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宫廷御医个个医术高超,可是也有些不善解毒,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不能查出。能成为御医的人自有他的高明之处,照周大人的说法,岂不是说御医无能,反不如我这个小小开封府捕快,当今皇上竟是如此识人不明,竟用些无能之辈!还是说,咱们的大宋朝竟是如此不堪,有才之人皆不愿为皇家效命!”莫凡给恶人周勤一个大帽子扣了下去,敢跟我争论!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还是瘦猴啊!
“我没这么说。”恶人周勤立马辩解。
“那么,周大人是相信莫凡没有给你下毒了?”
“可是,我这身上的痒痛难耐从何而来?”
“这个,莫凡就不知道了。”莫凡很是无辜地说道,“这有很多种原因啊,比如说长时间不洗澡身上太脏了自己不干净啊,吃坏东西由内而发啊,到过一些不干净的地方啊,和不干净的人接触过啊,等等,有很多种原因的。”
恶人周勤气极。
包拯叹息了一声,说道:“莫凡,你去给他看看,他的痒可否能解?”
“是。”包大人啊,您的心肠也太好了吧,这种人管他干嘛啊?
莫凡走到堂下,撇撇嘴,懒洋洋地说道:“把手伸出来吧!”
“你要干嘛?”
“当然是给你把脉啦!”莫凡没好气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治你的痒啊?”不治最好,谁高兴给你治啊,浪费我的宝贵药材!
恶人周勤战战兢兢地伸出了一只手。
莫凡斜了他一眼,把手指搭上他的脉,沉思了片刻,说道:“嗯,你这人心肠坏透了……”
“请不要诽谤在下,周某可是堂堂的状元,天子门生,翰林学士。”
莫凡怒道:“谁诽谤你了,我是说你的心脏和肠肺都坏得不成样了,坏透了!你要是不愿让我帮你治病,想一直这么痒下去,那就算了,反正痒的人又不是我。”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是在骂你!还骂得你无法狡辩!
周勤压住怒气,说道:“请莫捕快为在下诊治。”
“不是为你诊治,”莫凡说道,“是为包大人诊治,因为是包大人吩咐莫凡的。”你得嘴不饶人,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么,请问莫捕快,在下的病情如何?”
“坏透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坏的!”
“你……”
“我什么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还请莫捕快医治。”
“嗯。”莫凡说道,“你把这粒药服下,可以暂时止痒的,不过就是有些副作用,要不要吃随你。”说着,莫凡就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来。
“我吃。”恶人周勤似乎是痒得已经无法承受了,大有视死如归的感觉。
“嗯,给。”莫凡的脸上写满了“我不乐意”这四个字。
恶人周勤接过,立马直接吞下。
莫凡站回公孙策身后,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呵呵!待会儿就有你好受的了,我可是已经提醒过你,那药是有副作用的喔!
包大人说道:“继续审问。经本府详加比对,这证供和字据的笔记虽一份工整,一份略显潦草,但皆出自你一人之手,而这两份笔迹与状元试卷上的笔迹大不相同。试卷上的字刚劲有力,棱棱见骨,而你的这两份字迹却是圆润饱满,不见风骨。由此可见,状元试卷并非你亲笔所书,自然也不曾应考。”
“包大人久在官场,居然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此话怎讲?”
“官场写字素来讲究字大圆光,晚生大魁天下之后自然揣习此一字体。事隔近年,看起来难免小有差异。”恶人周勤将这番话说得理所当然。
“满口胡言!”包大人怒道,“本府既读诗书,也习书法,当知字如其人之理。短短不到一年功工夫,哪怕是日夜苦练,铁砚磨穿,两种字体也不可能有如此天差地别。”
“这是包大人武断之词。”
“还敢狡辩!”包大人一拍惊堂木说道,“仅凭一样物证,你或不服,本府再传人证与你当堂对质。来人哪,带人证杜云清!”
“草民杜云清叩见青天包大人!”
“杜云清,你家居何处,以何营生?”
“草民世居开封府城外山脚边的王庙镇,以行医为生。”
“你可认识站在堂上身穿官服之人?”
“草民认识。”
恶人周勤急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休得胡说!”
“住口!”包大人大声说道,“本府未曾问你,不可擅自插嘴。”
“你可认得跪在你身边的人?”
杜云清仔仔细细地看了可怜人周勤一会儿,回道:“他虽然满面疤痕,但轮廓依稀可辨,更何况草民是习医的,对此更是了然于心。”
“你可是同时认得他们二人?”
“是。”
“何时?”
“大约在去年的秋天。”
“何地?”
“在山边的一间茅舍里。”
“因何认识?”
“有一天半夜,一位老樵夫到草民的家中敲门,说是有一位应考的举子得了重病,要草民赶去给他诊治,所以草民认识他们两位。”
“何人得病?你为何人诊治?”
