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美声,惊叹声不绝于耳,壮汉自豪的挺了挺胸口,余光朝后撇去,想要见到同伴佩服、称赞的表情,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这帮没节操的家伙,此刻正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帮宾客没见识。
“不就是紫阶吗?要不要这么丢人?”
“切,要是老大出手,你说他们会不会吓得三魂飞走俩?”
“哼哼哼,要是老子先出手,保证比壮汉更给力。”
壮汉满心的豪气此刻宛如被戳破的气球,咻地瘪了下去,妈蛋!说好的邪魅狂狷呢?说好的仰慕崇拜呢?嘤嘤嘤,不带这样的。
“紫阶巅峰。”云井寒瞳眸一缩,脸上那胜券在握的神色化作了惊愕,什么时候这凌若夕的身边居然冒出这么多的高手?为什么这种消息,没人告诉过他?还有,紫阶的强者难道是地上的大白菜吗?谁都能够捡到?
“咳咳咳。”地上的尘埃逐渐散去,云玲虚弱的咳嗽着从那龟裂的地缝中爬了起来,火红的嫁衣染上了尘土,头顶上精美的凤冠,早已变作残渣,掉落在地上,好端端的新娘子,在一瞬间变作了街上的乞儿,狼狈如斯。
她神色狠厉,随手将唇边的血渍擦去,强忍住心头翻腾不息的痛楚,拖着重伤的身体缓缓走到云井寒身边。
“还有谁要来?老子一概奉陪!”壮汉气焰嚣张的朝下方的云族中人勾勾手指,发出了挑衅。
凌若夕嘴角一抖,她似乎没有说过要开战这种话吧?
“切,就知道抢风头。”暗水特鄙视的朝地上啐了一口,妈的,还以为今天的风头人物会是自己,没想到,居然被他给抢走了。
“我来会会阁下。”一名云族弟子实在忍不住壮汉嚣张的叫嚣,飞身而上。
鬼医一脸不忍,双手合十在胸前:“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佛祖饶恕这些毫无眼见的凡人吧。”凌若夕脑门上落下无数黑线。众队长纷纷抽动着眼角,很想告诉大家,其实他们真的不认识这个抽风的家伙。
就连壮汉也在瞬间惊得脚下一滑,体内的玄力险些岔了,差点从半空中给掉下去。
对方的攻击已然逼近,凌厉的拳风直逼他的面部,壮汉哇哇惨叫两声,赶紧飞身后撤。
“妈蛋!打人不打脸你知不知道?”
什么叫嚣张?凌若夕一行人彻底为众人好好的上演了一课。
这方打得热火朝天,可身为同伴的他们呢?居然开庄下注,赌的不是谁输谁赢,而是壮汉会用几招打败对手。
“皇上,真的要继续计划吗?”卫斯理嘴角抽搐着低声问道,他总觉得面对这帮人,他们毫无胜算有木有?看看他们的态度,根本没将云族放在眼里,若是连第一世家也拿他们毫无办法,那他们在暗地里策划的那些事,只怕也难成功,说不定还会再次惹怒凌若夕。
到那时,只怕他们就难安全的从这儿离开了。
南宫玉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他什么话也没说,但那决然的态度,却让卫斯理只能摇头叹息。
情之一字,果真害人不浅,求而不得,最是容易让人痴狂。
“砰。”二十一招后,那名莽撞冲上去的年轻人便被壮汉一脚从空中踹下,眼看着就要沦为第二个云玲,砸在地上,谁料,壮汉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嘿嘿一笑,双足凌空一蹬,速度竟比他下坠的速度更快,抢先一步落在地上,手掌凝聚一团可怕的玄力,蓦地朝上击出。
“砰砰砰。”钝钝的攻击声,好似炸响的炮竹,不间断的在耳畔响起。
“我突然很同情他的对手。”眼看着那人沦为皮球,被壮汉踢来踢去,有一名队长默默的吐槽道。
就连向来没把人命放在眼里的他们,也觉得有些看不下去,更何况是下方那些宾客?
“哇。”有好些人实在忍不住,弯腰呕吐起来,只因为他们看清了,那团球形的物体,已不成人形,鲜血如同雨滴,从头顶上滴落而下,溅落在他们的脸上,脖颈上。
“他们简直目中无人!”云玲看得暗暗咬牙,体内的玄力疯狂运转,却又牵扯到受伤的内脏,一股血腥味瞬间漫上喉咙,涌入口腔,她冷脸将鲜血吞下,就算她受伤再重,也绝不能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出丑!
云井寒神色森寒,对头顶上发生的惨案不予理会,他转过头,向身侧的亲信附耳交代几句,随后,那名弟子便立即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支木哨,清脆的哨音瞬间引来了所有人的注视。
凌若夕眉心一跳,这男人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恩?”暗水敏锐的察觉到从四面八方的山脉中,突然间多出来的气息。
“一百二十二人,蓝阶巅峰,还有三个紫阶巅峰。”木尧梓精准无误的将人数清点出来,报给凌若夕。
“轰!”壮汉最后一拳击碎了那名弟子的心脏,拳头血淋淋的,从他的胸腔里拔出,飞身回到凌若夕身侧,“管他们有多少人,来一个,老子杀一个,来两个正好凑成一双。”
他杀得正兴起,一身凛然的杀气,好似地狱深渊中爬出来的厉鬼,让人不寒而栗。
那团血迹斑斑的物体,失去生息后,轰然落到地上,正巧砸在宾客中,他们立即侧身闪开,谁也不想被这玩意儿给砸伤。
“哇!好险好险。”
“妈呀,这已经不能叫做人了吧?”
“好狠毒的手段。”
不断有惊呼声从他们的嘴里吐出,这些人手上或多或少都有过人命,但面对着这名弟子的死状,他们仍是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王爷。”妾侍脸色一白,扑入凤奕郯的怀中,双手宛如水蛭,缠住他健壮的腰肢,“王爷,奴家好怕,你看看,你看看那东西。”
凤奕郯刚想安慰她几句,余光却忽然瞥见站在上方,被众多队长众星捧月般围住的凌若夕,她波澜不惊的神色,深沉冷峻的气势,让他心尖一颤。
再垂头看看怀里哭得梨花带泪的娇弱美人,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了一丝厌烦,他猛地将人推开,嫌恶的拍了拍胸口的衣衫,好似上面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他的举动让那妾侍顿时止了哭,傻傻的眨了眨眼睛,“王爷?”
凤奕郯也说不清为何会突然间做出这种举动来,只是莫名的觉得,身旁原本貌美如花的妾侍,变得很是碍眼,就连那曾叫他惊艳的哭泣,此刻也从楚楚动人变作了面目可憎。
他眸光晦涩的盯着半空中被一帮气势逼人的男人保护在后的女子,眉宇间掠过一丝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