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威连连摇头:"我们要做正当生意。
军师,你要是觉得前期准备白做可惜,不如把这单生意让给'三山会',以你个人的名义分点好处,总之不要牵扯到'和安乐'。"
钟盛富看看陈百威、又看看文贵,说:"这单生意若是贵堂不做的话,不必让给'三山会',我可以做,有好处当然不会忘了你们。"
陈百威装做无所谓的样子:"这事不关我和堂口的事,有兴趣你和文军师谈好了。"
说完起身离去。
钟盛富心想借钱迟早是债,"掳参"得来的钱不要还,也不管陈百威,缠着文贵问是哪一家。
文贵见陈百威走了,欲擒故纵道:"我们堂主不愿参与,其实也是不让我干,你想想我是'和安乐'的军师,我参与不就是'和安乐'参与了?"钟盛富求道:"文军师,看在我们'和义勇'弟兄的份上,行行好吧。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为的就是借钱,现在有适合我们做的生意,钱就不借了,还望指明一条出路。"
文贵还是不肯答应,说怕受连累。
钟盛富一边指天发誓不牵连别人,一边差点下跪求饶。
文贵见时机成熟,才说:"那好罢,但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讲——更不要对陈堂主说是我告诉你的。"
钟盛富又发了一遍誓。
"说起来要掳的'参'你也认识,他就是伍平。"
"他真的很有钱?"钟盛富最关心的是这一点。
文贵认真地点点头:"不敢说一次敲他二三十万大洋,十五万是靠本的。"
钟盛富搓着手啧啧道:"十万我就心满意足了,事成后有你的好处。"
"先不说这些,把事办成了再说。"
钟盛富点头:"文军师是智多星,怎么做我都依着你。"
两人于是一番细议,拟出初步方案。
三天后,陈百威派遣的两名保镖已把伍平的行动规律、路线摸得一清二楚,向文贵汇报。
行动很顺利,当时伍平被捆绑、蒙上眼、口里塞了毛巾装入客货车上的大木柜内运走。
伍太太则由钟盛富用别克车载至香港郊外最南端的赤柱丢掉。
伍平装入木柜内,车就开动了……当他恢复视觉,已置身在一个单位住宅内。
屋内窗户紧闭,只有天窗一束光线透进来。
伍平被强制躺在一张小木床上,感到手脚麻木,央求道:"把我身上的绳子松了吧,好痛。"
一个马仔模样的说道:"忍着点吧,等大哥来了才能松你。
我是没有权力的。"
"谁是你们大哥,是陈百威吗?"马仔没好气骂道:"问这么多话干吗?再说还把你嘴巴堵上!"伍平不敢再说了,眼睛望着天花板出神。
又是过了很久,室内门开了,走进一条恶大汉。
从众人对他恭敬的神态可猜出,恶大汉是他们的"老大"。"
堂主,这老家伙要求松绑。"
马仔汇报道。
伍平心里一惊:他是堂主,那么这事就与陈百威无关。
又想:莫非这是他们有意演出来迷惑我的?我且看看再说。
恶大汉对马仔称他"堂主"十分不悦,狠狠挖了他一眼,走过来问道:"不舒服?"伍平点点头:"很难受,我长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受这罪。"
"把他松了。"
马仔于是过来帮他松了绑。
"这样干是迫不得已的,怕你跑。"
恶大汉说。
"我跑哪里去?不会的。"
伍平揉着麻了的手脚说道。
恶大汉点点头:"合作就好,我们需要钱,得了钱自然会放你。"
说完又离去了。
从这伙人的神态举止,伍平极难猜出是什么来头。
又过了一会,马仔过来叫他:"老家伙,快出来!"伍平吃了一惊,不知是干什么,现在落在别人手中也只能听任摆布,忐忑不安地随着去另一间房,才知是老婆想听到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