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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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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酒会。

高潮进程刚刚开始,顾行帆没急着进去,却也因为待在二楼露台上,而额外捕捉到修盛传媒姗姗来迟的车。

铺设红色长毯的高低楼梯旁,锦簇花枝缭绕。

黑色保姆车后座移门开时,一个黑色抹胸收腰长裙打扮的女人踩着高跟鞋从车上走下。

女人长相是清丽温柔的,小巧精致的五官,黑色长直的头发笼统地后盘成髻,裸.露在外的肌肤莹亮光洁,举手投足都是出色家教的馥雅。

顾行帆一时怔愣了。

还真被慕甄说中了,今晚有足够他情绪飙增的惊喜。

所以他究竟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过眼前这个让他足够魂牵梦萦的女人了?

实足都有五年了。

顾行帆双手撑在瓷长的砖台上,捏着手机的力道逐渐发紧。

指腹渐变的微白,像是把他情绪的紧张和局促同步渲染到了极点。

然而,女人并没注意到二楼投来的那抹炙热眼神。

她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就要往大堂里走。

同一时间,顾行帆转身,步调着急地从旁道下楼。

早就到场的修盛传媒的老板,唐国威,看到时间分配根本不合理的许知潼助理,上来还是不忘要事地把酒轮了一遍。

整个厅内讲究情调的音乐维持了多久,许知潼就跟着唐国威在后面赔笑脸赔了多久,尽管她是从拍摄现场一路赶来的。

风尘仆仆,还要保证姿态优雅。

许知潼这五年里不知道进行了多少训练。

所以一路过去,她都能一成不变地笑意嫣然,丝毫不被人察觉出有违表现的虚情假意。

唐国威这敬过大部分人了,帮许知潼刷脸也算成功,可怎么就是找不到顾行帆?

唐国威知道,今天这场地就属于顾行帆。

况且,顾行帆旗下的知行传媒,现在站在传媒界巅峰位。

唐国威对顾行帆的印象还停留在他是富二代,子承父业。

对他的身份,他不敢恭维,却也足够低位。

所以许知潼的这杯酒,无论如何都是敬过顾行帆的。

这一敬,后期能怎么发展,多少就有数了。

最后,唐国威在池边找到了顾行帆。

敬酒时,许知潼明明笑意不减,气氛却骤然变了样。

顾行帆夺走她手里的酒杯,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神色尽然失了往常的潇洒纵意,“有那么好笑?”

许知潼踩着高跟鞋,还需要稍微仰颈。

她望着他,没有回话。

反倒是一旁不明所以的唐国威先开了头:“顾总,是不是我们知潼有哪里做的不到位,还请您多多指点啊。一会还有我们知潼的钢琴独奏。”

顾行帆嗤笑了声,把她杯中的酒全部泼到就近旁台的小池中,像是故意挑起纷争地说:“如果我说——”

他偏头看向旁边的唐国威,眉眼慵懒退却,残存的仅有冷漠,“我想和许演员单独说话呢?”

*

因为闹事,大家兴致缺缺,沈靳延取消了后面的演出,给大家加酒惬意。

而慕甄这边的情况同样因为那两个男人的出现而混杂得一团乱。

她原先想花时间和程蔚说清楚男女关系,现在倒是变成了问他那两个男人具体怎么回事。

程蔚没瞒她。他缺钱是真的,借钱也是真的。

但没想到当时借钱渠道不对,大学里认识了不靠谱的学长,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所以后来才要想尽办法出来赚钱还债。

慕甄皱眉看他,“这次代言费还没发,还差多少钱?”

程蔚犹豫半天,最后比了个数。

慕甄脸色如常:“五千?”

“五万。”程蔚说得越发没底气。

谁都不想在喜欢的女生面前表现自己的弱,更何况是经济独立的姐姐。

慕甄察觉到程蔚微晃的目光,认真地和他说:“代言费差的数目,我替你补。但前提是,我不是白给你补的,等到你后期再赚到钱了,再还给我。就当我暂时给你周转。”

“我不要。”程蔚觉得很没面子。

“程蔚。”这是慕甄第一次这么严肃地和他说话,“我不问那些钱你用来干什么,但该解决的要解决。”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程蔚靠她靠得近,远看像极姐弟,偏偏不得他心意。

程蔚盯着眼前的女人,抿了抿唇,早有跨越那几年年龄的差距,想要彻底将她占为己有的想法。

他不是没有主动告过白,只是在他尝试着向她走去的中途,慕甄总会不知缘由地骤转态度,接下来次次游刃有余地把疏离送到他面前。

程蔚也就没机会更近一步。

有些问题,他憋在心里好久了,“你这么帮我,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慕甄没回程蔚这话,只是把他拉到旁边长廊上相对不那么吵的环境,人站在光下,打光把她白皙的肤色映得瓷白细腻。

