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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章 初回皇宫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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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妃想了想,又道,“本宫觉得趁着他还没站稳脚跟,不如……”她做了个划脖子的手势,眼睛里露出凶意。

诚郡王点头道:“孩儿也是这么想的。这些天孩儿被禁足在府里,不得外出,心里也悔错过了时机。只是那人身手不凡,想要找到制服他的人不易。”

端妃撇撇嘴道:“有道是好汉难敌众手。你多找一些高手,何愁对付不了他?”说罢,她去雕紫檀嵌磁博古架多宝柜后的暗格那里又拿出一匣金锭子,推给诚郡王,“你拿去用。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诚郡王告辞离去。端妃看着他怀里那匣金锭子,忽然想到,巴东活佛高深神秘不可测,若他能施以援手,派出高人,一起来对付吉星河,那胜算可就大了去。

只是,要如何实现呢?好像很有难度,端妃琢磨了一阵子没有答案,又抛开了这个想法。

可没过几天,宫中突然发生了一件大事儿。那就是被困于冷秋宫里的废后突然死了!

这废后已经被关在冷秋宫里十来年,若不是传出她死了的消息,皇宫里的人还真想不起她来。可即便她以这样的方式,让人记起她又有何用呢?

德正皇帝命人将她葬了,就在祖陵之外的一处小山丘旁。祖陵偌大之地,也没废后的容身之处。闻者无不暗自惊心,却又不敢出言相劝皇上。

毓禧宫。端妃拈起一颗松仁粒,放进涂了鲜红唇脂的口中。

芳雨站在她身边,快速地剥着从关外献上褐色大松子,“娘娘,这松子还是关外的好,粒大饱满,一看就是好物。”

端妃慢慢地吃了几颗,就停了下来,捂着心口道:“别剥了。腻得慌!”

芳雨知道端妃这些年从来没被皇上宠幸,自是不会往她“有喜”这个方向猜。她见端妃提不起劲儿,有些疑惑,“娘娘不是最爱吃这种松子吗?怎么会才吃一点儿就腻味了?”

端妃当年陪嫁嬷嬷早就不在了,她有什么心事也只能跟芳雨说。芳雨年纪不大,阅历浅,见识少,好在对自己足够忠心。“本宫想起废后就这么没了,心里难受啊!”

芳雨愣了一下,平时端妃从来没去看过废后,怎么现在又好像感情很深的样子?“还是娘娘待人宽和仁厚,奴婢自认不足。”总之谄媚应之是对的。

果然端妃脸上露出自得的神情,“那是。她待本宫不仁,到现在,恐怕也只有本宫能记起她。”她眯起眼睛,“你还是太年轻。你不知道当时废后有多风光。废后的父亲是辅国公卢达赫,皇上继承先帝之大统时才十岁。十岁,才多大点子人啊!全凭庄裕皇太后和辅国公帮着处理朝政。那庄裕皇太后不过是先帝的皇后,一个妇道人家管着后宫就不错了,朝上的事情她知道什么!可想而知,那辅国公是如何的一手遮天,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皇上当中宫皇后。”

说到这里,端妃诡秘地一笑,“据说辅国公都能进到太后的寝宫。”

“这不是祸乱宫闱吗?”芳雨脱口而出,又慌忙地捂住了口。

端妃撇她一眼,“怕什么?那辅国公再风光,后头皇上长大了,还不是把他弄死了,连带着皇后也被废了,被关在冷秋宫里十来年了。依本宫说,别看皇上现在这副样子,他记仇着呢。”

芳雨听到这些皇宫隐私,一脸心悸,只顾顺着端妃的话点头。

端妃悠悠叹了口气,又道:“所以啊,本宫也想明白了,这皇后不皇后的,也没什么要紧。只有当上皇太后,才能永保富贵和荣耀。再怎么着,皇上都不能对皇太后动手。”

芳雨有些迷糊,她张张嘴,问道:“谁当上皇太后,得看皇上的主意吧。现在的太后,不就是皇上立的吗?”

端妃一听这话,心道这哪儿跟哪儿啊,大阿哥要是当了太子,以后自己不就是皇太后了吗?她白了芳雨一眼,“算了,你这个榆林脑袋,真是白跟了本宫这么多年!”

追封舒妃为皇贵妃,废后以一根白绫悬梁自尽……说起来到底都跟喜事儿无关,前朝后宫各人无不小心翼翼,避免城门失火殃及鱼塘。

这世上什么人都有,自是有那等大臣跳出来上奏折,说皇上后宫多年无主,请求皇上立皇后。又有大臣建议皇上立太子。这些折子都被皇上扔了出来。据皇上身边侍候的太监说,皇上当时脸色很不好看。

不仅如此,皇上还将跳腾得最欢的那位臣子流放边疆!并点名斥责了跟从者。这下朝臣都噤声了——皇上都说了这些是家务事儿,何必凑到跟前找不痛快呢。

那些因此受到连累的朝臣心情郁闷,朝上唯唯喏喏,回家难免会发脾气。马威永便是其中一位,并且他被皇上单独召见。“朕记得你,以后与朕会结为姻亲,这身份自是与旁人不同,须谨慎小心百倍才是。”

马威永自在朝上被斥责后,便知自己错得离谱。现在御书房又被皇上敲打,皇上语重心长,里头透着失望,他顿时如五雷轰顶,冷汗湿背。

回家后,他便将火都撒到佟司钥身上。佟司钥倍感委屈,“我想着你给皇上留下处事为公,不念私情的印象,怎么这就错了呢?”

马威永瞪着她。此时她身着轻薄罗衫梨花带泪的神情,丝毫没让自己产生怜惜的感觉。他本是领命大老远从福州回来办理公事儿,事毕就要回去时,得大阿哥暗示,让他上奏折劝谏皇上立太子。

说实话,马威永心有犹豫——他即便远在福州,也从邸报中知道皇上认回吉星河为三阿哥。当时他心下大喜。佟司钥和佟司锦同是长房所出之女,这比起佟司钰那边的关系,无疑要近得多。再说以后佟司锦是妥妥的福晋,自己这边的身份不也是水涨船高了么?

在大阿哥和三阿哥之间,有这么一层姻亲关系在,他果断选择了吉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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