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来是这几个小卵。岳师洋说,这也能遇上,妈勒个比的,修理他们。
这一骠子学生一方热血过后,气势正盛,喇叭裤几个兜圈围了上来。
先前他家门前打两兄弟时喇叭裤没上手,他不上手非本意,喇叭裤那时手早痒痒了,等这一日,也非十天半月。
那次江堤上的冲突,喇叭裤伤的不轻,花城四个他记忆犹深。
一则近,二则突然。刘鸡毛他们没能跑的赢。
国庆他们四个反身走一半的时候,阴坏已经唠叨了半天,你看小马那几巴眼神,靠!得瑟啥?整天叫人打也能得瑟成这样,妈勒个比,气死哥了。
别唠叨了。程青不愿听,从秉性来说程青更接近善良。
用善良来形容一个混混子其实不对,就象用邪恶来形容一个好人一样,也不对。对与错,泾渭分明,只是在某个特定区域内,我们混淆了视听,坏人有了善良的可能。
这里说的是相对,宇宙平行,一切皆有可能。
姑且我们把程青称为善良吧!程青在这个四月最初的日子里动了隐测之心,也许是本质上多了些相似点,那个叫小马的少年触动了他。
那一刻,程青看见了自已的影子。义无反顾里血性冲动。
程青回转头,就看见了岳师洋。
刘鸡毛知道跑不掉了,这段时间仿佛入了魔症,每一次都跑不掉。
跑不掉,就不跑。凡正一顿打,刘鸡毛想挨打也会成为一种习惯的。不过刘鸡毛还是把废材护在了身后,学儿姐曾经跟他说,鸡毛,照顾好你兄弟。听这话的时候,刘鸡毛心头酸楚,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姐。我知道了。刘鸡毛转身的时候,眼前一片模糊,热血上涌。
咋不跑了!跑啊!喇叭裤得理不饶人,他今天心情格外愉悦,可他看见小马时心情突然就坏了。
这个少年看似高,年龄其实不大,喇叭裤觉得能比自已小两三岁,但小马一样高瘦挺拔,面目好到能叫喇叭裤黯然神伤。
靠你妈的,还昂个头显派啊!喇叭裤劈头一巴掌煽小马头上了。
小马没让,这一掌拍实了。
我草你妈的!别打我兄弟!刘鸡毛疯狂了,往上冲。被人抓住了后衣领,一顿拳脚刘鸡毛躺倒了,头上缠绕的白纱布有血渗出。
哟!还挺烈的啊!岳师洋突然没有了耐心,他发觉弄这三个小屁孩真没意思,棋逢对手或许才能激发内心里的那份狂野,岳师洋想到了花城,妈的,那个毛孩子可惜进去了。岳师洋说,给我打,往死里打。
岳师洋!程青低沉的一声吼,已经先发而动。国庆几个转身冲了上去。
不远处储油罐上的少年们都站起了身,魏红军叫一声,我靠!他顺储油罐滑下去了,他身后是小高几个。
或许先天的仇怨,作为岳师洋宿敌的魏红军想也不想第一时间冲了上去,他这个距离不能和国庆他们四个比。
国庆占了先机。
后发而动,魏红军速度不算慢,可有比他更快的,他身子才离储油罐,两个飞鸟般迅疾的身子跃在空中,一个赢瘦,另一个高大。
两人着地一滚,身子弹起,箭一般射向路口。
这一招是学褚建军的,血性跟白结巴讲我一共见了三次。第一次在废旧货场,嘉陵摩托翻到时,第二次还是在货场你见到了,第三次是站前广场破窗而出,二楼的高度,可见实用。
以力懈力,两人练得纯熟了,果然实用。
对面武装部四楼的窗口后,一双盯紧了两少年的眼睛,露出了赞赏之意。
那双眼饱受战火洗礼,正是先前的那个三十来岁的军官。
程青最早到的。
那时候,小马、刘鸡毛和废材都被打倒了。极不对称的打斗,毫无悬念可谈。
喇叭裤被人从地上扶起,他槽牙松了。
不能想到的是刘鸡毛豁然前冲时,纹丝不动的小马猝起发难。小马勃然而发的一拳,用尽了吃奶的力气,至下而上,狠狠地兜喇叭裤的下颚了。
喇叭裤触不及防,重心不稳,翻到了。对方人太多,小马一击得手,在没有机会,小马成了众矢之的。
程青离近了放慢了脚步,围在外圈的人不认识程青,江堤上程青取气枪去了和大多数人没照过面,照过面的是岳师洋那个圈里核心的五六个人物,其中,不包括喇叭裤。
这五六个在内圈,抱着膀子。
程青离近了身子往边上闪,象极了看热闹的。有人发现了后面的国庆,这些人多半是哪天红旗中学外伏击魏红军的。国庆大面盆子脸,醒目。
除了下狠手的内圈几个,外圈的都转过了身,国庆眼前黑压压一片。
此时,血性他们还离着很远。
程青急撞抢进,他冲进了人群。
这时正是喇叭裤抬脚猛跺小马老壳之时,喇叭裤皮鞋三接头,急剧攻击。程青扑倒了喇叭裤,程青身材标准,虽不是力量型的,但也力量惊人。
连挨几脚程青一低头,额头磕喇叭裤面门上。再转身程青搂抱着喇叭裤翻身,兔起鹘落,一夥人收不住脚,尽数招呼上喇叭裤了。
喇叭裤惨呼嘶喝,背脊上剧痛撕心,好像要断裂开。
国庆第二个到的,随国庆而到的还有易小剑,仿佛天生,不知什么时候易小剑手里又拾了块巴掌阔的一块砖。
很叫人费解,就象随时随地都藏了块砖似的,易小剑本能的能在第一时间里找到最称手的武器。
阴坏捺在后面,阴坏的喝叫划过长空,叫嘈杂的武装部门前易发混乱起来,一多半排队体检的人员拥向了路口。
四楼窗口的那双眼眯缝了起来,阳光里,两个少年生龙活虎。
国庆先一步摔了蛤蟆镜,他那个身形算是巨大的,国庆一脚蹬趴下一个,紧接着一拳擂到另一个,这时,岳师洋冲上来了。
有了以往的经验,岳师洋此次审时度势,他选择了速战速决,白结巴的神勇他领教过,那个死结巴渊渟岳峙,滔天逐浪,几无可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