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易没有马上回答,话锋一转,问道:“谢兄弟没有想过去吉乐岛或者安哥拉先住上一段时间?”
谢文东听完这话,目露精光的笑了,说道:“这次的事,是杜天扬下的命令,对吧?”
听完东方易话中的意思,对方明显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在中央的高层里,只有杜家和自己有仇怨,此事十之**是杜天扬搞出来的。
果然,东方易叹了口气,点头说道:“是的!杜老头子马上就要退了,想来,这也是他在退休之前最后一次针对你的行动,此事,如果被搞大,会比天还大,毕竟其中涉及的东西太多了,恐怕政治部也保不住你。”
“谁能保得住我?”谢文东眯缝着眼睛问道。
“两个人。”东方易苦笑道:“一是主席,二是常委。”顿了一下,他又说道:“不过,想让他们帮你,那太难了。”
是啊!是很难。谢文东暗暗吸气,自己和这些顶级的高层领导人毫无瓜葛,而且自己还有黑道的身份,想让他们帮自己,反与杜天扬作对,那简直比登天还难。“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离开中国的。”
“这次不是逼你走,而是让你先出去避一避,等杜老头子退休之后,风头过了,你再回来,何况,这也是部长的意思……”
等杜天扬退休?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只怕自己这一走,再想回来就遥遥无期了。现在,青帮衰弱,将其击败,只是时间问题,这个时候离开,不是在明摆着让南洪门抢占便宜吗?等自己再回国的时候,南洪门都不知道发展壮大到什么程度了。他现在有一百一千个理由不能走,他冷声笑道:“袁部长让我离开中国?”
“是的。”
“用到我的时候,把我找回来,现在怕我给你们引火烧身,就一脚把我踢开,想必各位当我谢文东是皮球了吧?”谢文东冷笑说道。
“哎呀,谢兄弟,我没有那个意思……”东方易急忙说道。
“好了,不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不过,还是多谢东方兄的提醒。”说完话,谢文东将电话挂断。
这时,五行兄弟纷纷走了过来,一个个皆是面色凝重。
通过谢文东与政治部之间的谈话,他们五人都意识到这次的问题严重了。
谢文东一只手插进口袋中,一只手扶住窗台,凝视窗外,久久未语。
他此时也在琢磨,事情发展到最坏究竟会达到什么程度。
一旦东突的人招供,咬出自己,不管交易的军火是不是用于基地,都说明自己与东突存在利益往来,将被扣上分裂国家罪的大帽子,这是死罪,自己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到那时,政治部真的不敢轻易站出来保自己,也许正如东方易所说,能保自己的,只有两个人,或者说两类人,一是主席,二是常委,中央的那几大巨头。
想到这里,谢文东深深吸了口气,如何才能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哪怕是其中任意的一个人也好……正在这时,他眼睛突然一亮,想起了一个人,张保庆。
张保庆这个人本身并没有什么,但是他却有个常委的父亲。
谢文东脸上的阴韵渐散,嘴角慢慢挑起,露出笑容。他和张保庆的关系不错,在安哥拉,帮他搞了许多项目,让张保庆从中大发横财,对此,张保庆也一直很感激谢行东的顶力帮忙,当然,他当初之所以会帮张保庆,只是想不到得罪他,哪里想到,自己今天还真要用上他了。
眼珠转了转,谢文东拿起手机,又给张保庆打去电话。
没想到谢文东会突然找上自己,张保庆显得很开心,笑问道;“谢先生是大忙人,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想必是有事吧?”
张保庆虽然出身显赫,但和杜庭威那样的**不一样,他很精明,也很老练,野心也更大,懂得如何利益父亲的影响力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而不是象肚庭威那样利用长辈的权利胡做非为,为非作歹,只图一时的快乐与享受。
对谢文东这个人,张保庆是很欣赏的,觉得此人头脑精明,即有能力又有实力,自己与他多亲近,会得到更多的好处。另外,张保庆也是个胸怀大志的人……
谢文东和张保庆接触得不多,但是对他的性格以及为人都有一定的了解,他也不转弯抹角,直接说道:“我遇到了麻烦,需要张先生帮我。”
“哦?”张保庆一愣,谢文东都解决不了的麻烦,那一定是da麻烦。他正色道:”谢先生请讲,只要我能帮得上的,绝对会尽力而为。”
谢文东点点头,说道:“今天早上,东突分子运送一批军火到巴基斯坦,但过边境的时候,被边防军扣下了。”
张保庆对这件事可以说毫不知情,认识得听谢文东说完,他笑道:“这是好事啊!东突这些恐怖分子,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从中国运输军火,该统统枪毙,卖给他们军火的人也该死……”
“我就是卖给他们军火的那个人。”谢文东苦笑说道。
扑!张保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到,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张目结舌道:“是……是你卖给他们军火?”