“这位身穿官服的得病,这位满脸疤痕的人当时还是一副俊秀的模样,正在一旁照顾。”
“胡说!我何曾得病?你何曾为我诊治?啊……我肚子疼……”突然,恶人周勤疼得直不起腰来。
“怎么回事?”包拯看向莫凡。
莫凡满脸无辜委屈地说道:“大人,卑职猜想应该是刚才那药起副作用了。”我得装得比什么人都委屈。
“什么?你……”周勤愤怒。
莫凡显得更加得委屈,说道:“大人,卑职刚才可是跟他说明了那药是有副作用的,是他自己决定服下的。”我就是故意的,你这死人周勤,你能拿我怎样?
开封府众人看着疼得龇牙咧嘴的状元周勤和满脸委屈的莫凡,心中同时想到,另得罪小人不得罪莫凡啊!他可是个会用毒的小人啊!只有公孙策心里在想: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个徒弟是个十足的会用毒的女子加小人。
包拯见周勤如此无法审案,说道:“莫凡,你去给他解痛。他这个样子,本府如何审案?”
莫凡见包大人似乎有些生气了,治好乖乖地给他解药。“拿着吧!浪费我的宝贵药材。”
周勤无奈,想解痛只得服下。
“杜云清,本府再问你,当时他得的是什么病?”
“先是下痢,而后是重感风寒,全身高热,卧床不起。”
“依你判断,两天后这种病能痊愈,能参加京试大考吗?”
“回包大人,别说是两天,就是十天八天也出不了门,更别说去参加大考了。”
“你所说的证言可是实情?”
“不敢有半字虚假。”
“可愿画押为凭?”
“草民愿意。”
“且慢!你这个老悖晦,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如此陷害于我?你是何居心?”
这个恶人周勤一让他好过一点就放肆。莫凡的手蠢蠢欲动起来,这时展昭暗中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莫凡小声怒道:“展大人,这是何意?”“包大人自有公断,你别再这样自作主张对周勤下毒了。”“哼!我又不是在给你下毒,你急什么啊?”莫凡气急败坏时口不择言,“还是说展大人想尝尝莫凡制的药是个什么滋味?”“你,你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我本来就不大,最起码没你大。”
公孙策就在他们身边,自然发现了他们的争论,小声说道:“凡儿,你别再胡闹了,这里可是公堂,大人正在审案呢。”
师父发话了,莫凡只好悻悻地收手。
杜云清说道:“老朽行医四十年,救人无数,当初要不是赶去替你治病,恐怕你已经早就病殁了。你竟然骂我老悖晦!老天有眼哪,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我不认识你,你不曾为我治病。”
“公堂之上不必私下争辩,本府自会有公断,来人哪,给杜云清当堂画押。”杜云清画押之后,包大人就让他先下去了。
包大人说道,“周勤,捕快莫凡已从上次公堂之上刮下的你的皮屑之中查出你确实中过蛇毒,而且是这一两年的事。周勤,你还有何话要说?”
“不服!”
“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你不服!”包大人说道,“再传人证吴添福、王财、钱六。”
三人上堂跪拜。
包大人说道:“赖乞儿,你认清了,当初到破屋想要去杀害可怜人周勤与你的可是这两人?”
赖乞儿说道:“回包大人,正是他们两个。”
“你二人可认罪?”
“草民认罪。”“草民也认罪。”
“他们二人与你们有何怨仇要杀害于他们?”
“草民一时财迷心窍收了他人的银子,受人唆使行凶。”
“受何人唆使?”
两人都指着身旁跪着的吴添福说道:“就是他!”
包大人问道:“吴添福,可有此事?”
吴添福说道:“回包大人,草民也认罪,不过草民也是受人唆使。”
“什么人?”
“草民是收了状元周勤的银子,受他唆使的。”
“老吴,你这该死的东西,你还敢再讲!”恶人周勤恼羞成怒,甚至竟一脚将吴添福踹倒在地。
包大人怒道:“本府公堂之上,你三番两次藐视公堂,如今竟还挥拳动脚,莫非你当真目无王法?”
“王法都被你一个人说完了,哪里还有王法?”
“王朝、马汉、张龙、赵虎!”
“在!”
“掌嘴!”
“是!”
张龙和赵虎一人制住他一支胳膊,王朝和马汉欲行刑。
“包拯,你敢!”
“焉得不敢?”
“我身著官府,又是状元学士,你……”
“别说你是一个小小的状元学士,哪怕是王侯将相、王亲公爵来到本府公堂之上,本府也一视同仁,依律处断!尔等四人,还等什么?”
顿时,王朝啪啪地打掌起他的嘴来,打得他晕头转向。
莫凡看着,心里那是叫一个痛快啊!谁让你载到包大人头上来了呢?他可是名垂青史的铁面无私包青天啊!
打完之后,恶人周勤整理了一下官帽,摸摸脸颊,眼中恨意甚远。包大人命人证与原告先退,要单独审问恶人周勤。
包大人说道:“周勤,如今已是举证历历,铁案如山,你还不俯首认罪?”
“哈哈哈!我有罪?我有何罪?我是大魁天下的状元,我是翰林学士,我是丞相爱婿,我是天子门生!我有何罪?我岂能有罪?包拯啊包拯,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