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昔日春满楼的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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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言见与他开口/交谈之人终于不再是边上那位冷冽如霜的小相公了,霎时笑的跟朵花儿似的。“正是,在下沈子言,去钱家是为探望我姑母。”

姓沈?

那便不是钱家的人?

“钱家夫人是我姑母。”猜到面前这两人的疑虑,沈子言也没有多想,毫不避讳的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闻言,李素娘这才点了点头。

看这人说的头头是道,有头有尾的,应当不会诓骗他们。

再说了,他们两就是陈家村普通的村民,又有什么好诓骗的……

“既然如此,干脆去我们家喝碗水吧,反正我明日也是要去一趟钱家的。”李素娘随意说道。

“钱家?小娘子莫不是在钱家帮工不成?难道是做菜?”听到李素娘说这话,沈子言两眼放光,肚子里更传出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那冷着个脸的随从都不由得咽了两声口水。

他们这次出来走亲访友,身上带的干粮却是不多,且又是在半道上吃完了,好不容易碰到刚刚那林子里头有几粒野果,正打算拿来果腹,却不想掉入了捕兽网中。

所以这会儿肚子还饿的紧呢。

“不是,前些日子我去镇上摆摊,不小心弄脏了钱家公子的衣裳,明日去他府上商讨赔偿一事。”沈子言虽然一顿盲猜,猜中了李素娘去钱家的目的,却被她硬着头皮否认下来。

她和沈子言说自己也要去钱家是想着,既然是去同一个地方那么自己便顺道能给他带路,而且钱家的生意做的大,在镇上的牌面也大。

自己又阴差阳错救了和钱家有瓜葛的人,好歹能在钱家面前混个眼熟,即便试菜不成功,说不定也能有其他一些门道。

反正,总归是对她未来的筹谋有益处的——

却不曾想,沈子言三言两语就猜中了她的目的,接着又打算带他到家里喝碗水,若是待会儿说漏了嘴,被李氏知道,那母老虎还不得不依不饶的缠着她?

她不想多事。

所以干脆硬着头皮否认下来。

“原来是这样,即是顺路,不如小娘子同我一道去钱家,到时候我同钱锦那小子说说,不就是弄脏了衣服吗,也没多大点事情。”沈子言摆了摆手,一口应承下来。

村子南边,马寡-妇家。

薛仁正穿着粗布外衣大摇大摆的走出来正打算回自个家去,就见前方一行四个人,其中有两极为眼熟。

他瞧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其中那一男一女正是他大嫂李素娘和三弟薛敏之。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这比你婆娘那好多了,温香软/玉的都不想回家了?死鬼~”马寡-妇见薛仁去而复返,索性迎了上来,娇笑着。她的声音温软娇媚,脸上抹了一层厚厚的脂粉,整个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这一颦一笑的,顷刻之间就让薛仁酥了骨头。

昨日,他正背着背篓和镰刀准备上山砍柴,走到半路上就被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是金氏。

薛仁见着金氏连忙上前跟她打了招呼,等走近才发现,金氏身边还站了一女人。

是马寡-妇。

金氏和马寡-妇两人关系一向好着,两人只要闲下来便坐在一处东唠唠西唠唠的。

“要我说啊,你那妹妹还真是不要脸,以后可有的你受呢。”

“你那不长眼的妹夫也是惨,本身懂事的紧,却偏偏讨了这种爱撒泼的婆娘做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造的孽这辈子来还咯。”

“这都叫个什么事呢,”马寡-妇连连感叹。

这不,金氏才刚跟她说道自己前几日将那不长眼又爱撒泼的妹妹教训了一通,就见薛仁这不长眼又惨又懂事的妹夫赶巧背着背篓来了。

金氏便连忙叫住他。

马寡-妇见着薛仁,这还没说上话呢,就朝着他抛了好几个眉眼,那娇柔酥-软的模样,登时就让薛仁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疯狂跳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

“哎呀,这就是你那妹夫,生的当真是一表人才。”马寡-妇上前就想抹一抹他的脸,丝毫不忌讳。

薛仁却僵了几分,他是听过村子里头有马寡-妇这号人物。

听闻,马寡-妇是从春满楼里头出来的头牌,名为红莲,早些年红极一时,不少公子少爷的点名要她伺候,而且伺候一晚上即便只是唱唱小曲儿,喝喝小酒,就能哗哗进账几十两雪花银。

也算是赚的盆满钵满了。

后来啊这头牌不知道是抽了哪门子疯,竟跟妈妈嚷嚷着要赎身。

原因是姑娘动了凡心,想上岸从良了。

妈妈跟她说,想赎身可以,但是需得交上万两的雪花银。

红莲一听,眼都没眨,就把这几年的积蓄哗哗给了出去,于是利落的收拾起自己的包袱跟着那汉子来到村子里过这般清苦的生活。

这女人啊,一碰到爱情这东西就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若说头两年还好,夫妻两个感情和睦,你耕田来我织布你挑水来我浇园。日子虽然过得清贫,但好歹还有一丝安乐,也陆陆续续攒了些积蓄。

却不曾想,那汉子后来去镇上做工的时候不知道和哪个狐狸精看对了眼,被勾了魂去,一回家就跟红莲闹闹着要和离。红莲不依,他就卷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去找那狐狸精。

但是,许是老天看不过去这人渣的一举一动,第二日,汉子被发现暴毙在常平镇的明月街上。

后来,红莲舍了这名字,所有人皆喊她马寡-妇。

只是,马寡-妇的男人死了,这十里八乡的便有传言说她不详,克夫。又加上春满楼里那点子破烂事情被翻出来,愿意与她亲近的人倒是一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而金氏也不知道是哪和她看对了眼,丝毫不避讳这些谣言。

薛仁是第一次瞧见马寡-妇,可是,眼里的惊艳却是毫不掩饰。

不愧是从春满楼里出来的头牌,这身娇体软的,一颦一笑皆是勾人魂魄的罂粟毒药,直勾得他一颗心脏砰砰乱跳。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万种,风姿妩媚。

这么一对比,薛仁瞬间就觉得家里头那个凶悍的泼妇长得跟头猪似的,又岂能跟眼前这小寡-妇媲美。

就那么一刹那,薛仁对马寡-妇动了心思。

金氏也是个机灵聪明的主儿。

她知道这两人眼下是看对眼了,自己本身又极为不待见薛家那位,所以干脆打算撮合起这两人来。

再说了,依照马寡-妇的性子,她先前好歹是春满楼里的头牌,少说也有成百上千个男人围着她转,对于如何驯/服男人,她还是十分上道的。

眼瞅着这般,金氏赶紧朝马寡-妇使眼色。

马寡-妇也是聪明的人,干脆直接就地晕了过去,往前一倒,倒在了薛仁的怀里。

薛仁:“……”

他没想到,‘幸福’竟然来的这么快,这突如其来的眩晕是怎么回事。

“嫂子,这?”薛仁求救似的看向了金氏。

金氏装作有些为难。“马寡-妇这些年都是一个人,自个儿照顾自个儿,难免身娇体弱的。你看,今日就稍微多晒了会儿日头就这样了,我这一人也扶不起她,看来只能劳烦妹夫了……”

“这……”薛仁有些为难。

但是心里却在蠢蠢欲动着。

放着这么一个可口的可人儿倒在自己怀里,任凭是哪个男人也该把持不住的,只是,眼前这人偏生是李香蓉的嫂子,他担心,若是今日他扶了这寡-妇,外头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被李香蓉知道……

那厮还不将他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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