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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祭拜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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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宗主殿之后,有一座祖师殿,供奉着水月宗内追认的诸位祖师。

黄显月的师父紫阳宗许燕还真人及紫阳宗立派祖师紫阳道君自然都在其内,更有老道等人提议供奉的他们曾经得过传承的诸位道君真人前辈,林林总总立了四尊石像,大小牌匾十余。

这般一看,这小小的一新建末流宗门,竟然也算是有不小的来头,仅是道君便供奉了三位,分别是紫阳道君,广寒道君,青柯道君,第四尊石像则是许燕还这位祖师。

虽除了紫阳道君外未得回应,但也是不小的来头,说出去唬一唬不明内情的人也很是拿得出手。但若是因此而在顶级宗门前炫耀,总难免有关公面前耍大刀的情况在,丢人。

索性水月宗建立不久,还未有沾染多少骄矜气息,从不在外夸口自家,当然主要是因为他们也没得夸。黄显月并未将此事告知外人,除了她与霍洵三人外,再无人得知。

至于寻常弟子,也只当是宗主黄显月好运得了上宗亲眼,奉命于此台海之中开辟法外别传,以兴教化。

这一日,顾灵飞早早从床铺上翻身而起,一片绿油油中只有她一身嫩黄长裙增添色彩。待到了祖师殿前,诸多内门弟子,外门弟子已经在等待着了。

这一次,果然不出李意所料,她与黄盛都在内门弟子之列,又因她二人前途早明,拜入宗主门下,这一批祭拜祖师的弟子便以她和黄盛为首,又因黄盛年长于她,黄盛占了左首,她居于右下,身后跟着一帮大大小小高矮胖瘦的师弟们、师妹们,听着司仪的指挥,该拜拜,该跪跪。

总算是在祖师面前过了门路,将名字计入了水月宗的玉册内。

水月宗的玉册乃是一件异宝,或者说每一个宗门都有这样一整套配套的异宝。

弟子登名玉册其内记载宗门弟子性命,掌教法令归属掌门可以调动宗门法阵灵脉运行,刻名石碑刻印宗门名字昭告天地,三者齐全便是一个宗门完整的配套法器了。

没有异宝为证,算什么宗门?

没有异宝,岂不是谁都能开宗立派,做一位祖师了?

这堂堂宗门也太不值钱了些。

祖师堂内,众人齐聚一堂。

黄显月将手中清香插入宝炉,恭敬下拜,“弟子水月宗掌门黄显月,今携水月宗第一代弟子黄盛、顾灵飞等人祭拜祖师,请祖师允准黄盛、顾灵飞等人加入宗门。”

顾灵飞于此时此地,便连呼吸都轻了,只按着提前了解的仪式乖巧下摆,脑子里只有黄显月的声音回荡,半点杂思也无。

这祭祖说来轻巧,实则仪程繁多。伴乐用什么乐,什么时候拜,什么时候上香,什么时候问候祖师,什么时候走哪一步路这都是有规矩的。

比如今日,入殿之时便奏响了钟声,而后又有鼓声、丝竹声等等为伴,除了司仪的传呼之外,这乐声便是行止的命令。可怜一帮娃娃头,入了宗门什么修行术法都未有学成,这鼓声乐声却是十二万分的熟悉了。

片刻后也不见祖师像有什么动静,黄显月再度拜下,“谢祖师允准。”

“赐身份令牌。”

