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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妖孽的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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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药!程姣姣心中一跳,不禁脱口道:“什么,拿花芯入药!”

张姑姑点头,“是啊,这盆花是老庄主在时千辛万苦从深山里挖来的,当时不知耗费了多少庄里的精英去寻,后来找到了又是老庄主亲自护送回来的,就是拿来让夫人制药的。”

“制药?”程姣姣一脸错愕,就算钟情于毒术,要挖一棵回来研究,也不用拿这玩意儿制药玩啊,那得用多厚的鹿皮手套才行?

张姑姑道:“是啊,当年庄主带了一个身中奇毒的女子回来让夫人医治,夫人研究出的解□□方中,最重要地一味便是这花的花芯,庄主这才寻了这花回来。”

制解药!当真是光听着就够刺激的,需要用这种花的花芯来以毒攻毒,那得是多诡异猛烈的奇毒……

程姣姣将所知的奇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还真没发现有哪种奇毒的解药需要用沼地血幽灵的花芯的。

焚起的沼地血幽灵发出一阵恶臭,程姣姣站在原地,眼见着地上的花都烧干净了,便跟张姑姑告了别,离开了小筑。

………………………………………说好的“陈年往事”来了……………………………………

午后的时光如平时一般过得平常又缓慢,屋中的炭火烧的很旺,暖洋洋的温度不禁让人有些疏懒,程姣姣手中拿着一本话本,却始终停留在第一页。

按夏释冰说的,他娘在他五岁的时候便去世了,张姑姑说那株“沼地血幽灵是老庄主也就是夏释冰他爹为了给别的女人解毒才找来的。拿这种玩意儿的花芯来入药,无异于与虎谋皮,稍有疏漏便是死路一条。

看小筑外篱笆里种的□□和室内陈列的□□来看,夏释冰的娘应该个中高手,而且张姑姑说解药的方子也是她开的。

自己的丈夫带着中了奇毒的别的女人来让自己给他解毒,程姣姣觉着如果换做自己,不是装无能为力,就是不救,再不成给开个方子指条明路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夏释冰的娘不仅开了药方,还亲自涉险制解药,真是……怎么说呢,够贤惠的啊。

再说夏释冰的爹,竟然让自己娘子冒生命危险给别人制解药,到底是不知道,还是全知道?要是后者的话,可真是够人渣的,这说明他对自己的娘子完全没有感情。

程姣姣扶额,叹了口气,夏释冰是听到自己的话才将那盆“枯”了那么多年都没舍得扔的沼地血幽灵打碎的,说明夏释冰的娘在制解药的时候的确是被沼地血幽灵给“咬”了,而且夏释冰之前估计只是看到了而不知道。

沼地血幽灵的毒虽然无药可解,但是这毒若是人中了却并不受折磨,除了日渐虚弱外没任何其他不适。这么说来,夏释冰的娘当年肯定没有告诉他自己中了毒,夏释冰这么多年也许一直是认为自己的娘是病死的,如今突然知道了,才一时难以接受。

想到当时夏释冰的样子,程姣姣不禁眉头深锁,不管怎么样,他现在一定恨死他爹和那个女人了吧。

……………………………………………………

再缓慢的午后也总有过去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印证程姣姣心中的猜想,直到暮色四合,都未见夏释冰出现,程姣姣有些担心,问了很多人都说不知道,便与莫兰一起出去寻,魏荆也拨了人在庄子里找,一圈找下来,皆不见他的人影,魏荆急了,又拨了人去后山找,那时已是

月上中天。

在无名山庄呆了快一个月,庄里的机关莫兰早已带她摸熟,程姣姣便仗着自己轻功好在庄中来来去去寻找夏释冰的身影,又去禁地转了一圈,几圈找下来,再回头,莫兰已不见了踪影。

程姣姣站在房顶,望着天际那深沉的夜色,叹了口气,蹲下了身。

难道……已经不在山庄了?到底是怎么样了吗!仗着武功好就让人担心。程姣姣有些气急败坏,站起身,轻轻一跃便跃下了屋顶。

脚尖刚刚触地,还未站稳,便听得空气中隐隐传来“哐当”一声器物破碎的声音。

程姣姣一怔,反射性地在手心里压了一枚钢针,环视四周,漆黑一片不见灯火,借着月光看这院中的陈设也不像有人居住的样子,墙角垒着一些酒坛子,看来是酒窖之类的。

程姣姣舒了一口气,将钢针收回。

不过现在庄里的人都大多都被魏荆调去找人了,是谁黑灯瞎火的来喝酒?

