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她外表沉稳如山,可心底已经掀起了名为震惊的波澜。林坚究竟是哪一方派来的势力?郭安澜偷偷瞥了一眼站在她左侧的“扑克脸”,心中默默猜想道。
“叫到名字的人,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会有人带你们去新的地方。”一月之期已到,按照规定,也是时候退出新人入住的宿舍。
郭安澜跟在林坚身后,不怪她鬼鬼祟祟的,而是两人还真有缘分,不仅训练时被分到了一起,连工作地址都一样。也不知真有缘分,还是有人故意在背后安排。
郭安澜一时想事想出神了,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林坚停下了脚步,微微侧着头,似乎在等人。
郭安澜走路本就又快又急,前面的林坚跟她距离也就七八步,就在她走神的片刻功夫内,丝毫不意外地自己一下子撞到了一面墙上。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被撞得发痛的鼻梁,心道,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训练的,一身腱子肉,宛如铜墙铁壁一般,要不是自己鼻梁结实,说不定都要被撞歪了。同时,郭安澜也有一种警惕感,没想到林坚身体如此结实,要是自己跟对上,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怎么突然停了下来?”郭安澜语气不自觉便带上了怪罪,她泪眼汪汪地看着把自己鼻梁撞得发痛的罪魁祸首。没错,就是罪魁祸首,某人一点都没意思到自己的责任,要不是她走神在路上胡思乱想,几乎不可能发生撞到别人的乌龙事件。
“没什么,只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我,不太舒服罢了。”林坚一点道歉的意思都没有,继续摆着扑克脸,面无表情道。对,最适合他的形容就是扑克脸,不是说他冷酷无情,而是这家伙压根就不会有情绪波动。当别人大笑的时候,他只会像个能面面具似地扯扯嘴角,表示自己也跟着笑了。这样的笑容让人看了只会觉得毛骨悚然,没有感情的笑,还不如不笑呢。
“你也会觉得不舒服?”郭安澜就跟听了什么笑话一样,瞪着眼睛道:“林兄是不是你太敏锐了,我就不小心瞥了你一两眼,你就警惕成这样。咱们两人一起住的时候,也没见你小心成这样啊。”
林坚根本看都不看她一眼,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别处,摆着面具脸道:“我不是在说你。”
“不是我?你是说有其他人盯着你?”郭安澜一惊,她压根就没觉得有人在暗处偷窥自己,若不是林坚突然指出来,她根本发现不了。
“嗯。”林坚淡淡地应了一声,只见他盯着某处看了一会儿后,就把目光收回来,低头对郭安澜道:“已经没了,咱们走吧。”
郭安澜仰着头道:”哦。”
说起仰头,郭安澜不得不吐槽一下,自己个头也算高了,有一米七多,可放在林坚面前却有些不够看了。对方站着她身边,还要低头看着她说话,而郭安澜自己也要扬起脖子。
话说,就是因为有林坚的存在,她才发现自己的颈椎不太舒服。
两人并肩走在一起,郭安澜数次动了动嘴唇想跟林坚搭话,可眼神偷偷瞥了一眼对方宛如能面一样毫无波动的面孔,心底刚冒头的搭话念头一下子就给熄灭了。算了,硬生生搭话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跟林坚在一起,太过心累了。难怪自己来皇宫这么久,也没见到他身边有其他人。
两人一路无言回了宿舍。
郭安澜把自己的那点家当收拾好后,躺在床上思考白天林坚所说的话,林坚此人虽不好相处,可不是那种轻佻爱开玩笑之人,他说的有人盯着想必真的有人在暗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是不知道盯着他们的人,是只盯他们两个,还是所有的新人都会盯着……
“你说被人发现了?”查公公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汇报工作的暗卫,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有点意思,看来这次御林军选进来的新人层次比以往高不少啊。”
“公公,都是属下办事不周,才会让人察觉。”暗卫把头埋得极低,他就是白天被林坚发现的暗卫。自己已经够小心了,离得那么远跟着,没想到还是把他察觉到了。
“发现你行踪的人是谁?把他名字报上来给杂家听听。”查公公饶有兴致道。
“回公公的话,他是这次的新科武状元林坚。”暗卫道。
“新科武状元?放着好好的官不当,他怎么跑皇宫来了?”查公公疑惑道。
“这……属下就不知了。”暗卫叫苦不迭道,他又不是林坚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晓他放弃当官的跑来皇宫的举动。
“林坚是吧。”查公公笑了一下,道:“这名字我记住了,有机会还是要亲自看看。毕竟,我们大内最近选出来的新人让杂家不太看得上眼啊。”
“恐怕有点难,裴天勤可是当面表示过自己对林坚的爱才之心。”暗卫小心道。
“就裴天勤?杂家还真不放在眼里。杂家当年统一大内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摸爬打滚,不就是借着运势走到了今天这步才敢跟我叫嚣嘛。”查公公面色红润的脸皮上浮现一抹嘲讽的笑容,“现在就让他多蹦跶几下。”
“是,公公。”暗卫悄悄抹了把汗,他可是亲眼见过查公公出神入化的武功,可以说,放眼整个天下,恐怕都找不到查公公的对手。
“公公,今天给您准备的补品,您现在要去看看吗?”暗卫问。
查公公起身,道:“带杂家去看看。之前准备的补品杂家可不太满意呢,内力斑驳就不说了,有的人还敢以次充好,看来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都忘了杂家当年的威风了。”
暗卫把查公公领到地下一处密室内,这里到处都是机关,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公公,这便是底下人上供给您的补品。”
暗卫毕恭毕敬道,在他前面有一处铁门,里面关着一对年轻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