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黑、大伟闲聊,喝啤酒。苏楠兴致很高,点歌唱歌忙个不停。
小黑看着苏楠对我说:源哥,不错啊。是不是准备收下了?
我说别扯淡。这个是清白女子,大学生。怎么会跟咱们扯到一起。
小黑说,操,大学生怎么了?我操过的大学生还少了?
大伟也说,是啊源哥。收了再说,管她呢。
我说,管好你们自己吧,我没你们那么饥渴。
说话间,姗姗推开门走进来。
姗姗见到苏楠,也不在意,走到我身边坐下,从桌上的烟盒拿出一支烟点着。
苏楠凑过来问:赫源,这个是?
我生怕她口无遮拦,说,这个是姗姗,我妹妹。姗姗,这是我同学,苏楠,过来玩儿的。
姗姗朝苏楠笑一笑,说,姐,我帮你倒杯酒吧?
苏楠摇头说,我开车了,你们喝,你们喝,嘿嘿,不用管我。
姗姗拿起酒瓶,和我碰一下,仰脖猛灌。我问,最近咋样?
姗姗说,就那样呗。你腿没事了吧?
我说嗯,好了。你还在上班吧?坐一下就回去吧,不然你又被客人投诉。
姗姗说没事。今天这几个傻逼都喝得不少,烦人。
我见她心情不好,一直喝酒,也懒得说话,专心听苏楠唱歌。
过一会儿,苏楠大概是累了,把话筒地给我说,你给我唱一个。
我摇头说,我不会。
苏楠说,你天天来这种地方,你不会,鬼才信。快点唱。
我接过话筒,让姗姗帮我点歌,然后唱: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在风云之中你追我逐,恩怨由谁来结束。
什么时候,天地变成江湖,每一步风起云涌。
什么时候,流泪不如流血,每个人也自称英雄。
什么是黑白分明,是是非非谁人会懂。
怕什么刀光剑影,把风花雪月留在心中。
无怨无悔我走我路,走不尽天涯路。
人在江湖却潇洒自如,因为我不在乎。
苏楠尖叫起来:哎呀沈赫源,我还真没听过你唱歌。还不错啊你,再来一个。
我死活不肯再唱。大伟接过话筒又唱起来。小黑身边的电台响起来,小黑拿到耳边听一下,对我说,你们先玩,我去一下,有点事。
我点头。大伟唱一首任贤齐的歌,歌声尖锐刺耳,十分金属。
苏楠小声问我:厕所在哪?我要被他唱尿了。
我说,我带你去吧,正好我也想尿。然后对姗姗说:你出来时间够久啦,回去吧。
姗姗说好吧。我们三个一同起身,留下大伟独自在房间里陶醉铿锵。
近一段时间,李红发力引进了不少新鲜血液,从南方又招来一批姑娘。这让沸点的生意陡然再创新高。尽管是下午场,但包房上座率着实可观,走廊里也有不少人进进出出。
我上过厕所,站在走廊里抽烟。姗姗问我:这是你女朋友吧?
我说,不是的。都说过了是同学。大伟说你最近一直在打牌?还是少去玩吧,快要秋天了,春节你不想带点钱回家看看吗?
姗姗说,不打牌也一样是没钱。赚的少,花得多。打牌还能消磨时间——不然我每天在家里呆着干嘛?
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尴尬兼沉默的站在那里。
这时一个人走过来,一把拉住姗姗手臂说:我操你这一泡尿撒了有多久?你把老子丢在包间里面出来闲聊?
我明白这是姗姗的客人,不愿多生是非,对姗姗说,你回去吧。
凑巧苏楠从厕所出来。
拉着姗姗的醉鬼看到苏楠,眼睛一亮,说哎呀,这个妞不错,上班了没?走跟我去喝一杯。说着就去伸手去拉苏楠。
苏楠惊呆,一时间竟然不敢反抗。
我伸手拦住说,兄弟,喝多了吧?快回你的包间玩吧。
对方不为所动,一把把我的手推开说:你别这么小气嘛。你带着我的姑娘聊了半天,我和你的妞玩一会怎么啦。大不了我们换一换,反正都是那么多的钱。
苏楠吓得脸色发白,一个劲说,我不是,我不是……
醉鬼一把扯过苏楠说,你不是什么!你不是坐台的来这里干什么,来吧,陪我喝一杯。
我猛得把苏楠拽开,朝醉鬼推一把说,你给我滚蛋。
醉鬼生起气来,问,你他妈的找事儿是吧?
我没好气的说,傻逼,你该去哪去哪,别他妈烦我。
醉鬼不依不饶说,你咋那么牛逼呢。说完走上来揪住我衣领。
苏楠扯着我一只胳膊说:算了赫源别闹了。
我不耐烦,一把甩开苏楠,对醉鬼说,傻逼给你脸不要?
醉鬼说操你妈,牛逼你就来。
不等他说完,我一拳把他砸倒。
近期烦心的事情太多,刚好被他遇到。我失去理智,抓住醉鬼的头使劲朝墙上撞。
姗姗和苏楠在两边抱住我,走廊里有服务生听到声音,也跑过来劝架。
我明白事情不能就此结束。到这种地方来玩,极少有人单独行动。醉鬼的伙伴们一定会赶过来。我放开醉鬼。醉鬼额头和脸上有伤,面目狰狞,说好,你不要走,你等着。
我对姗姗说,你去把小黑和大伟叫出来。
姗姗转身跑开,高跟鞋急促得在地板上敲击。
苏楠说,赫源你别打架好不好……都赖我。我说没你事,你先走吧。苏楠不肯。
我说,那我不管你了。离我远一点,如果动手没人照顾你。然后朝着大门走去。
小黑和大伟正快步走过来,问,怎么回事?
我说,没什么,一个喝醉了的傻逼。
小黑手里攥了两根甩棍——这几乎是歌厅看场的标配设备,丢给我一只。我把棍子甩开,提在手里,一同穿过大厅走到停车场。
我们刚刚走到门口,后面就有人追了出来,喊着:就是那个!你站住。
我们三个人转过身,看到醉鬼带着几个人正跑下台阶朝我们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