司仪弟子们端着小案几,走到新入门弟子面前。

顾灵飞面前的是为外门的女弟子,笑容和煦,温柔可亲,虽没有话语,却一下就让顾灵飞记住了她。

红色的绸缎上,放着两枚玉牌,一枚是她的,一枚是黄盛的。黄盛取了之后,顾灵飞伸手取下令牌。

顾灵飞取下小案几上的翠色玉牌,长二寸七分(9厘米),宽九分(3厘米),厚有三分(1厘米),有同色系的绳索系着,下坠流苏,挂在她腰间,刚好齐膝。

这青色玉牌一面有水月宗并三星抱月海岛图案,一面是顾灵飞的身份信息:水月宗内门弟子顾灵飞,师从水月宗掌教黄显月。

这是内门弟子的令牌。

身后的外门弟子令牌则大小相同,颜色却要浅淡许多,像是春日刚抽出新叶,绿了吧唧又黄了吧唧的,便算是青色吧。

叶宏等人的外门弟子令牌,正面与内门弟子令牌相同,背面则书:水月宗外门弟子某某。其后并未师承言语。

至于杂役弟子的令牌则又变了许多,青色几乎不见,灰蒙蒙的令牌越有正面的水月宗三字有几抹翠意,背后书:水月宗杂役弟子某某。

领过令牌后。

“退。”

只听司仪长长一声,音乐骤然变化,低沉暗哑之中,队列自行散开,露出中间的小路,黄显月打头,五位长老居后,而后便是门内黄盛、顾灵飞等一帮子大大小小的娃娃头按着内门、外门、杂役之分一一走出。

高大的祖师殿门大大方方地开启,殿宇内外纤尘不染。祖师殿虽也是宗门重点,却并不禁止宗门内弟子来往上香,只要心持恭敬,态度端庄,不轻浮、不淫邪,此地都是任由弟子们往来。

祭拜完祖师,黄盛与顾灵飞难得与叶伟等人相聚,李意早候在一旁,见了几个小娃娃凑在一起说话,也不催促,笑眯眯地站在一旁。

“叶璇,”顾灵飞拉住叶璇的手,“你在理兰岛过得怎么样?”

叶璇许是很久未见顾灵飞,扑倒她怀里问候,“我都好,谢主事是很好的人,其他姐姐们也很照顾我。”

叶宏三人也未见生疏,叶宏与叶伟虽还不对付着,叶伟却对叶宏多了退让活着说叫住“忍耐”的东西,而于黄盛大态度上,更显迁就。

看来叶伟做杂役的短短日子,让他有了更多人情冷暖的体会。

水月宗并未有规定弟子们的服饰,唯有挂在腰间的身份令牌能表明己身身份。

这里正热闹地说这着话,李意可以耐心地等着师弟师妹们,外门的鹤儿却等不得。

水月宗内有三大卫岛,理兰岛是外门弟子的居所,与主岛行中岛、内门弟子所居的新庆岛相隔甚远,这一帮子萝卜头想要来往各大岛屿之间便只能靠岛上豢养的白鹤。

这白鹤灵智未开,全有岛上供养,乃是精灵一类算不得妖物,最是亲近岛上居民,喂上几颗灵丹灵草便可骑着来往翱翔。

今日祭拜祖师,理兰岛上的外门弟子便都是由此进了行中岛。来时是一起的,去时也是一起的,这些白鹤们由理兰岛的主事领着,要托着他们回去理兰岛。

那主事也是李意熟人,是一位入门多年的内门弟子,虽未得亲传之位,却也有练气七层的修为。

“李师兄,要不我先走,这几个您回头给我送来?”他一指叶宏等人,随口就道。

不仅他如此给了方便,管着杂役弟子那位主事也走过来,笑了笑,“李师兄,如何?”

李意没有答应,“黄师弟,灵飞,咱们该回去了。”

顾灵飞无奈,只能点点头,“叶璇,有空咱们再一起玩。”

黄盛向来是个不会多想的,“那我们也有空再一起玩。”

祖师殿距离三人住所不远,于是三人就一起走回去。

路上,顾灵飞:“师兄,是那两位主事有什么不对吗?”

李意停下来摸了摸顾灵飞的小脑袋,看着她:“你怎么会这么想?”

顾灵飞眨眨眼睛,“就是觉得奇怪。”

李意继续往前走,“杂役弟子院的主事阎师弟是阎洪海长老的儿子,师父有意要荣养阎长老与冉长老,我若受了他的人情,来日他要是求情到我面前来,帮了于心不安,不帮也是于心不安。”

“所以师兄压根就不给受人情的机会?”顾灵飞接话。

转头看向还不明所以的黄盛,摇了摇头,李意笑眯眯地看着顾灵飞,“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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