现在趁着酒过几杯,程蔚贴紧裤边的拳头渐渐握紧。

他紧张地吸了口气,那句“慕甄”刚刚吐字出来,慕甄就开门见山地说:“程蔚,我们不适合。”

程蔚没想慕甄会说这个,思绪骤顿之后,霎时间慌了神。他伸手就要握她的手,但被慕甄一下避开。

“慕甄姐,”他依然困在这个称呼里,“你别这样。”

“有什么我们好好说,你别这么说,我不信。”

慕甄就知道程蔚会是这个态度。

她于心不忍,但每次下意识就避开他的靠近,无疑给了她答案。

这么多年,慕甄清楚自己的状况。

她“海”到可以随便给男人联系方式,和不同的男人聊天,去感受各种各样的亲密。她试图用不受拘束的状态去打破禁锢,却无一奏效。

慕甄现在情况不错,也就不需要看心理医生。

但之前的医生诊断清楚写着,她心有芥蒂,不能接受异性的靠近。

心理医生曾经有建议她拓展交友圈,或许哪天,心理障碍会因某个人而打破。

但可惜的是,无论身边的男人怎么和她搞暧昧,慕甄都没能从这个拘泥区域中跨越出来。

慕甄想到当初接近程蔚的目的也有不单纯的那一面,当时有多少心思,现在就有多少愧疚。

程蔚不是她要找的那个人。

其实慕甄有留心注意到秦宴礼的靠近。

她起先也匪夷所思。

那晚酒店里,纪希霖的出现,秦宴礼这么和她靠近,她居然丁点抗拒都没有,还可以承接迎上地和他做亲昵动作。

慕甄有那么几秒的恍惚,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找到了。

但很无奈,刚刚秦宴礼从马路对面一路走来,慕甄还是没能避免地心生抗拒。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潜意识给她的答案。

所以她还是在刚才的站位上保持了距离。

慕甄连自己的想法都摸不透,何谈处理对别人会有的想法。

程蔚见慕甄不说话,着急地整个人情绪起来,紧张地生怕慕甄一句话就打碎他编织好久的梦,虚幻落到真实往往就只需要那几个字。

程蔚怕了,他不想听,更不想慕甄说。

他转身就要走,但被慕甄眼疾手快地猛地拽住衣摆,“程蔚。”

“你别说话。”这是程蔚第一次用几近低吼的音量和慕甄说话。

他们两个都愣了几秒。

程蔚眼底很快泄出抱歉,走回到慕甄面前,半弯下身,整个人拢在光影下,多了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慕甄姐,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啊。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不能说撇干净就撇干净,这对我不公平。你说好可以和我试试的,你不能骗我。”

他话说得越来越哽咽,很快就淹没在舞曲的喧扰中。

慕甄难得这么如鲠在喉。

她没说话,只听着程蔚语无伦次地一句句说着。

程蔚见她还是不说话,脾气上来,想靠近,慕甄又后退了步。

程蔚拿她没辙了,话说得和他现在浑身散发的难以适从一样,委屈又卑微,“是不是因为我这次拍摄封面的那个女模特?我向你保证,只是摆拍了几个暧昧的动作,我和她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程蔚越是这样,慕甄越是抱歉。

就连久眠的良心都像是在这漫天阴云的夜下苏醒。

她冷静地盯着他的黑眸,入目男孩稚嫩目光的深情,硬下心也要说:“这和拍摄无关。”

“那和什么有关?!”程蔚难得这么暴躁,质问她,“就因为我救了你一次,你就给我铺路?那我这么用心给你感情,你怎么一点都看不到?!”

程蔚说的话太对,慕甄根本都不用解释。

她一直是公私分明的人,所以程蔚当年救了她,慕甄就感激到可以用关系帮他,让他事业无忧。

程蔚不等慕甄回答,就抬手指着酒吧门的方向,接着问:“难道是因为外面刚才出现的那个男人吗?”

慕甄皱眉看他。

沈靳延同样出现在外面,可程蔚就算是提沈靳延,也该是提酒吧老板。

所以外面出现的那个男人,程蔚指的是秦宴礼。

见慕甄不说话,程蔚讽刺地笑了下,总结说:“难道你一直在耍我吗?”

