泰州城可以休息一下,又被这档子事给弄得无法歇息。

他扫视了一眼在场人,用平淡无起伏的声音道:“好了,这件事本将军已经有所断决。现在正是用人之际,雷校尉的死本将军也觉得遗憾可惜,可他犯了事,还是本将军最为厌恶反感的罪名,就算他侥幸活了下来,在我这里也是死路一条。你们都听好了,从此以后,我不想再听到类似事情发生,还有你李副将,可要注意管理自己手下的将士,若是你觉得没办法管好他们,那么本将军会另外选人。”

李副将没想到朱慎会这样说,心中一紧,赶忙道:“大将军,属下知错,等回去就好好管理他们的军纪,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属下愿意革职以表天下。”

“好了好了,不用说这些,”朱慎道:“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不准泄露出去,若是让我听到一丝风声,你们在场的人全都给我滚出军营,听到了吗?”

“是。”众人齐声道。

李副将握紧的拳头慢慢放下,他算是听明白了,殿下很可能会放过郭安澜,不然不会大费周章封了他们的嘴。

朱慎说完后,却若有所思地看着郭安澜,眼神凌厉道:“这次算你运气好,现在前线吃紧,正是缺人之际,本将军要你戴罪立功,若是杀够一千个漠北鞑子,那就免去你的死罪!不过,你毕竟犯下滔天大错,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该有的惩罚一点都不能少,郭安澜,本将军问你一句,你可愿意?”

郭安澜毕恭毕敬地跪在地面上,磕了一个响头,道:“不论什么,安澜都愿意做。”

朱慎点点头,“算你识相,听好了,本将军要废掉你的一切官职,从军营中最低级的小兵做起,是生是死都靠你自己!你真的愿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本将军可以赐你一丈红让你保留全尸。”

郭安澜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答道:“属下愿意!”从这一刻起,她才开始臣服在这个男人的手下,想要活下去只能靠她自己的力量改变人生。

“很好,从今往后你就不是京都的官员了,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兵,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造化了,本将军也会下令不会给你一点照顾,想要杀死一千个骁勇善战的漠北鞑子就靠你自己了!既然要死,你只能死在战场上,而不是男人的胯下!”

朱慎丝毫不留情面地说道。

可郭安澜却很感激,她明白朱慎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提醒在场的其他人,不准用同样的手段羞辱她。

从这刻起,她的命运才真正开始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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