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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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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羽家。

韩菁站着,默默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乔羽换了拖鞋,在她身后轻笑:“你看什么呢?”

韩菁轻声说:“你这?房子……快十年了,还是和以前?一样。”

乔羽又笑着说:“是,我恋旧。”

她招呼韩菁:“换鞋进来坐会儿吧?”

韩菁这?才换了鞋,跟着乔羽走进去。

这?房子买得很早,早在乔羽大?学的时候就买了。

乔羽早早的不想再跟她妈同住,又不想住大?学宿舍,她妈也爽快,直接给她买了套豪宅。

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在这?个家庭里都不是问?题。

无论乔羽在不在国?内,这?房子都有?保姆每周打扫一次,保养得很好?。

韩菁坐在沙发上?,乔羽问?她:“喝什么?”

韩菁看了她一眼:“你行么?”

看着双颊还有?点红。

“本来是有?点喝多了。”乔羽晃了晃脑袋:“还得感谢Ben和明瑶,被他们闹的,酒都醒了。”

韩菁才说:“蜂蜜水吧。”

乔羽走进厨房,韩菁又在默默打量屋内。

那些相框里的照片,全是乔羽大?学时的痕迹。

参加校园戏剧节的。排练的。出晨功的。排毕业大?戏的。

慕雨的痕迹已经被抹去了。这?很正常,那是一段无论葛苇还是乔羽,都不愿面对的过往。

也就是说,这?满满一屋子照片,拍的都是葛苇。

连乔羽自己的都少?。

韩菁看的悚然心惊。

乔羽端着蜂蜜水过来,递给韩菁。

韩菁接了,等到乔羽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又递还给乔羽:“喝点儿,再解解酒。”

乔羽一愣。

她轻声说:“你还真?挺会照顾人的。”

端在手?里喝了两?口。热水暖胃,蜂蜜甘甜,混在一起落入胃里,几乎让人感到一种慰藉。

原来韩菁是给她准备的蜂蜜水。

乔羽又轻声说:“难怪葛苇这?么依赖你。”

“她不啊。”韩菁靠在沙发上?,斜瞥了乔羽一眼:“很多事都是她自己扛的。”

“比如慕雨,比如你,葛苇从?没主动对我说起过,关于你们的任何事。”

“是吗?”乔羽端着蜂蜜水,默默喝着。

想了想,她又问?韩菁:“你也希望我自己能扛事儿吧?”

“所?以今晚拦着,不让小苇送我回来,就是怕变成以前?那样,我又什么都依赖着小苇。”

韩菁笑得坦荡:“你是聪明人。”

乔羽也笑了:“你放心,我不会。”

她把蜂蜜水放在桌上?,韩菁悄悄瞟了一眼她的脸色,双颊不怎么红了,看上?去酒醒得差不多了。

乔羽说:“以前?上?中学的时候,我特别孤僻,也许我长得也很凶?反正没人敢靠近我。”

韩菁笑了:“你长得不凶吧,就是不爱笑。”

乔羽这?会儿倒笑了:“上?大?学以后,突然交到葛苇这?个朋友,说实话,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感觉到……感情。在这?之前?,连我妈对我,我都没感觉到她有?什么感情。”

“所?以我把小苇看得挺重,不敢放手?。”

“不过后来,有?了……Ben。”乔羽再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感慨:“你放心,我不是什么恋爱脑,不会再去找他。我只是想说,在Ben这?里,我反而明白了,我是值得被喜欢的。”

“除了小苇,也能有?其?他人,让我感觉到感情的。”

“所?以,没有?了Ben,总还会有?下一个。”

乔羽突然站了起来,韩菁吓了一跳,也跟着她站起来。

乔羽竟主动说:“这?一屋子大?学的照片,是不是该收起来了?”

她环视着屋内:“之前?都是住在Ben家里,好?久没回来过了,现在看起来,我以前?……是挺夸张的。”

韩菁突然问?:“那些药……你现在还吃么?”

