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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严熙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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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母去世之后,严熙春便不愿意呆在家乡。地方小是一回事,父亲那些妾,在严熙春眼里看着都不顺眼。她想起与母亲关系要好的吉夫人,来京城投靠这个姨奶奶。

要不怎么说树挪死,人挪活呢?严熙春到京城后,有过自卑自怜的情绪。但不久她便发现京城是个好地方,好用的物什多,好玩的地方也多。她见过世面,心就变大了,不想再回到家乡那个小地方。

刚开始她一心巴结着吉夫人,讨好吉家唯一的当家主母。后来她又发现这也不是长久之法,起了念头想嫁给京城那些显贵之家。但这何尝容易?她在吉夫人跟前呆的时间久了,发现在女子嫁人方面,京城也跟她家乡那个小地方一样,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她出身于不入流之家,看来只能嫁给商贾之流。

自古商人重利轻别离,严熙春也不想嫁给暴发户。小时候,她心里隐隐就喜欢吉星河,但也知这是不可能,只能将这心思埋在心底。

知道吉星河还活着,她便打定主意要嫁给他,正好父亲又娶了一任小妾,以此为借口,严熙春再次回到了吉家。事在人为,她要实现这个愿景。在她不遗余力的努力下,吉夫人现在离不开她了,吉娜仁也很信任她。只有吉星河,送醒酒汤那次机会很好,可他拒绝了她。

她无疑很伤心,因为吉星河对自己无意。同时她也感觉到庆幸,吉星河并没有将事情闹大,这就意味着他并没有厌恶自己,她还有机会。

这一次回去给父亲伺疾。严熙春并不情愿,她对父亲多有怨怼,她不愿意离开吉家,更不愿意离开吉星河。但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好在她到家时,严父经过治疗,已经好了很多,并不需要她费太多的心神。从近邻州里医馆请来的大夫说,他是患了风寒,并无大碍。严熙春到家后没几天,严父就能下地照常走动,还能去田地里催收租子,看上去已经大好了。

严熙春倒是有了一个新发现,那就是父亲对新娶的这任小妾很是迷恋,她感到相当不解。

当然为人儿女,父亲的隐私她理应回避。严父这么些年来,娶的妾岁数都小他很多。之前的,他娶来新鲜感一过就弃在后院,不过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只有这一位妾,严熙春发现父亲待她如新娶般迷恋。

严熙春在老家左右无事儿,正好琢磨起这件事情来。若这位小妾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她也想借鉴一二,以后搁到吉星河身上,何愁拴不住他的心啊!

冷眼观察了那小妾与严父几天的日常相处,严熙春没总结出什么经验来。有一日趁那小妾外出赶集,她在这人的屋子里找到了一种白色闪闪发光的粉末。这种白色粉末被藏得很严实,若非偶然,她也发现不了。

看着蹊跷,严熙春偷偷地拿走了一些。在随后的几天里,她去了趟近邻的州里,将自己遮得很严实,在背街的小巷边打探到了,这种白色发光的粉末原来是一种药,具有特定的效果,令人在那种时候难以控制。

严熙春一时间觉得这药末烫手,可转念又想到,若是用到吉星河身上……用处还是很大的。她便又购买了一些,视若珍宝地收藏了起来。

之前在吉家,严熙春借着吉夫人生病之际,往她汤药中撒的那种黑色的药粉。说起来也是她家乡这边用于调养身体的,只不过剂量需往少里用,多了则会起相反的作用。她用到吉夫人身上,不过是想让吉夫人多缠绵病榻,好给自己表现的机会。

当然她也收集了这种黑色的药粉,且问严父讨要了八百两银子,这才踏上了回吉家的路程。

这便是这些黑色药粉和白色粉末的由来。严熙春将它们仔细收好,换好衣物,过去跟吉夫人道:“熙春回去之前,特许过愿,要让家人平平安安。我打算现在去还愿,去去就回来。”

吉夫人自己就信这些,她笑道:“你有这份心便是难得。我让灶房多烧了菜,待老爷回来,咱们一道用饭。”

严熙春行礼告辞。她带着碧桃出了吉家大门,两人款款而行。穿过旁边一道巷子之后,她脚步变得匆匆,目标却不是正前方的那家道观。七绕八拐之后,严熙春来到一家独门独院的宅子跟前,她一抬下巴,碧桃上去叩门。

一个仆妇模样的人来开了门,她见到外面站着这二位,做了个请过的手势,在她们身后将门重新闭紧,然后快步朝院中走去。

片刻之后,老脸如核桃皮似的马道婆走了出来。她将严熙春迎进屋子里,两人入座之后,马道婆笑道:“老身已经按姑娘所言,在吉夫人跟前表演了一番。”

这个马道婆以前是附近那家道观的道姑,后来她离开道观,自称能请乩神上身。严熙春也是在去道观双手合十烧香时,听说了这马道婆的能耐。她找到马道婆后,才发现此人与自己是同乡,便有心交好,时不时给马道婆送些银两。

让马道婆在吉夫人跟前,说自己是她的贵人,这是严熙春想出来的法子。马道婆应允了她,这对自己也有利无一害,严熙春能傍住吉夫人,以后也不会少了自己的好处。

严熙春微微点头,她拿出四锭银元宝,推到了马道婆跟前,“多谢成全。”

四个银元宝,就是二百两银子,马道婆乐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以后姑娘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就行。”

严熙春搁下银元宝,又说了几句闲话,就带着守在门口的碧桃回吉家。进入吉家大门,碧桃给看门的老孙头塞了一角碎银子,“孙叔辛苦了。”老孙头笑道:“谢了。”

再往前走,她们看见李婆子正往灶房的方向走着。严熙春一使眼色,碧桃过去也塞给她碎银子,“李妈妈,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碧桃这一举动,也自是得到了李婆子的感谢。

碧桃回到严熙春跟前,小声道:“姑娘这般大方,奴婢只愿姑娘心想事成。”

严熙春眼神笃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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