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
燕赤雪道。
“你不是还有军务在身吗？”
燕母问。
燕赤雪苦笑一声，道：“儿子才来多久，母亲这就想赶走我了？”
燕母直言不讳道：“你站在这碍眼，再说了，别人两母子相见那叫一个其乐融融，怎么到了咱俩这，比仇人还闹腾。燕儿，不是母亲不想和和气气地跟你谈谈，而是你现在执迷不悟，你可知道？”
燕赤雪道：“母亲，孩儿没有执迷不悟……”
“行了，你有没有可不是自己说了算的。燕儿，你应该明白，迟早你要继承你父王的王位，这燕王府可不会容许一个汉人做正妻。”
燕母道。
“母亲，您误会了，孩儿自始至终都没想过让青姬当我的正妻。”
燕赤雪解释道。
燕母叹了口气，柔声道：“燕儿，你这话骗骗其他人还可以，可别忘了你是我的儿子，你是我含辛茹苦十月怀胎生出来的，你一个小动作我就知道你想做什么了。”
燕赤雪没说话。
燕母道：”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燕儿，我就直接把话挑明了，你的正妻可以是漠北世家的任何人，就是不能是那个女人。你若是非要娶她为正妻，那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母亲！”
燕赤雪吃惊道，根本没想到燕母会说出如此决然的话。
“你可听明白了？”
燕母问他。
燕赤雪道：“孩儿知道了。”
“知道了就退下吧，我身子乏了，想要好好歇息。”
燕母赶人了。
哪怕是燕赤雪依然照敢不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两母子的性格竟然出奇的像。
燕赤雪受到燕母的威胁，自然不敢乱动心思。没错，正如燕母所说的那样，他的确有考虑过娶青姬为正妻。
“那孩儿就不叨唠母亲了，您多保重身体。”
燕赤雪道。
“嗯。”
燕母淡淡地应了一声。
燕赤雪转身离去之时，突然道：“还望母亲不要为难青儿。”
燕母没说话。
燕赤雪则道：“母亲？”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下去吧。”
燕母露出疲乏的神色。
燕赤雪只好先离开了。
等儿子走后，燕母吩咐道：“去把荣齐菲喊过来。”
“是，老夫人。”
荣齐菲撅着嘴走了进来，不情不愿道：“姑母，您找我有事嘛？”
“齐菲，你这是怎么了？是谁让你受委屈了不成？”
燕母问道。
荣齐菲道：“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敢让我受委屈。”
“你是说青姬？”
“是啊，就是她。”
荣齐菲道。
燕母问：“她对你做了什么？”
荣齐菲道：“一点小事，本来齐菲不想跟姑母提起的，省得您跟着生气。但是，姑母你都问了我，我还是说一下吧。今儿个早上我不是想吃百合莲子粥吗，结果让绣春去后厨要一份，您知道后厨的丫鬟怎么说的么。”
“他们怎么说的？”
燕母问。
“他们说啊，这百合莲子粥只能给青姬吃，根本没我的份。明明那里就有一蛊的，就不能添一份给我么。我看啊，他们就是看我好欺负才这么说的。”
荣齐菲不满道。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这事姑母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这燕府的下人看来是需要好好整顿一下了，竟然连尊卑之分都不顾了。”
燕母道。
“就是啊，论起身份，明明我比那个青姬高了不知多少。”
荣齐菲撅着嘴，不高兴道。
“你们去吧青姬，还有齐菲口中说的后厨下人全部带过来。是时候，给这些人立规矩了。燕儿他没时间管，就由我这个当娘的替他管理！”
荣齐菲一听，忍不住翘起嘴角。
她还不信自己整治不了一个青楼女子。
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后厨的下人被带到老夫人的院子，青姬还没到。
荣齐菲看了好几眼，都没等到青姬的人影，不禁道：“姑母，这有些人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呢。”
燕母没说话。
荣齐菲继续煽风点火道：“姑母，这还只是在青州就敢这么对您了，要是回了燕王府，那还得了。”
“够了，你也少说两句。”
荣齐菲说起青姬的事，一张嘴就没停下来过。燕母本就不喜青姬，自然越听越烦。
这才出声道。
荣齐菲不情愿地闭上了嘴巴。
“算了，不等她了，我们先审问这几个下人吧。”
燕母道。
“是，老夫人。”
燕母问道：”你们就是后厨的下人？”
“回老夫人的话，正是我们。”
那几个下人跪在一起，低声道。
“掌事的人呢？”
燕母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奴婢就是后厨掌事的。”
丁香道。
“你叫什么名字？来这多久了？”
燕母问。”
“奴婢叫丁香。来府里三年了。”丁香毕恭毕敬道，毕竟，这位可是燕将军的亲生母亲啊，听说还是燕王府的老王妃。
身份极为尊贵，不能有一丝怠慢。
“我问你，今早的百合莲子粥是怎么回事？”
燕母淡淡问道。
“回老夫人的话，那个百合莲子粥是将军特意吩咐后厨每日为青姬夫人特地准备的，只有一小蛊。不是奴婢们不让荣小姐喝，而是……”
丁香没说下去了。
“而是什么？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荣齐菲冷哼道。
“母亲，您就别为难这几个下人了。”
青姬夫人缓缓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大丫鬟。
“好你个青姬，竟敢让我们等你。”
荣齐菲道。
“我也想快点过来的，只是应哥儿那边哭闹不止，等应哥睡着了，我才急忙赶了过来。
青姬道。
“什么应哥儿，难道还有姑母重要吗？”
荣齐菲不依不饶道。
燕母挥手道：“行了，这次看在应哥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多谢母亲。”
青姬夫人道。
“只是不知这几个丫头奴才犯了什么错，母亲要罚他们跪在这么久？”青姬问道。
“什么错，当然是怠慢之罪。”
燕母道。
“怠慢？这是怎么回事？”
青姬明知故问道。
燕母便让那个叫丁香的丫鬟重新说了一遍。
青姬道：”母亲，要怪也不能怪他们，那个百合莲子粥是将军特地为我准备的，他们不敢给荣姑娘喝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