谢文东说道:“事情是这样的……”
他又把他骗政治部那一套的说词搬了出来,说明自己是故意与东突分子往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引出东突在国外的高层头目,对于他自己从中谋取大量利益的事实,他当然是绝口未提,另外,他还补充说,军火并非用于东突,而是要转运给基地的。
张保庆听完,长吁口气,喃喃道:“原来是这样。谢先生要我帮什么忙?”
谢文东幽声说道:“这件事,是杜天扬搞出来的,其目的就是针对我,我和杜家的恩怨,张先生应该是了解的吧?”
“哈哈!”张保庆仰面大笑,说道:“不就是因为杜庭威那个败家子嘛!那个家伙,死了比活着更有价值。”
“不过他也是杜天扬的亲孙子,杜天扬把他的死都算在我的身上,处处与我作对。只是,这回的事非同小可,虽然政治部也是了解的,但事情一旦搞大,政治部为了摆脱干系,绝不会站出来袒护我,所以,我只能找张先生来帮忙了。”
“原来是这样。”谢文东虽然没有直说,但张保庆也能明白,谢文东真正找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父亲。
他收起笑容,低头沉思,久久未语。
若是换成其他的事,倒还容易,但这件事,却太难了。杜天扬并不是普通的军方官员,他本身就是中央的老人,抡起辈分,自己的父亲都得叫他叔叔,何况还身居要职,名副其实的军方二把手,要救谢文东,就得与他作对,即便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容易处理好此事。
该怎么办?张保庆十分为难,答应谢文东,他没有把握,拒绝谢文东,他不忍心也说不出口。
沉默好一会,他说道:“杜老头的年岁太大了,早该退休让位给别人。这样吧,我可以帮谢先生先去问问我的父亲,看他怎么说,但是谢先生也要做好充分的准备,此事,即便是我父亲出面,也不容易解决,何况,我还没有能求他出面的把握。”
谢文东点点头,这已经算是张保庆所能帮自己的极限了,他笑道:“无论接过怎样,我都很感谢张先生的帮忙。”
“呵呵!”张保庆摇头笑了,说道:“谢先生客气了。”
随后,他另有所指地又幽幽说道:“我一直都认为,成大事者,手里必须要有两把刀子,一百一黑,刚柔并济,哈哈……”
听着张保庆的笑声,谢文东心头一震,他从来没有仔细分析过张保庆这个人,也从来未把他放在心上,不过,听完他最后这句象是随口而言的话,谢文东眼中精光一闪,忍不住倒吸口凉气。
张保庆做事的效率很搞,仅仅相隔十分钟,他便给谢文东打回电话。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谢先生,你托我的事,我刚才帮你问了。”
谢文东问道:“结果如何?”
张保庆说道:“你想脱身,只有两个办法。”
“什么办法?”
“其一,扳倒杜天扬,其二,拿出成效。”
谢文东眯缝起眼睛,疑问道:“什么意思?”
张保庆说道:“要么,你找出杜天扬的把柄,直接将他扳倒,人走茶凉,哪么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要么,你就想办法抓到东突的高层,以证明你与东突分子的军火交易是有成效的,只有这样,你才能脱身。”说完,他一笑,又意味深长地说道:“扳倒杜天扬,这点太难了,你未必能做得到,但抓到东突的高层,想必以谢先生的头脑,应该不是难事,不过,时间有限,我父亲只能帮你压三天。说来很有意思,我的父亲竟然也知道你,他竟然肯帮忙,我也很意外。能做的,我都帮你做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