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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夺命沼地血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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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姣姣觉着自己一定会很清醒地憋屈到等夏释冰起来,然后扑上去那这个半夜摸近大姑娘被窝的淫贼拍死,可却在等待的途中很不幸地越来越迷糊,等到她再次醒来时,刚睁眼就看到了

“淫贼”那张放大的脸,任凭程姣姣的抗惊吓能力在出众,也忍不住要尖叫一声。

“啊!”程姣姣一把将夏释冰推远,一骨碌爬起来。

惊魂初定,程姣姣瞪向那个一大早就一次次考验自己心脏承受能力的“淫贼”,只见他一脸神清气爽,早已梳洗完毕,还换了身衣服。

虽然怎么换都是红的……

“醒得真是时候,我刚让人将午膳摆上桌,”夏释冰笑得风流无限。

程姣姣裹着被子怒目而视。

夏释冰视而不见,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脑袋,“乖,用完午膳我带你去个地方。”

………………………………

午后。

走过小桥,绕过花圃,穿过假山,兜兜转转,便来到一座幽静的小筑,小筑门前有一块地,围着矮矮的竹篱笆,篱笆里面种着一颗茶树,走到近前一看,原来篱笆里面还种着许多草药。

午后的阳光和煦,程姣姣伸着头往篱笆里瞧了瞧,道:“没想到你这山庄里还种着一批断肠草。”

语毕,又跑到另一边的篱笆外往里瞧了瞧,然后回到夏释冰身旁,挑眉问道:“你山庄里是不是住着一位用毒高手?”

夏释冰抬起手弹过程姣姣的额头,戏谑道:“怕了?”

程姣姣嗤了一声,“为何要怕。”

夏释冰的看向那棵茶花树,目光幽深,“这里,是我母亲生前的住处。”

“你母亲?”程姣姣一怔,再次仔细打量这座小筑。

夏释冰的手抚上一片茶花树的叶子,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一件极为贵重的易碎品,“这棵茶花树,是她在生我那年,亲手种下的,五年后,她便死在这茶花开的时候,将极星阁和山庄都交给了我。”

程姣姣顺着夏释冰的目光看向茶花树,虽是冬日,可那茶花树上已结出一个个花蕾,有的还

是嫩绿色的,有的已经露出了一点点红色的尖角。程姣姣曾听人讲过,茶花树开花,就好似母亲的十月怀胎一样,要经历十个月,要经历十个月的风风雨雨和磨难才能开出鲜艳的花朵。

认识半年多,程姣姣从未听说过关于夏释冰父母的事情,最多只知道他与她一样,没有父母。

阳光下,夏释冰那双勾人的凤眼中蒙着一层淡淡忧伤,再不复平时的勾魂夺魄,程姣姣不禁开口,“你……”

刚说了一个字,程姣姣便停住了,她该安慰他吗?已经走过那么多年风雨的他,还会欠这一句安慰?

程姣姣话锋一转,将安慰的话改成一个问题,“你父亲呢?”

夏释冰的眼中闪过一抹狠厉,“我没有父亲。”

没有父亲!程姣姣心中眉梢一挑。

只一瞬,夏释冰便将所有的情绪收拾干净,恢复成原来的样子,长臂一伸,揽住程姣姣的肩膀,道:“走,我们到里面去。”

程姣姣有些呆呆地被夏释冰揽着走进小筑里,进了门,她的眸光掠过屋中那些简朴的陈设,直直被那些整齐列在柜子上,那一层又一层小瓷瓶吸引了。

“夏释冰,你有没有在这房子周围设些机关陷阱或加强防卫什么的啊?”程姣姣一边问,一边目光还粘再柜子上移不开。

“怎么?”夏释冰问。

“因为你这儿摆的□□都是难得一件的奇毒,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可是要出大事的。”程姣姣终于将目光艰难地收回,看向坐在凳子上一派悠闲的夏释冰,却突然直了眼睛。

“干什么?”夏释冰被她看得寒毛倒竖,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只见身后空空一片,除了墙壁,就是一盆放在花几上已经枯萎的花。

夏释冰淡淡解释道:“这花也是我母亲生前种的,虽然已经枯……”

话音未落,程姣姣已一阵风似的刮过他的面前,站在那盆枯萎的花面前。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竟然会有……”程姣姣已经语无伦次了,“这种东西就随随便便放在花几上!”

娘嘞,瞧这派头,他的母亲究竟是有多么强大!

