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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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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凡在一旁自言自语道:“虽说是为了不浪费我的宝贝,用的是药力较差且在实验阶段的,但就这样让人给逼出来了,这也太没面子了吧!好歹我也是当今皇上御封的医毒双绝啊!”

谁知正当展昭和莫凡在此互动时,那两名杀手竟自尽了。

展昭和莫凡顿时面面相觑。

当两人回府回报后,包大人道是凶徒执意寻死,没有怪他们,只是叹息线索断了。

莫凡说道:“大人,他们刚开始还于我求饶来着,但当知道我与展大人是同伴之后,才寻死的。”

包大人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他们是受人指使,并受人威胁或是恩惠。”

包大人问道:“那罪囚颜查散可曾押到?”

王朝回道:“大人,颜查散已于酉时押抵开封,送入大牢,听候发落。”

包大人又问道:“公孙先生,你可曾看过那颜查散在祥符县的供状?”

“看过。”

“依你之见,这供状可有疑义?”

“回大人的话,供状为颜查散亲书,除案发经过的陈述嫌草率不清,所供事情现系出于自愿。依学生愚见,本当无疑义,只是这最关键的案发经过模糊不清,令人疑虑。”

“嗯。”包大人说道,“还有那供状坦率无误,倒让本府觉得那是可议之处,再加上先生适才所说的疑虑,这件案子的确尚待斟酌和查证。那颜查散乃是一介书生,与婢女秀红无冤无仇,再说一个读书人与婢女一般见识已属不可思议,更何况愤而行凶,这岂不是有违常理?”

“大人果然一语道破,这,确实让人难以置信。”公孙策说道,“不过,天下怎么会有人甘心无端受冤偿命呢?”

“这个,我知道。”莫凡说道,“师父,您老怎么把石一郎给忘了,他之前不就是甘心受冤偿命吗?”

“他那是为了张小婵。”公孙策说着笑了,“你这丫头,倒让你给提醒了。”

包大人笑着说道:“小莫,说说你的看法。”

“是。大人,你想啊,”莫凡又开始她的一番高论了,“这天下男人差不多都一个样,争来争去无非就是为了权力富贵和女人。这颜查散是个读书人,若说为了钱财之类,说不通,唯一的理由就是女人。”

包大人的黑脸看不出什么明显的神色,只知带着笑意。展昭有些脸红地不自在,这个小莫她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女子,不过也没把自己当男人。只有公孙策气得脸红,伸手就要打她。

莫凡眼看着师父的爪子就要又一次向她伸来,连忙跳着闪开,嚷嚷道:“师父,你又想打我头啊?真的会笨哎!”

公孙策怒道:“我倒真希望你能笨一点?”这丫头,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啊?

莫凡听了,倒是嬉皮笑脸地说道:“师父的意思,就是说徒儿很聪明啦?”

无语的公孙策气得甩甩袖子。

包大人升堂审问颜查散。

“颜查散,这供状可是你亲笔书写、亲自画押?”

“回大人,确是罪民亲笔书写,亲自画押。”

“你可是心甘情愿画押认罪,可曾受到刑囚?”

“罪民甘心认罪,并未遭到刑囚。”

“既是甘心认罪,何以在供状之中案发情形草率陈述,语焉不详?”

“回大人,案发之时,罪民因为惊慌失措,已经记不起当时许多细节。”

“刘县令,那颜查散案发之后,何时逮捕,何时审问?”

“回包大人,案发之后当场逮捕,次日一早升堂审问。”

“如此说来,那颜查散自案发到受审之间短短数个时辰就已经记不得案发详情,你可相信?”

“这……”刘县令说道,“卑职疏忽。”

包大人冷哼一声,转而又对颜查散说道:“颜查散,你虽坦承行凶,但动机不明,案情含混,如此不明供状若不是有意规避,就是另有隐情,你可有辩解?”

“回大人,罪民因为杀人心慌,确实记不起当时的详情,但是绝无规避隐瞒事情,请大人明察!”

这时,莫凡走到包大人旁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包大人朝颜查散继续问道:“你身负刀伤,从何而来?”

“那是罪民前往柳府途中,遭盗匪所伤。”

“刘县令,你可曾查证?”

“回包大人的话,卑职疏忽!卑职疏忽!”

“颜查散,你与那秀红有何宿怨瓜葛?”

“罪民与秀红绝无瓜葛?”

“若无瓜葛,三更半夜为何与她在后花园相会?”

“不,不!”颜查散有些着急,“罪民与秀红乃是在花园中不期而遇,求大人明察。”

“时至三更,你独自一人前往后花园,所为何来?”

“罪民,罪民只是想,”颜查散被包大人问得吞吞吐吐,“想找盏油灯。”

“那秀红又为何会前去后花园?”

“罪民不知。”

“当时你那书童雨墨何在?”

“雨墨在昨非轩打点行囊。”

“你负伤在身却独自求灯,还留那书童在房。刘县令,你可相信?”

“回大人的话,卑职也是觉得有点疑问。”

“既有疑问,你可曾查证其言?”

“卑职疏忽。”

“颜查散,你却又为何骤下杀手?”

“罪民,罪民是因为,因为要秀红掌灯,秀红不愿,罪民一时气愤方才铸成大错。”

“你是如何动手杀人的?”

