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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逃离京城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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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正皇帝说那是一块上好的玉,通透莹白滑润,命一名姓屠的工匠雕好了后送给了舒妃。莫不是皇帝口所说的玉佩便是自己身上这一枚?

还有,德正皇帝还说舒妃和她身边的嬷嬷做的点心极好,其中提及了芋泥酥包,又说那嬷嬷在舒妃去世之后不见了。

种种信息交织在一起,吉星河眉头紧紧地锁着。突然间,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开口道:“这乌雅嬷嬷很有可能是皇宫出来的人,说不定就是我皇额娘身边的嬷嬷。”

从小就陪伴着自己的乌雅嬷嬷,居然是皇宫中人?这叫佟司锦有些发懵。不过,她细细地回想了起来,也觉得吉星河这个判断很有道理。

乌雅嬷嬷教自己很多种吃食的做法,比如说芋泥酥包,吉星河就说过好吃,有似曾相识的味道。她教导自己的那些规矩,就连宫里的人都连声称赞……

还有这玉佩,嬷嬷给自己的和吉星河身上佩带的,看起来竟是一对儿!

只是乌雅嬷嬷既是舒妃身边的人,为何会流落到民间,还是海兰屯那般偏僻之地?无数个想法涌上佟司锦的心头。

佟司锦的目光又聚到眼前这枚玉佩上,她眸光一动,似有所悟地叫一声,“我明白了!”

“嗯?你明白了什么?”吉星河不明所以。

“以前我得了那枚玉佩时,稀罕得不得了,整日里拿着它,不住地欣赏把玩。你看,这玉佩中间是空的,里头还雕有图案。当时我就好奇地想将它打开,看看那里头雕了什么。可最后也没找到打开的机关,莫不是将你我的两枚对到一起,就有了打开的办法?”

“哦?我倒没注意这些,只当能起到辟邪护佑作用。”吉星河说着将玉佩拿到手里,对着光线打量了一会儿——的确它中央还另刻有花纹图样。可,这说不定这只是工匠显示高超技艺的手段。他正想将此话说出口,但又见佟司锦眼睛亮晶晶的,便改口道,“想看里头?那容易啊,我陪你去海兰屯,将那枚玉佩取来。”

佟司锦高兴得眼睛都弯了起来,“真的啊!那可是太好了。我日思夜想都盼望回去看看呢。”

吉星河见她如此开心,忍不住暗地里自责,就算没玉佩这件事情,他也应主动想起这个的。

第二日,吉星河去告诉热汗,趁着等巴图他们回来的这个空档,他与佟司锦要回一趟海兰屯。毕竟佟司锦的外祖父阿林保生活在那里,他们想回去看看老人。

热汗自是赞同。那海兰屯是大尚朝的土地,与狄萨相隔的距离并不远,骑快马而去的话一日就可抵达。他执意为他们准备了产自狄萨的各种土物产,装满了两辆车驾。

吉星河没回绝掉,也只能接受了。他和佟司锦骑着各自的马,带着这两辆车驾,次日大清早便出发了,一路往西逐日而去,直到月上中天,他们才到了佟司锦的家里。

佟司锦的外祖父阿林保已经睡下,听到动静后起来开门,见到是外孙女到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疑是在梦里见面。

佟司锦给他行礼请安,阿林保忙伸手将她扶起。佟司锦介绍吉星河与他相认,阿林保早就接到过韩氏捎来的书信,知道吉星河现在已经贵为大尚朝的阿哥,身份尊贵,赶紧要与他行大礼。

吉星河笑道:“这次我们是私下里出宫来看您,就不必遵规制,免得引起太大动静。”

佟司锦见外祖父的发鬓比她离去时又白了不少,心里难免涌上酸楚,在一旁拉着阿林保的胳膊道:“我先前居住的院子可还在?”

“在在,自是都为你留着的。”

“今晚我就歇在那里。”佟司锦说着看向吉星河。

“那我住书房。”吉星河朝她点头。

“行行。”阿林保叫来仆妇,命她带人去将这两处再次清扫一遍,铺上新的被褥。

吉星河让车驾进到院子里。赶车的车夫们手脚勤快地往下卸物什,阿林保也喊人来帮忙并招呼好这些车夫。吉星河给了这些人赏银,见车夫被安顿好之后,才与阿林保和佟司锦一道走进上房。吉星河让老人坐在上首,自己和佟司锦分坐两旁。

十几年前阿林保丧妻,他是佐领手下一个小头目,整日忙着那些户口、兵籍、诉讼等事务,一直未娶继妻。几年前,陪着外孙女佟司锦的乌雅嬷嬷离世了,阿林保见佟司锦年龄渐长,怕她再在海兰屯呆下去会耽误亲事,便将她送往京城她亲娘韩氏身边时。

那时佟司锦还是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也不爱说话。虽是韩氏从来在信里,都报喜不报忧。但他知道京城规矩大,佟家又是高门深院,韩氏又不是性子强的,佟司锦在那里很有可能受到委屈,他的内心就充满了焦虑。

眼下,阿林保见佟司锦身量长开了,自信沉稳,变得越来越好看,且她的言行之中与吉星河多有默契,一时间也就放心了,欣慰之情溢于言表。

佟司锦告诉阿林保,她这次是临时起意回来的,明儿呆一天,后天就得赶回去。这是她与吉星河在路上商量的结果。毕竟他们离开京城已经有几天的时间,不知宫里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不宜在海兰屯耽搁得太久。

阿林保知道眼下这二人身份不比寻常人,能回来看看自己,已属不易。他只叫来仆人,吩咐明儿一早现宰羊现捞鱼,要让他们美美地大吃一顿。

第二日,海兰屯阳光高照,蓝天飘着绵白的云彩,空气清新,景色优美。佟司锦着以前打扮,看着别有一番质朴动人之美。

为了避人耳目,他俩均将面部遮掩起来,骑着马,越过那条绕着屯子流淌的小河,来到附近的一座山上。佟司锦带着吉星河先去了乌雅嬷嬷的坟前。她见坟头齐整,上面并无杂草,土也是新培的,便知在自己离开的这些年里,外祖父对嬷嬷的坟地照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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