眼前的这盆枯花虽然已经灰败一片,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但是程姣姣还是能一眼看出这盆花……不对,这盆□□乃是世间罕有的毒花,沼地血幽灵!

毒经上说过,沼地血幽灵,从头到脚,从花瓣到花根上的根毛,都是剧毒的□□,花开之处周围七尺之内寸草不生,因为连花周围的土地都是有毒的!

程姣姣曾和师父一起在深山中采药是看到过一株处于生命旺盛期的沼地血幽灵,花开之处,周围布满累累的动物白骨,因为这种花就是靠动物的血来维持生命的,它的花芯能散发出一种奇异的迷香吸引过往的活物,花瓣上长着细细小小但锋锐无比的尖刺,刺入动物的体内时就像蚊子叮了一样轻,却瞬间注入毒液,麻痹动物,顷刻间腐蚀动物的□□,使动物的血液流入土中,以此法获取维持生命的营养。

不过,沼地血幽灵一个月只需灌溉一次血液即可,而且即使不被血浇灌也死不了,只不过会想现在眼前这朵一样,呈枯萎状而已。

程姣姣不禁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夏释冰在程姣姣身后问道。

“你娘……还养这种邪门的毒花啊?”程姣姣指了指那盆沼地血幽灵。其实她想说,你娘还真是个毒痴,连这种花都养,不怕被咬啊。

“这是毒花吗?”夏释冰左右端详了一下眼前的这盆花。

“是啊,别看它现在一副枯萎样子,其实没死透,只要给血吸,马上就能活过来,要是不小心碰着它一下,你就完了!”程姣姣又退后几步。

“你说,不小心碰了这毒花之后会怎么样?”夏释冰的脸色蓦地变得苍白,目光幽深,仿佛没有程姣姣对这毒花的恐惧渲染到,一步步走向那朵枯萎的沼地血幽灵,好似被召唤了一样。

程姣姣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答道:“死定了啦,就算是雪莲子那种解毒奇药也没用。”

“无药可解?”夏释冰已经走到了花盆前。

“无药可解。”程姣姣点头。

夏释冰的眸中蓦地爆发出戾光,一把将花盆扫落在地。

程姣姣反射性地向旁跳开,讶然看向夏释冰,却见他的眸光复杂,伤痛,悲哀,仇恨在他的黑眸中凌乱交织着。

他一步一步往后退去,然后跌坐在凳子上,撑在桌子上的一只手托住额际,他闭上眼睛,紧抿住嘴唇,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深深压抑着一些即将不受控制而爆发的情绪。

良久。

程姣姣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手心下,他的肩膀微微颤动着,她轻咬下唇,迟疑着开口,“你……”

方说了一个字,夏释冰就像疯魔了一般,蓦地站起身,程姣姣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你?”

谁知夏释冰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红影一闪,已往屋外奔去。

“夏释冰!”程姣姣忙追到屋外,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踪影,竹篱外,站着一脸惊愕的张姑姑。

“姑娘,少爷这是怎么了?”可能因为是山庄里的老人,只有张姑姑称夏释冰为少爷。

程姣姣同样一头雾水,“我也不知道。”

收回瞭望远处的目光,程姣姣才注意到张姑姑手中拿着一把扫帚,看样是来这小筑打扫的。

张姑姑不无担忧地问道:“庄主这样,没事吧?”

“应该没事。”怎么说也是在自己的地盘,还不至于会出事,除非他自己找的……

闻言,张姑姑放心地点了点头,拿着扫帚走进了小筑。

程姣姣想了想,觉得这事儿还得跟魏荆说说,正准备离开,却听见屋里的张姑姑惊呼了一声。

“怎么了?”程姣姣以为张姑姑出了什么事,忙冲了进去。

“这……花……”张姑姑指着打碎在地的盆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差点忘了,”程姣姣忙走上前去,“这是夏释冰刚才打碎的,这花千万碰不得,得就地烧了。”说着程姣姣四处看了看,在烛台旁看见了一只火折子,便走过去拿了过来。

“少爷打碎的?”张姑姑一脸的惊疑。

“嗯。”程姣姣点了点头,吹亮火折子,蹲下去将花点燃。

“这怎么可能,只要是夫人的东西,少爷从来视若珍宝,怎么会……”

程姣姣撇了撇嘴,“这花可邪门着呢,放在身边养着,一不小心就得把命搭进去,当然要处理掉。”

“可这不过是朵枯花,当年夫人已拿了它的花芯入药,怎么还能害人呢?”张姑姑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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