难道——

程姣姣忙走到门前推门,却见门上加着一把锁。

莫非是错觉?

“哐当!”又是一声传来,打消了程姣姣的疑惑,她试着拉了拉那把锁,这锁虽然在常人看来坚固,可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用上内劲轻轻一扯便断了。

推开门,只见屋子里竖着一排排摆满酒坛子的酒架,程姣姣往里走去,借着从窗外稀稀疏疏漏进来的月光,她看见,屋中最里面的一扇门虚掩着,门上挂了条断了的锁链,地上还扔着一把坏锁。

应该是了,程姣姣深吸一口气将门打开,门后是一条不算长的阶梯,连接着地面与地窖,地窖里与地面上一样,整整齐齐码着一排排酒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放着酒坛子。

地窖中放着一张简陋的桌子,桌上一灯如豆。

一抹红色的身影,随意地坐在地上,身后的空酒坛堆了一地,他软软靠在一个酒架上,手上还拎着一只酒坛。

他的脸色酡红,发丝凌乱,一身的颓废,但那双邪气的丹凤眼却异常明亮。

看到程姣姣走近,夏释冰仰着脸勾出一抹邪笑,道:“是不是很可笑?”

“夏释冰……”程姣姣突然哑了声音,她看见,他的脸在笑,但是眼中却透着如海一般深沉的悲痛。

他垂下头,拎起手中的酒坛将里面的液体倒入口中,酒水湿了他的发,顺着他的脖颈一路往下流。

“夏释冰。”程姣姣蓦地蹲下扑进他的怀中,他被她撞地咳嗽了一声,默然不语。

她紧紧抱着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

有泪水滴落,在他的红衣上晕染开来,变成一个深色的点,空气中隐隐传来轻轻地啜泣声。

他的手轻轻环上她的背,笑道:“你哭什么?”

程姣姣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或许是因为他身世可怜?程姣姣不知道,直知道看到这样的他,她的心里揪一样的疼。

他将头往后仰,靠在酒架上,声音中带着浅浅的自嘲,“过了这么多年才明白自己的娘是怎么死的,很可笑吧?”

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摇了摇头。

“呵。”他笑出了声,笑声中带着戏谑与调侃,还有深深的悲哀,“夏向云从没有爱过我娘,我娘却为了他丢了性命,至死都没告诉我原因。她就是不想让我恨他,但是她却不知道夏向云从她死后就再没有过音讯,也没有回过山庄,他说不定不知道她死了!”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妖冶无双却透着深深嘲弄的笑,“你知道我娘是为了救谁而死吗?”

她伏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

“是宋婉。”他的声音暗哑,“知道她是谁吗?他就是夏清濯的亲娘,无暇山庄的主母,夏震风的正妻!”

程姣姣浑身一怔,抓紧了夏释冰的衣衫。

“从记事起,我娘的脸上便常常挂着忧伤,连笑起来,也是那样忧伤,只有在偶尔见到夏向云回来时,她的脸上才会绽放出光彩,才会真正地笑。可夏向云那混蛋却连一个笑容都吝于给予,对我就更不用说了。”

他冷笑一声,“他从未正眼看过我。有一次,我晚上睡不着在庄里闲逛,不知不觉便到了夏向云的书房,那天他喝得烂醉,开着窗户趴在桌子上睡,我娘就站在她的旁边,她的低着头,手中拿着一幅画,然后她将画放回了桌子上,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我很奇怪,就进去了,我看到那幅画上画着一个女人,巧笑嫣然,绝色无双,不愧曾是江湖上的第一美人!

我娘死后,我曾想把它烧了,可是画像却不见了,你说,会是谁拿走的呢?”他嘲讽地笑了,然后举起酒坛就往嘴里灌。

“别喝了,你喝得够多了!”程姣姣一把将酒坛夺下。

夏释冰也不抢,手垂落在腿边,继续说:“我娘是江南苏氏的大小姐,苏氏以毒术名震江湖,我娘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毒仙子,你知道她为什么会被那朵毒花‘咬’到吗?”

他顿了一下,“因为宋婉中了奇毒,被折磨地发狂,就将我娘推到了那朵毒花上。”

他的语气很平静,甚至不带任何感情,程姣姣看向他的双眸,平日透着邪气与慵懒的眸子中空洞一片,仿佛失了魂一般。

“夏释冰……”程姣姣抚上他的脸,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

这样的他,她好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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