慕甄没解释。

她不想让秦宴礼卷进来。

但程蔚偏偏追着她说。

他有次无意看到慕甄手机界面,上面接二连三地传来不同男人的消息,各种暧昧说辞都有。

这是什么情况,他不可能不懂。

“他在那帮男人里面最有钱?你为了他可以放弃整片森林?”程蔚现在被怒气冲昏了头脑,话怎么重怎么来,“慕甄,你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势利的人?”

慕甄没辩解,干脆想让程蔚一次性说个痛快。

程蔚渐渐发现这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发泄完了,果断选择停下,但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不可能给她祝福。

“他既然这么有钱,谁知道他后面有没有别人?”程蔚说到这,最后笑了下,“你和他能走多远,我拭目以待。”

说完,程蔚头也不回地走了。

长廊仅剩下慕甄一个人。

其实他们的聊天内容,一旁的侧向监控都能看得到。沈靳延待在后面的内设房间,清清楚楚地旁观了全程。

从程蔚的发飙到转身离场,他是旁观者,也是参与者。

程蔚不知道,他也是那帮男人里的一员。

沈靳延从内室走出来时,慕甄站在原地,沉默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递了杯鸡尾酒到她面前,“喝点?”

慕甄反手推开,“不用。”

“既然程蔚没机会了,”沈靳延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那能不能分给我个机会?”

慕甄戴上惯常的虚假面具,没好心情,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机会?”

沈靳延喜欢征服,更何况是从秦宴礼这种男人手里抢女人。

他不急不缓地说:“刚才那是幌子吧,你其实没有拒绝我的理由。”

慕甄不走心地说,话里对敌的语气渐渐来了,反将一军地故意说:“如果我说就是他呢?”

“可我不信。”沈靳延的感官敏锐。他挑眉笑了笑,轻佻不展自有,“如果是他,那我有什么不可以?”

下一句,他送给她:“如果回心转意了,记得来找我。”

慕甄抬眼,正中沈靳延十有九分挑衅的眼神。

她没搭理他,转身就走。

但慕甄万万没想到,原先想堵程蔚的那两个男人并没走。

他们自从出了酒吧,就贼心不死地待在逼仄的角落准备逮人。

欠了钱的小兔崽子倒还活得风生水起,能和人在酒吧谈情说爱?

他们原想去程蔚大学找人,但弄到课表了,现在进教学楼实行刷卡制,所以他能看到程蔚,却每次都让他侥幸逃走。

好不容易来喝个酒,谁想就这么巧地碰上了呢?

一根烟抽完,袅袅烟雾晃在夜凉的风里,男人没看到程蔚,反倒看到了从酒吧推门走出的慕甄。

慕甄站在酒吧店门口,原想从包里找手机喊代驾,但没想屏幕上显示的是顾行帆打来的一通电话。

这人现在不该花时间培养感情吗?又给她打什么电话?

慕甄没想太多,一通电话流利拨了回去。

但给的反馈,是暂时无人接听的电话语音回复。

慕甄不知道,那通电话是顾行帆故意拨出去的,就为了给许知潼看。

*

彼时的酒会上,顾行帆没同意许知潼走,许知潼就必须待在原地,一动不动地承受着他的视线。

明明跨越了五年界限,他们却像是哪都没变。

男人还是那么的放纵恣意,女人还是那么的温柔清雅。

然而,相处的氛围却有了较之先前的天差地别。

顾行帆对许知潼念念不忘,许知潼却浑不在意地展露笑意,开门见山说:“顾总好雅兴,赏花观景。留我一个人在这,是有什么想交待的吗?”

顾行帆不适应许知潼这种疏离的态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许知潼这么多年的摸滚打爬,什么男人没见过?她的情绪比顾行帆收敛得稳多了,一丝一毫都不会让他察觉出不适。

纯粹的迎合,陪酒的手段,她怎么可能不会?

再一番送酒的服务员过来时,许知潼双手勾出两杯香槟,其中一杯主动递到顾行帆手上,换下他那杯。

“如果顾总这么无聊的话,那我陪您聊天?”许知潼扶着抹胸,微微倾身,接着碰上的酒杯刻意地低下他拿的高度。

这次,笑意不减反增,妖娆至极:“Cheers.顾总。”

许知潼越是表现得和他第一次有缘相见,顾行帆就越是上火。

但他不会激进地去逼她承认。

顾行帆哼笑着拿出手机,以退为进地翻到了慕甄的电话,“你不记得我,那你以前的姐妹,慕甄呢?她现在情况如何,是死是活,你也可以不管?”