“早不吃了。”乔羽摇摇头:“我现在状态挺好?的。”

韩菁说:“我帮你一起收拾。”

这?一幕挺诡异的,午夜十二点,两?个以前?都不怎么特熟的女人,待在其?中一个女人的家里,爬高上?低的摘相框。

又通通放进两?个大?大?的纸箱里。

摘片全部摘下来以后,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

韩菁擦擦额头上?的汗:“这?下好?,明天健身房都不用去了。”

乔羽笑:“谢谢。”

她看着墙上?,曾经挂照片的地方,出现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方块,墙面的颜色比其?他没挂照片的地方,要浅不少?。

那是没有?经历过岁月氧化的痕迹。

乔羽喃喃的说:“还得找人来把墙面重新漆一次。”

“我帮你找吧。”韩菁说:“选颜色的时候,选暖一点儿的,别选这?种冷白色了。”

乔羽又笑了:“好?。”

她刚也出了一身汗,刘海黏在额头上?,但起来心情和精神都好?了不少?。

看来运动真?的会让人分?泌多巴胺。

乔羽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回吧。”

韩菁说:“我留下陪你吧。”

这?时韩菁的电话响了。

是小平。韩菁走到一边去接,压低了声音,但“灭绝师太”突然这?么温柔,是个人都能听明白怎么回事。

所?以她走回来的时候,乔羽笑得挺那啥。

韩菁也笑了:“不是吧你?说好?的高冷女神,怎么也跟着吃瓜。”

乔羽终于哈哈哈的笑了起来:“你赶紧走吧,我要洗澡了。”

还叮嘱她:“记得明天把刷漆师傅的微信推给我。”

韩菁说“好?”。

乔羽送韩菁到门口的时候,由衷的说了一句:“谢谢。”

韩菁看着她。

“我暂时不会回美国?,会留在国?内工作一段时间。”乔羽问?韩菁:“以后我们……也是朋友?”

韩菁点点头,拍了拍乔羽的肩。

乔羽笑:“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追魂夺命call又来了。”

韩菁走了。

乔羽关上?门。

她在刚才韩菁拍过的地方,不着痕迹的拂了两?下。

******

顾晓池是被葛苇拖进屋子里的。

她想换鞋,还没来得及弯腰,就被葛苇一把拉着,抵在了墙上?。

屋里的灯都还没开。

客厅的窗帘微微透光,离小区很远的高架桥上?,呼啸而过的汽车灯光,远远的透了那么一点进来。

一下子亮起,一下子又暗下去。

葛苇的豪宅是低密社区,离马路挺远,远远的透过来一点依稀的光,但汽车行驶的声音都听不到。

屋子里静的出奇。

顾晓池被葛苇抵在墙上?,就只能听到葛苇的呼吸声。

随着光线的忽明忽暗,葛苇的脸,一下子瞧得清楚一点,一下子又暗下去。

瞧得清楚的时候,能看到她半眯着的眼,带着一点迷离的酒气,嘴角含笑。

瞧不清楚的时候,却能感觉葛苇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似的,蹭在她的脖子上?。

葛苇像是喝多了。

一会儿微微仰头,看着顾晓池笑,妖精似的。一会儿又用睫毛和鼻尖,在顾晓池的脖子上?轻轻扫过。

蹭来蹭去,像撒娇的猫。

胳膊环着顾晓池的脖子,整个人挂在她的肩膀上?。

顾晓池的两?条大?长腿,被葛苇用膝盖顶了顶,挤进来,站在她两?条腿之间。

上?半身整个贴上?来,两?人靠得更近。

这?会儿葛苇的呼吸,萦绕到了顾晓池的耳根下面。

葛苇整个人还挂在她身上?,软绵绵的,顾晓池怕她站不稳,双手?圈住了她的腰。

腰那么细,盈盈一握。

再微妙的往下一点,又是丰盈的弧度。

蜂腰翘臀,怎么得了。

顾晓池的双手?老老实实的,根本不敢乱动。

葛苇在她耳边叫她:“顾晓池。”

