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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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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影子伴随一声小小的抽气声,而停止蠢动。

是何月玲。

虢首封周身寒意瞬间增加十度。他漠然垂下视线,其实注意力还落在门后的影子上。这时,他想到广覆在何月玲身上设下的圈套。不收齐离魂水、忘魂汤和钟情泪,何月玲就不会送人头。可收齐了这三样东西的何月玲,极有可能象卸除了无敌保护的大BOSS,极有可能放大招。

虢首封没有忘记整场幻境都是针对易云嫦设计的局,无论侧翼佯攻多么迂回,最终目的还是不变。

广覆要看到的是易云嫦在成长。如果成长不起来,他会将易云嫦趁早抹杀。

从广覆将灵能书分别交给易云嫦和虢首封两个人这件事上,虢首封就有了猜测。广覆嘴里说易云嫦是他最好最重要的选择,一边做着两手准备,随时准备用虢首封替换。他就是玩天秤的好手,左边的砝码叫易云嫦,右边的砝码叫虢首封。他既可以为左右边码,又可以向右边倾斜。广覆一直在做两手准备,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实现自己的最终目的。

何月玲在此,忘魂汤有了线索,但离魂水和钟情泪是什么?只有知道具体实物,才能盯紧何月玲,等她收齐东西、破甲发招的霎那,便能取得击溃她的先手机会。

绝对不给她伤害易云嫦的机会。

虢首封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守护易小狗。

而被他搂在怀里的易小狗置身于另一个暴风眼中,在风雨中飘摇凌乱的程度,比虢首封还要上一个档次。

她:啊啊啊啊啊——他怎么知道?他不是昏睡?为什么连每天偷吻也瞒不过?连偷吻都知道,那还有多少事露了馅啊啊啊啊啊——

易云嫦内心疯狂鬼叫。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做坏事必遭天谴。

她昂头想探个底:“你,”刚发了一个音节,便看见虢首封神色不对。一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在索吻,这一点凭女人天生的直觉就可以分辨出来。

虢首封脸上根本就不是索吻才会有的表情。

易云嫦微怔。

在她微微愣神的片刻功夫,门外偷窥的何月玲已经迈着小碎步跑了了。

虢首封垂下竖得尖尖的耳头,低头,眨眼:“怎么?”

易云嫦垂下眼,轻轻摇头。

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脸上腮帮子鼓鼓的,满脸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字。

易云嫦比划:“放手,该起床了。我打水给你洗漱。”

虢首封皱眉。他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小奶狗,大早起来卑躬屈膝去给他打水,做奴才来服侍他?

虢首封先在心里把广覆大骂三百六十八遍,依然不肯放手。“不碍事,我们晚点起床也没关系。”

我们、晚点起床。这句暧昧至极的话是压低了嗓音说出来,出他的嘴,进她的耳。

易云嫦耳朵整个都烧红了,还有蔓延的趋势。她小拳拳抵了抵虢首封的胸口,带有警告的意味。她比划:“刚刚你在发呆?”

现在的虢首封已经不是往昔的虢首封了。在广覆的影响下,他如小荷初露尖尖角般展露出优秀的窥伺人心天赋。强化了识觉之后,能轻易看出一条情绪线的作用起始点。按照广覆的话来说,这是天魔才具备的才能。而虢首封还没有转化成魔族,先天起跑点上就已经超了所有人一截。

不做天魔太可惜了。

易云嫦眉头一蹙,虢首封就知道她的心结在哪。他抚着小奶狗的后颈,心猿意马地“嗯”了一声,说:“刚刚何月玲在门外偷听。”

易云嫦的呼吸中间有一个微妙的停顿。

虢首封简直不敢置信,就凭何月玲那种人才,怎么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哭笑不得:狗娃子是有多不自信啊?一个何月玲也能扰得她七上八下?嗯,还是说,她对他太没有信心,所以才这么患得患失。

易云嫦比划:“你是听见她来了,才故意要个早安吻?”

这句话问得太有水平了,很有天魔的惯性套中套风格,正反双面的内涵意义可以无限衍生。如果不是知道广覆给她设定了一条什么样的修真路线,虢首封还以为小奶狗也走在黑化的道路上了。虢首封懒得列举这句话后面的后面到底有几个意思。他反问:“她听她的,和我们的早安吻有什么关系?”

易云嫦吭哧一口,差点呛到自己。她比划了一半:“是做给她看……”

虢首封脸板正,严肃问道:“那么你每天早上固定咬一下我的嘴角,只是为了给外面偷看的人看,而不是被我的睡颜迷得魂不守舍?”

轰!

易云嫦再次原地爆炸。

虢首封拉着她打手语的手放下来,另一手则散出消音结界。

“我们两个人独处,可以放心大胆的说话。不用担心让人听见一字半句。”

易云嫦抿唇。

“怎么不说话了?”虢首封逗她,用食指抵了抵她的下唇。软软陷下去的一霎那,凝视下唇的黑眼珠颜色更深邃了,易狗却毫无所察。

“你不会我不知道每天早上的福利吧?”

那叫福利?

易云嫦脸烧得通红。

好吧,那确实是福利。但那是她的福利才对。是她偷来的福利。易云嫦非常想刨地洞。她忽然使出奇招,抽手比划:“我要去厕所!”

虢首封一把媷回她两只手,紧紧禁锢在自己的掌心里,另一手则同时绕到她背后,抵着她的后背心把人带向自己。

易云嫦:“!”早上尿急!

“不,你不想去厕所。”虢首封笃定地说,戏谑地望着眼前已然红成熟番茄的小狗脸。

“你这是敢做不敢当啊?小奶狗。”

桃花眼眼角犹如带出一条妖冶的红色眼线,微微一上挑,挑衅地望着她。

易云嫦一顿,热血上头。

虢首封的桃花眼有奇效。作妖作媚作讽作激,全在他一眼之间。平可勾魂,挑则上头。几乎没有人能逃得过他的眼神控制。

易云嫦一初生的牛犊,当场被他挑视到热血翻涌的程度。

行吧!横竖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刀就刀吧。她火速凑上前,吧唧一口,碰到他的嘴角。然而她还来不及后撤,就被虢首封按住了后脑勺。退,是不可能的。进,还有一点余地。

温热的鼻息象两条吐信的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虢首封眼神平平,仿佛在示意:这也叫吻?你感动吗?

易云嫦:不敢动、不敢动。

虢首封舔了舔唇。妖冶猩红的唇沾了一层诱人的水光。“以前没学过?”

易狗:“?”

“没人教你怎么吻?”

易狗拼命点头:有有有有,我外祖母每回都吻在我额头上!我那是错误示范,技术性下滑,点在了错误的地方,您要不满意?我再送你一个常规早安吻?

虢首封笑不可抑——他想做坏事已经很久了。

“乖,我教你怎样早安吻。”

轰!

易狗第三度原地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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