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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被人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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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星河将牛大夫送到医馆门口,才告辞离去。今日他不当值,见时辰还早,想起佟司锦刚才交待的事情,决定往城南的杨营跑一趟。

杨营不在他巡逻的地界内,若是没找到这个人,还能让负责那块儿的兄弟帮个忙。吉星河边往前行边琢磨着,风呼呼地吹过他的脸颊,吹得他身上的袍角翻飞。

忽地,吉星河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他借着往四周打量时,飞快地往身后扫了一眼,街中间是来往的马匹和马车,两边行人散漫地走着,没有有异样之处。

吉星河拧起眉来,一抖缰绳,马儿放快速度往前跑去。过了一阵子,他又命胯下之马放慢速度。如此这般反复了两次,吉星河便知有人在后头跟踪自己。

他并不惊慌,双眼往两侧扫视着,走过这一片低矮的平民区,就会进入一条由茂密树木和灌木掩映的小道,再穿过去,便到了京城南部。

吉星河便有了主意。两腿一夹马腹,马儿飞快地跑进林中小道。下一刻,他拍了下马颈,长臂一伸,勾住高大树木垂下的枝条,双臂一用力,身子跃起,攀到了树枝上。虽是深秋,可树上仍有干枯的枝条和树叶,他隐在其中。而在灌木和树木的掩映下,他的马儿已经跑远。

这时,有两匹马跟着跑进小道。马上各有一人,都用布巾遮面,只露出眼睛。其中一位瘦小的道:“吉家那小子这是要去哪里?”另一位身材粗壮的应道:“管那么多,这地方隐蔽,可以动手。”

果然了!吉星河嘴角浮出一丝冷笑。他正欲跳下去,忽又想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后头应该还有人来。他直起身往后张望,果然看见有三个人骑着马正鬼鬼祟祟而来。

中间那两位跑着跑着,发现不对劲儿,吉星河骑的那匹马,正在道路尽头悠闲吃草,而马背上空无一人。

人呢?这蒙面的二位面面相觑。“你几时看见马背上有人?”粗壮的一瞪眼睛。

瘦小的歪头回想,“就出后头那片民居时还在哩。”

“回头找。横竖就在这个林子里,他跑不掉!”这二人调转马头,眼睛不住地往四处巡逡着。紧接着,他俩耳边响起一道呼哨声,正在吃草的马儿听到指令,扬蹄飞快跑进小道。

这二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那瘦小的发现自己被人挟持着凌空腾起,再落下时,却坐到了另一匹马上。随后他的喉咙,被闪着寒光的刀刃抵住。他吓得把即将出口的尖叫声咽了回去。

吉星河拿刀将人推在身前,对粗壮的那位大声喊道:“尔等何人?为何跟踪我?”

那人也不应答,举剑便向吉星河刺来。他一出手,吉星河便感觉到这人功夫了得,他一手拿匕首抵着身前的人质,另一手拔剑抵挡。

吉星河有记忆时就生活在乌库图,那里的小孩子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论身材他比不过那些膀大腰圆的,摔跤占不了上风。他不服输,也因此在骑射上下了更多功夫。到京城后,父亲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给他请了一位顶级的武术教头。教头有真功夫,教得严格,学生也刻苦训练。

平日里,吉星河就在家中院子里自个儿练,眼下有了用处。刚开始他还没转换过来,用的多是防御之术。可对方剑剑劈来,每招都要他的命,这也逼出他的招数来,挡、挑、撩、抹……

初时吉星河还顾着身前有被他抓来的人,难免动作受到羁绊。可后来他见那粗壮的刺不到自己,目标便转为对付他这个瘦小的同伙。便也想开了,制住对方才是重要的。想法一变,他出招便也凌厉起来。

那粗壮的见对付不了,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往天上扔,那物什在半空中炸裂开来。吉星河暗道,这是在叫同党。

正好!那粗壮的蒙面汉扔完信号弹后,硬着头皮劈过来一剑。那剑明明被吉星河避开,他却听到吉星河一声惨叫。

怎么回事?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从小道这头飞驰进来三匹马。三人分坐三匹马上,直奔他而来。同伙这么快就赶到了?谁料这些人拔剑朝他刺过来。他本无防备,对方人又多,几个回合下来,他就招架不住,拨马回头逃跑。就这样背上和上臂都受了剑伤,鲜血流得满身都是。

这三人正待往前追,后头又有四位蒙面的人杀到,双方又缠斗在一起。三人中领头的觉得不对,趁交战的空档四下一看——不好!吉星河怎不见了?!他一分心,肩膀上挨了一刀,痛得他大叫一声“撤”,带着其余二人拍马而逃。

这些蒙面人也没去追,他们往前去搜寻发信号的同伙。

瞬间人都跑光了,一阵秋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在风中打着旋飘落。吉星河骑着马从树林中闪了出来。刚才那拨人以为他受了伤,也跑不掉,全力围剿那蒙面之人。他便趁乱拨马跑离了打斗现场。他不是抓了个蒙面汉瘦小的那个吗?得好好审审,看这个人受谁指使。

吉星河就纳了闷了,自己没结仇怨,怎么就招来这些人要他的命呢?他晃了一圈,在密林中找了个背风隐蔽之处,把瘦小的蒙面汉扔到地上。见这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情知不对劲儿,跳下马,到跟前弯腰翻过这人的身子一看,他已经没了气——死得透透的。

奇怪。吉星河知这人身上又没受伤,怎么会毙命?他掀这人的嘴皮子,只见牙关处有药粉,显然是服毒自尽。他心中凛然。这人宁愿自尽,也不愿意吐露半点真相,背后之人该是如何狠毒?

吉星河在他腰间摸索,发现悬着一块黄铜的令牌。那材制和上头的花纹,与他在自家宅子外头丛中的完全不一样。看来这要他命的蒙面人,与在吉家墙头偷窥的,并不是一伙人。

蒙面人,要他的命,带的是黄铜令牌。

偷窥之人,不要他的命,带的是青铜令牌。

两伙人,目的不同,都瞄上了自己。这还挺有意思。那么携青铜令牌之人,跟踪着自己,他们不要自己的命,那么想要什么呢?

吉星河拍拍马背,朝杨营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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