顾晓池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高架桥上?车辆的灯光,扫过来,又暗下去。

葛苇如云的乌发,反着光,亮起来,又暗下去。

顾晓池扶在葛苇腰上?的手?动了动。

她想吞一口口水,又觉得会发出好?大?一声,她不好?意思。

葛苇的鼻尖此时蹭在她的耳朵根下面,若有?似无的。

顾晓池觉得小臂上?的毛孔都张开了。

葛苇又叫了她一声:“顾晓池。”

声线暗哑的。尾音上?翘的。暗藏妩媚的。

顾晓池笑了。

“我在。”她说。

“我一直在。”

葛苇也笑了。

她暂时放开了顾晓池。

一抬手?,按开了玄关的灯。

明晃晃的灯光洒下来,两?人这?才发现,对方脸上?的红晕,比刚喝了酒的时候还重。

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同时移开了目光。

换了拖鞋,葛苇拖着顾晓池的手?,把她拉到阳台上?。

客厅里的灯没开。

小区里绿化很好?,楼下都是树,夜色中看上?去,墨黑的一片。

视线越过林海,往很远的方向?望过去,才能看见?高楼里的灯光照着,影影绰绰。

还有?高架桥上?的车灯,亮起来,又暗下去。

像流星。

顾晓池抬头看了看。

此时的月亮藏进了云层里,一点也看不见?了。又或许是角度的问?题,站在葛苇家的阳台上?,或许正好?看不到。

葛苇点了一支烟,问?顾晓池:“要么?”

顾晓池摇摇头。

葛苇吐出一缕薄烟,忽然说:“小羽会好?么?”

顾晓池看了她一眼。

她眼神望向?远方,像是望着林海,又像是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反正没看顾晓池。

这?个问?题与其?说她在问?顾晓池,不如说她在喃喃自语。

顾晓池走过去,站在葛苇背后。

她从?背后环住葛苇的肩膀,轻轻抱住,用很轻的声音说:“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保证。”

她比葛苇略高一些,此时微微扬起下巴,就能放在葛苇的头顶。

这?样,她的视线就变成了和葛苇同样的方向?。

一起望着林海,望着远方的高楼,抑或是更远处的高架桥。

葛苇轻轻“嗯”了一声。

像是信了。

也没问?顾晓池,她凭什么保证。

她也是苍茫天地间孤零零的一个人,凭什么向?葛苇保证命运这?回事。

但那一刻,葛苇的心里是真?信了,死心塌地的。

她被顾晓池抱着很舒服,整个人微微往后仰靠着,重量都放在顾晓池身上?。

望着远方,吸一口烟。

薄荷凉凉的香气,四下溢开。

顾晓池轻轻的呼吸。

葛苇轻笑,把指间夹着烟的那只手?,向?后扬起。

高架桥上?又一辆汽车驶过,灯光亮起。

顾晓池借着这?一阵亮光,看着葛苇扬起来的手?,还有?她指间夹着的烟。

烟嘴上?,有?葛苇的口红印子。

她还没去卸掉口红,不过因为?刚才喝了酒,又吃了面,口红其?实已经没剩多少?了。

印在烟嘴上?,很淡很淡的两?片。

顾晓池伸头过去,葛苇没转头,却很清楚怎样配合她似的,把指间的烟,又往顾晓池嘴唇的方向?凑了凑。

顾晓池的嘴唇凑上?去。

包裹住烟嘴。

印着葛苇淡淡口红印子的烟嘴。

有?清淡的薄荷香气,还有?葛苇口红的脂粉味,和葛苇嘴里的气息。

不过这?一切味道,都该是很淡的。

此时却在顾晓池的脑子里铺天盖地,顾晓池想,也许这?都是她自己的错觉。

顾晓池吸了一口,吐出一缕烟。

葛苇又把手?收回去,自己吸一口。

又抬手?,喂到顾晓池唇边。

烟嘴上?葛苇的口红印子还在,因她刚刚含过,还有?点潮湿的痕迹。

顾晓池含上?去的时候,有?点心跳。

这?样一人一口的吸同一支烟,像接吻。

反复的接吻。来回来去的接吻。

好?暧昧。

又好?安宁。

一支烟终于还是抽完了。

顾晓池轻轻放开了葛苇的肩膀。

葛苇转身问?她:“先去洗澡?”