“罪民,罪民先,先以双手勒其颈项,然后,然后就,就用手一推,秀红撞到了石柱上,当时,当时就断了气。”

“若果真如你所言,当是失手错杀,刘县令以为如何?”

“回包大人,是失手错杀。”

“然而在这供状之中,却全无失手错杀词句,只是一味地认罪求刑。蝼蚁尚且偷生,他却全无乞怜求助之心,性命攸关却毫无辩解,岂不怪哉?”

“是。是,大人。是卑职的疏忽。”此时,这位刘县令的额头已沁出层层冷汗。

“此案若果真是另有隐情,虽是认罪,实则错斩。刘县令,你将如何担待?”

“回大人,下官失察,请大人明鉴。”

“颜查散,你为何甘心认罪毫无怨尤,你可是另有隐情,欺瞒公堂?从实招来。”

“回大人,秀红却为罪名所杀,罪民绝无欺瞒公堂之事。”

“一派胡言!”包大人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你既是坦率行凶,为何却又遣你那书童雨墨前来我开封府击鼓鸣冤,冤情何在?”

“回大人,罪民并未遣雨墨前来申冤,请大人明察。”

“那雨墨如今被人狙杀,重伤在床,这还有假?”

“雨墨?”颜查散懵了。

“倘若那雨墨就此枉送性命,当是何人之罪?颜查散,你可是有苦难言,代人顶罪?从实招来。”

颜查散的脸上由泣色突转决绝之色,抽泣又坚定地说道:“罪名一时激愤,失手杀人,请大人明察!”

退堂后回到书房,包大人问道:“公孙先生、莫凡,你们可看出此事蹊跷?”

公孙策说道:“大人英明,此事大有可疑之处。”

莫凡说道:“大人,在公堂上,莫凡还有一事没说。那颜查散的手中自始至终都握着一根女人的发簪。”

“哦?这么说来,此事或许和张无悔一案中石一郎投案自首之事如出一辙。”包大人说道,“嗯,是极有可能。还有,那祥符县虽非误判,却极可能误杀无辜。”

公孙策说道:“这颜查散一味认罪,不吐实情,的确是十分棘手,但愿他能像石一郎一样,及早坦白。”

“这其实也可以算是一种心病,”莫凡说道,“心病还需心药医。”

包大人说道:“小莫,此事就交由你去办,医好他的心病!”

“是,莫凡领命,绝不辜负大人的厚望!”

这时,展昭来了。

“展护卫,本府要你即刻前往祥符县,彻查柳府婢女被杀一案的始末。务必详实,巨细靡遗。”

“是。”

莫凡连忙说道:“大人,莫凡也去。治那颜查散的病还需查清他的病根与病因。”

“好,你与展护卫一同前往。只是,这一次,小莫,你切记不可再胡闹,否则本府定要治你的罪,还请公孙先生到时务要见怪!”

公孙策说道:“大人公事公办,自不必理会学生,凡儿的确欠缺约束。”

“大人、师父,两位请放心,莫凡并非无知之人。”有必要嘛!对我这么严厉,不是都把我当女孩,看不起我嘛!莫凡脸上满是坚定之色,心里却颇觉委屈。

当展昭和莫凡来到祥符县柳府时,正遇柳家似乎要办喜事。

莫凡灵光一闪,对展昭说道:“展护卫,你光明正大地去见这位柳员外,我偷偷去见见柳家小姐。”

“你又想做什么?”

“自是为了查案呢!”莫凡说道,“难不成是展大人想跟莫凡换一下任务,我去见刘员外,你去……”

“不许胡说!”展昭说道,“这样也好,你偷偷溜进去,只是别忘了包大人的话,不许胡闹!”

“知道啦!我记得的,拿着鸡毛当令箭。”莫凡的声音越说越小。

展昭自是听到了,只是不跟她计较,说了声:“你小心点,要是被抓到了就亮出身份,说是和我一起来的。实在不行,你就大叫,我一定会来救你的。”

“嗯,放心吧,我可不是一般小女子,不要小看了我去。”

说罢,展昭登门拜访柳员外,而莫凡则趁着人多混乱悄悄溜进了柳府,并凭直觉摸索着来到了后院可能成为小姐闺房的地方。

当莫凡终于从下人口中得知小姐住处并找到时,发现那柳家小姐柳金蝉竟一人独坐窗前黯然落泪。

莫凡见无人便直接推门进了去。

“你是什么人?”柳金蝉乍见一陌生男子鬼鬼祟祟地进到自己房里,吓了惊呼。

莫凡连忙上前捂住她的嘴,说道:“你别叫,我不是坏人,我是受颜查散之托前来的。”

那柳金蝉本来很是挣扎,但一听到颜查散的名字立刻停了,转过头惊讶地看着她。

莫凡知道自己赌赢了,放开了她。

“这位公子,你快告诉我,颜公子他怎样了,他好不好?”

莫凡紧紧盯着她,一字字地说道:“他很不好。”

那柳金蝉似乎颇受打击,后退了几步,手扶在案上,刚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他认了罪,他在牢里,怎么可能会好?”

柳金蝉突然拿起了桌上的一把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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