许知潼长卷的睫毛微颤了下。

一通电话就此拨了出去。

顾行帆注意着许知潼的神情变化。

但很遗憾,艺人的表情管理不是开玩笑的,就算这通电话拨出去了,他都没法从许知潼的表情中揪出一点异样。

电话没有接通。

许知潼浑身散发的清甜香水味混掺在茗茗酒气中,她微扬唇角,轻笑了下。

这抹笑,如释重负吗?好像不是。真心展笑吗?好像也不是。

没等顾行帆看懂这笑额外的意思,许知潼手机响了。

是老板唐国威的电话。

许知潼抬手,手机在半空晃了晃。

顾行帆却只能注意到她白皙纤长的手,那双最爱弹钢琴的手,迎合着风,将他的心思搅得通乱。

“抱歉,失陪了。”许知潼提起裙摆,笑得恬淡却疏离,“顾总,下次有缘再见。”

*

检察院这边很快就剩下唐均奕和秦宴礼两个人。

舒媛知道他们对话的点,不是自己该插进去的,也就赶紧走出会议室,等在外边。

唐均奕知道秦宴礼对自己和唐曼晴有芥蒂,但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你母亲有和赵教授联系过,是有关于慕甄状态的事。”

秦宴礼抬眼看他,眉目锋利。

唐均奕知道这不是自己该多嘴的事,该让唐曼晴和秦宴礼来交流。

但秦宴礼对于他们这段感情插足婚姻的观念太固化,有些事还没摆上台面来讲,矛盾就先一步地被激化挑出。

“宴礼,如果,我是说如果,”唐均奕记起赵子渊说的话,和他转达,“慕甄高中那三年的记忆已经成了既定,她能生活得好,这难道不是件好事吗?”

“好事?”秦宴礼冷笑了下,“她高中三年究竟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这点都没理清楚。现在只不过因为风平浪静,就觉得她能生活好了?”

就在唐均奕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秦宴礼明确地说:“你们不是都说慕甄是我的妹妹?那有什么好顾虑的?”

可唐均奕知道,秦宴礼从一开始,就没把慕甄当过妹妹。

秦宴礼没在会议室多待。

舒媛见他出来,刚走近两步,就见他电话来了。

秦宴礼单手解着领带的动作没停,接起电话,只听对话言简意赅地报了个派出所的位置:“你好,是秦宴礼吗?”

“嗯,我是。”秦宴礼皱眉地又看了眼来电显示。

警察这边只说:“慕甄现在在警局,如果您有空,可以过来一趟?”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这通电话很快挂断。

慕甄完好无损地坐在警察面前,旁边是程蔚和两个鼻青脸肿的,侧颊嘴边淤青严重的男人。

慕甄刚刚注意到顾行帆未接来电的时候,那两个男人就起了坏心。

他们以为慕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可谁能想到程蔚会半路冲出来?

这也就算了,两个男人根本想象不到慕甄是练过的,各种撂倒人的招式都使得灵活自在。

就算是面对身型彪悍的男人,她不惧不怕,踩着高跟鞋直接往要害上踢。

这谁受得了?

男人心里愤愤不平,嘴上自然还在骂:“你他妈下手至于这么重?老子干什么了你要这样?”

慕甄嫌他烦,抬手就是面前的报纸甩他脸上,“能闭嘴?”

男人彻底火了,站起来作势就要打人,旁边警察眼疾手快地拦住他,两边都息事宁人地劝,“行了你们,这大晚上的,都到这了,还不安分?”

慕甄没说话,那两个男人倒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开始哭诉。

但警察听这哭诉最多听五成。

谁会相信一个女人无缘无故上手打两个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花臂男人?

说实话,这也是程蔚第一次见慕甄发脾气。

她刚刚打人的架势是真的吓到他了。

沈靳延一般从酒吧后门走。

程蔚当时出酒吧,沈靳延已经走了,他找不了老板帮忙。

慕甄也没想要任何人帮忙。

只是现在的情况有点棘手。

得有人保她出去,偏偏顾行帆几次都不接电话,慕甄干脆报了秦宴礼的电话。

警察问是谁,慕甄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哥。”

秦宴礼赶到警局时,慕甄还在听着那两个男人发神经喋喋不休的话,吵得头都疼。

“说完了没?”慕甄偏头,皱眉盯他们,不爽油然外泄。

两个男人见慕甄这样,以为她又要打人,挑衅说要她进去坐牢的话刚刚滚进空气,秦宴礼走到慕甄身边,淡声介绍:“你好,秦宴礼。”

这话一出,慕甄顺势说:“坐牢是吗?”

她漫不经意地笑了下,视线转向警察,理直气壮地说:“那我正好想问问秦检察官——”

她抬头,和他对视,眼眸鲜明地似有星明在雀跃。

“我这种,该怎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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