顾晓池点点头。

两?人往里走的时候,顾晓池实在忍不住,问?葛苇:“你干嘛笑成这?样?”

葛苇还在笑:“没什么没什么。”

葛苇先去洗。

葛苇洗澡的时候,顾晓池待在她的卧室。

她仰头看着卧室的墙面。

那里挂着一幅画,刚认识还没多久的时候,葛苇让顾晓池给她画的全身像。

顾晓池想起画像的那个夜晚,在她学校的画室。

雷雨交加,后来还停了电,葛苇来不及穿衣服,被顾晓池抱着,躲在一堆凌乱的画布下。

顾晓池怕她硌着,双手?垫在她的背下面,托着她的蝴蝶骨。

两?人的呼吸都交叠在一起。

你呼出一口气,被她吸进去。她呼出一口气,又被你吸引去。

暧昧得不行。

还有?一次次车后座的夜会。起雾的车玻璃,按在玻璃窗上?的指印,还有?那热气蒸腾的旖旎。

顾晓池终于吞了口口水。

她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触碰过葛苇的身体了。

葛苇此时在隔壁的淋浴间洗澡,顾晓池待在她的卧室里,能听到哗哗的水声。

冲在葛苇的身上?。

姣好?的身形,前?凸后翘。

胸前?的挺起也像水滴,又有?更多的水滴,顺着那挺起滴下来。

滴答,滴答,滴滴答。

顾晓池从?面前?的画像上?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

今晚她和葛苇会亲密么?说实话,她不知道。

但以后的日子那么长,她们总会亲密,从?身体到心,从?此亲密无间。

不同于一次次车后座的夜会,那时的葛苇,尚且没有?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意,而那时的顾晓池,也还没明白自己的喜欢有?多深。

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葛苇对自己的心意很明确了,她说:“怕个毛线。”

骄傲的。恣意的。灼灼盛开的。

顾晓池也觉得:怕个毛线。

确定心意以后的亲密会是什么样子呢?顾晓池不愿去设想,她想等待一切,自然发生。

隔壁淋浴间的水声停了。

葛苇洗完澡,裹着浴巾钻出来。

浴室里的镜子,蒙了刚才蒸腾的水气,白茫茫一片,什么都瞧不清楚。

葛苇忽然想到,那次在邶城郊区的山庄,乔羽请她们去的那次。

好?像也是这?样,葛苇先洗澡,顾晓池在外?面等她。

那时的镜子也像今天一般,蒙了一层水气,那时的葛苇伸手?,在镜子的角落,写了小小一个字——

“傻”。

那时的纠结,现如今看来,好?像都可以放下了。

葛苇想到刚才顾晓池的样子,不禁又笑了起来。

刚才往卧室走的时候,葛苇笑得春心荡漾,lsp的躁动呼之欲出,偏偏顾晓池还一脸认真?的问?她:“你怎么笑成这?样?”

是挺傻的。

葛苇笑够了,又伸出手?,在蒙了水气的镜子一角,写了小小一个字——

“傻”。

忽然一阵手?机铃声传来。

很熟悉。是葛苇自己的手?机。

顾晓池像是给她送过来了,在外?面敲门。

顾晓池说:“是菁姐。”

葛苇一下子拉开门。

顾晓池刚才说话的声音有?点抖,此时给她递手?机过来的手?,也跟着有?点抖。

葛苇的声音也抖了起来:“喂?”

