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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撕破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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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慌慌张张打帘子,佟司锦说话声音清亮,正厅里话头正旺的人们猛然闭了嘴。刘婆子慌乱地斥那小丫头,“眼睛生蛆了吗?仔细你的皮!”

佟司锦已经迈步走了进来。大家都将目光投到她身上,佟司钰和佟司钥脸发烧——毕竟大家闺秀不背后嚼人舌头。倒是以那氏为首三个成年人若无其事,那氏也皱起眉头与刘婆子道:“没规矩的人,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掌她的嘴?!”

刘婆子朝门口冲过去,一巴掌打到那小丫头的脸上,“叫你没规矩,当老太太是个不管事儿的!”

小丫头捂着脸不敢哭,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佟司锦站在厅堂中央,冷笑道:“这个忘了自己事情的挨了打,那些在背后说三道四的,不知佟家的规矩又要如何处置?”

表面上你好我好,齐氏实则对柳姨娘有意见,下头的人都说是齐氏指使罗二贵去告的状,一听就是柳姨娘放的话。齐氏拿眼睛看着柳姨娘道:“二姑娘是你们长房的人,不如你们回清合院关起门来说。”

柳姨娘心里啐齐氏一口——怎么就是长房的事情,刚才不是那氏开的头?二房跟着说得正欢?但她不敢正面硬扛,只得陪着笑道:“二姑娘回来了。我刚还去看了大太太,瞧着精神好着呢。”

佟司锦瞥她一眼,转头看向那氏,“吉夫人给老太太和老太爷,还有我阿玛和额娘,都送了礼物。这是礼单。还请老太太准备好相应的回礼,但愿佟家也是守规矩的人。”她嘴角带着讥诮,声音平淡无波折,把一张礼单拍到身边的案头上。

佟司锦这个举动无疑冒犯到那氏,柳姨娘脸上赶紧现出青一阵红一阵的神情,小声道:“二姑娘……”佟司锦跟没听到似的,转身大步走出了厅堂。

柳姨娘面上现出尴尬,实则她心里暗喜——这个二姑娘越是得罪那氏,于她越是有利。她是恨不能佟司锦得罪佟家每个人,这样她日后收拾佟司锦不就名正言顺吗?

那氏心头气得冒火,但面上却不显出来,只不过搁茶盏时泼了些茶水出来。“老二家的,把那些礼都造册入了库。”

“是。”齐氏拿到礼单,叫仆妇们抬了往库房去。

柳姨娘也趁机溜走。她刚迈过正厅的门槛,心下一紧,想起了什么似的,直往后院奔去。

却道佟司锦一进到后院,红梅带着不安惶恐的神情迎了上来。佟司锦心里咯噔一下,“我额娘和弟弟都还好吧?”在佟家,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二位,最怕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她这次就将青樱留在了家里。

红梅福了福,道:“大太太和铎哥儿都好着的,就是青樱……”

“青樱怎么了?”佟司锦的心稍放下又提了起来。红梅便一一道来。原来佟司锦早上出门去吉家后,青樱去院中拿晒好的衣物,却听到柳姨娘房中的丫头金桂与别的小丫头说话时,对二姑娘夹枪带棒。

青樱气不过,过去就与金桂论理。金桂知二姑娘今日出了门,加之上回被青樱捏肿了手腕,正想找机会整治青樱。两人争吵了几句,就扭到一起撕打起来。金桂原不是青樱的对手,但柳姨娘汲取教训养了些粗壮的仆妇。

她们被柳姨娘或间接或直接洗脑,从未将韩氏那边的人放在眼里。金桂一求救,那些仆妇蜂拥而上,青樱就落了下风。此时柳姨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说青樱不懂规矩,命人将她关进柴房。

佟司锦闻言后皱起眉头,“就咱们清合院的柴房?”

“是哩。我怕太太受惊,也不敢说与她,只等着姑娘回来想办法。”

佟司锦略加沉吟——不用说,金桂的背后是柳姨娘,柳姨娘要逞威风就动自己的丫头。她转身要去找柳姨娘,哪怕撕破脸皮,她也要让柳姨娘吃挂落。

此时紫杏突然来到佟司锦身边,低声在她耳边低语几句。佟司锦几不可察地点头,脚步调转方向,往院中东厢房走去。

金桂正与几个小丫头在说话,时不时发出几声张狂的笑声。她忽地噤了声,小丫头们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见佟司锦面若寒冰地走了过来,她们自是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忙低头各自散去。

佟司锦上前一把拽住金桂的袖子,“跟我走!”

“去哪里?”金桂挣了几下,发现二姑娘并不是娇小姐,力气很大。她挣不脱,被拖着跌跌撞撞往柴房方向而去。

到了柴房门口,佟司锦把金桂往地上一扔,“开门!”她声音平静,但蕴含某种力量。

金桂知青樱被柳姨娘关在里头,她从地上爬起来,脖子一拧,“我又没钥匙,想开门?有本事去问柳姨娘要啊。”

青樱听到佟司锦的声音,她拉着门晃了晃,“二姑娘,快放我出去!”

“莫慌。你且闪开。”佟司锦上前一脚踹开门。青樱和金桂愕然。青樱当然也能如此,可她担心给佟司锦招祸。金桂不禁对佟司锦这个木头般的二姑娘又有了认识。

青樱从柴房里出来,指着金桂道:“二姑娘,她在背后说你和大太太的坏话。我听到后制止她,她和姨娘屋里的仆妇却来打我。她们人多又不讲理,柳姨娘却独独将我一人在这里。”她说着声音里就带了委屈。

佟司锦一把将呆站在一旁的金桂抓了过来,“给青樱道歉。”

“道什么歉?她算什么?不知从哪里来的野丫头。”金桂头高高地仰着,一脸的不屑。

佟司锦冷笑一声,一巴掌掴到她的脸上,冷笑道:“以下犯上,我教你看看什么是佟家的规矩。”

金桂捂着脸呆呆的,她不敢相信面前这个二姑娘就是以前那个面团似的木头人。红梅斥道:“惹恼了二姑娘,还不快跪下请罪。”

金桂仗着是柳姨娘身边得力的大丫头,从来在清合院里横着走,压根儿没把韩氏的人看在眼里。让她跪,她自是不情不愿,摸着脸梗着脖子道:“你敢打我?柳姨娘找你算账!”

佟司锦冷笑一声,抬手又呼她另一侧脸巴掌。

疼,火辣辣的疼。好汉不吃眼前亏,这回金桂跪得利索了,她不住地磕头,“求二姑娘开恩,奴婢不敢了。”

“不敢了?你说说你罪在何处?”

金桂支支唔唔,眼风却扫见有几个人匆匆往这边走来。带头的那个,不正是柳姨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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