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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佟琦青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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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婆子既叫佟司锦不用跪了,她便往清合院去了。刚走到半道上,遇到青樱慌慌张张来找她,说是大太太突然不舒服,看起来精神特别不好。

佟司锦心里纳闷——韩氏一直在服汤药,药方子是她配的,药性都是温和的。韩氏虽没有完全好起来,但也没差到哪里去。韩氏拿回陪嫁后,佟司锦用的参和茸,都是从那里取的,绝对是好货,没有掺假。

她心里焦急,加快脚步进到韩氏屋子里。却见韩氏歪在榻上,脸色煞白,似是受到悸吓。佟司锦忙给韩氏用了点养魂散,待她情绪安定下来。她去问红梅发生了什么。红梅道:“大太太去过前院,应是听到老太太责罚姑娘,心里难受所至吧。”

这次佟司钰惹的祸事,佟司锦只与韩氏说了一点,还让她免了柳、杨二人的请安,就是不想让她太操心。没想到她还是听说了,不过佟司锦也想到,佟家让自己也跟着背锅,这种事情她们能做得出来。以后也要让韩氏对此心理准备。最最关键的是,要让韩氏坚信她的女儿——自己有办法挺过去。

接下来,佟司锦就在韩氏这里忙着,给她调药,陪着她说话。外面院子里时不时有人走过,好像乱哄哄的,她也没当一回事儿。她跟前的丫头们,被韩氏犯病也吓住了,也不敢往跟前来。

韩氏喝完药,脸色有所好转,终是沉沉睡去后,佟司锦也直起腰来,长吁一口气。她想回到自己屋子歇一会儿,一拉开门,就看见刘婆子从庑廊那边走过来,“二姑娘,老太太让老奴来叫你。在前院东厢房里,你快过来。”

佟司锦见刘婆子虽是极力掩饰,但脸上还是有得意之色,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走进祥合院东厢房,见那氏正端坐在椅子上,一旁的翠珠眼睛红红的,像是才哭过。她心里诧异,只是叫了声“老太太”,也未行礼。

那氏却也没训斥她,而是和颜悦色地说道:“二姑娘,那日在谷家庄子上,给廖五爷送荷包的不是你三妹妹。翠环当天是跟了去的,晚上她私会廖五爷。这便是当天的情况了。”

佟司锦愕然,“这是三妹妹的主意吗?”

“放肆!”那氏沉下脸训斥了她一声。“你姑太太也是这样说的,叫你来是知会你一声。这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佟司锦望了望翠环,见翠环回避自己的目光,她暗地里叹了口气。

回到清合院后,冯婆子凑过来,小声说道:“姑娘别为翠环不值了。翠环得了二太太一百两银子。她一年才挣二两银子,一百两银子得赚五十年哩。她哭也是做给她们看的,我听说她背地里乐着呢。名声?一个丫头要什么名声啊?”

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佟家这种操作,她也是无语了。

于孝通到了佟家,得到的消息,却是给廖知隆送荷包的,是二房嫡女的丫头。这个与之前顺天府府尹说的不一样,于孝通也没太纠结。是谁送的,不是主要问题。主要是这个荷包才引出了廖知隆这个人。以后顺天府会审理这个的。

于孝通走了。那氏拍手,直说佟琦青出的这个主意好。佟琦青道:“阿玛都去找英国公府的人,他们不见,也摆明了恨咱们家。所以三姑娘再满意那人,也成不了事儿。所以我想了一宿,才有了这个法子。”

佟托哈气得脸色发白,“如果廖知隆真犯了事儿,说不定顺天府还要传话去公堂审。”

那氏陪着笑道:“老太爷可先打点下顺天府。就是当日那些衙役见过三姑娘,到时候翠环穿上那天三姑娘的衣服,头发也照那样梳,过去这么久了,谁又能辨认出来呢?只要翠环一口咬死是她做下的,三姑娘这桩事情就算过去了。”

“再说,三姑娘也完美避开去堂前受审。这岂不是大好的主意?”那氏说到最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对了,你也跟谷家老太太说几句好话,别让那边露了馅。”

佟琦青心想,连个礼也不送,叫我空口白牙怎么好开口。但她不敢说出来,否则那氏会训斥她,以后再也不会给她好脸看。做人很难!

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佟托哈也不敢掉以轻心,他让那氏备下厚礼,亲自去顺天府找顾同吉。顾同吉将英国公府的廖知隆与黄瘸子之间的事情捋了一遍,觉得佟家在其中无关重要,便收下了佟托哈推过来的银票,又将此案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佟托哈出了顺天府大门,真是有种虚惊过后一身轻松的感觉。国公府的五爷果然不靠谱,人品低劣,亏得是都推给了丫头翠环,否则佟司钰那真是难堪。

佟家上下恢复了往常的日子,佟托哈受皇帝委托,去京城附近查看旗人驻防情况,要在外面呆上几天。他出门的时候,交待那氏务必严加管教佟司钰,免得以后再给家里惹祸。

那氏自是笑着应承。佟托哈出门那天,佟琦青又回了娘家。

那氏将齐氏和韩氏,还有佟司钰和佟司锦都叫了过来。说佟司钰继续禁足,不许出门。又道齐氏和韩氏均有过错,长房和二房主子并下人,均罚一年的例银。

佟司钰闹着说闷得很,想出门逛逛。齐氏扯着她的袖子,直给她使眼色。最后佟司钰闭了嘴,没有再说话。

佟司锦看着这一幕,心里冷笑,她说出来的话也不客气,“如何要罚我额娘?送人荷包的人,又没出自长房。”

那氏脸色突变,“你还没出嫁,就得听长辈的。这哪有你插话的地方?”

佟琦青在一旁拈着果子吃,一副与已无关的样子。可她又偏火上浇油,看着韩氏道:“我说大嫂啊,你也得管教着二姑娘,她这般牙尖嘴利不吃亏,到了夫家可是没人会惯着她。”

“我自己的女儿,我自会管教,不劳烦别人操心。”韩氏身子已有好转,经过佟司锦的劝说,她也渐明白,做人不能一味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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