一只手?牢牢抓着胸前?的浴巾,攥紧。

顾晓池的脸色已经黯淡了下去,她越过葛苇的肩膀,望向?她身后,浴室里的那面镜子。

蒙了水气,模糊的一片。

像今晚毛茸茸的月亮。

顾晓池的一颗心,无限的沉了下去。

******

韩菁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

小平很懂事,刚才打电话来,只是确认韩菁是不是还好?,还主动问?韩菁要不要在乔羽家留宿一晚。

大?家对乔羽都挺不放心的。

韩菁想到刚才乔羽的表现,笑了笑。

她都没想到乔羽能处理的这?么好?。

也没酗酒,也没颓着,挺积极的想到了以后,很快还能遇到下一个对的人。

这?就对了,韩菁想。

今晚乔羽在杀青宴上?,不留面子的这?样闹了一场,现在想来也挺好?。Ben的父母在国?内有?自己的社交圈,得顾着自己的脸面,这?对Ben也是一种牵制。

今晚已经不少?人知道真?相了,为?了避免事情进一步闹大?,就算是Ben的父母,也不会允许儿子没脸没皮的来继续纠缠乔羽。

乔羽的确可以很快开始她的新生活,只要她自己愿意。

韩菁又想起乔羽刚才,爬高上?低摘相框收起来的样子,整个人状态挺积极的。

要是她回去讲给小平听,小平都会吓一跳吧。

韩菁一边开车,一边在脑子里过着刚在乔羽家发生的事。

心里一股隐隐的不安,缓缓的升起。

总觉得哪里没对。

是哪里呢?

忽然,韩菁的一双眼都瞪圆了,双手?猛打方向?盘,转了一个急弯,转头向?着乔羽家的方向?急驰而去。

她弯转的太急,逼得后面的司机一个急刹,直接摇下车窗来破口大?骂:“我cao,疯女人!”

韩菁顾不得这?些了,有?没有?违反交通规则,她也暂时顾不得了。

她不断踩着油门,一脑门子的冷汗。

她想出哪里不对了。

纸箱,是那两?个纸箱。

乔羽把那两?个纸箱拖过来的时候,韩菁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两?个纸箱很大?,很硬,刚好?装下满墙挂着的那些相框,显然是提前?计算过的。

那两?个纸箱上?,还蒙了薄薄的一层灰。

也就是说,乔羽之前?,早就计算好?了,用这?两?个纸箱,来装满墙的相框。

她之前?分?明回过家,安排好?了这?些事,她要是想把大?学时的那些相框收起来,早可以做了,为?什么一直拖着?

因为?她要等到今晚,演一出戏。

观众是韩菁,或者葛苇,都没有?关系。反正她要当着观众的面,演这?样一出戏。

这?是最好?的表演,最好?的手?段,让人相信她对以前?的所?有?事,是真?的放下了,不会再用往事编织成牢笼,把任何人困在里面了。

然后,等观众放松警惕离开以后……

韩菁停车停的歪七扭八,一路狂奔,跌跌撞撞扑到韩菁家门口。

“乔羽!乔羽!”她狂按门铃。

屋里安静一片。

乔羽刚才分?明说,她打算洗澡睡觉了。这?会儿都凌晨一点多了,乔羽也不可能突然外?出。

韩菁直接打了120,又打了物管电话。

一堆人冲进去的时候,找了一圈。

最后是韩菁在浴室里找到的乔羽。

赤身裸体的躺在浴缸里,头仰靠在浴缸边沿,像垂死的天鹅,没有?任何的生命力,一张脸惨白。

韩菁冲过去叫她:“乔羽!乔羽!”一边打她的脸。

没有?丝毫反应。

韩菁这?时才看到,旁边的地上?有?一个药瓶,之前?是装乔羽很久没吃的镇定剂的,现在空了。

韩菁把乔羽捞起来,裹上?浴袍。

这?才叫医护人员进来,抬着乔羽上?了救护车。

坐上?救护车以后,韩菁的一颗心还在狂跳。

想了想,她还是给葛苇打了个电话:“出事了。”

一条人命的代价,她背不起,葛苇更背不起。

葛苇那边,直接传来了手?机掉到地板上?的声音。

然后电话就断了。

韩菁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救护车的鸣笛声,惊心动魄的响彻在耳畔。

呜,呜,呜——

像什么人在哭,很惨烈。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收到了好多小天使的评论鼓励!流下了感动的lui水~呜呜呜你们太暖啦!TAT我会继续加油哒!

【来个感恩小剧场吧~】

顾晓池:地雷火箭炮什么的有啥区别?

葛苇:不清楚,不了解,不在乎。你嘛……(瞥一眼)了解王炸的威力就够了。

(缓缓解开衬衫扣子,丝滑的缎子顺着同样丝滑的肩膀,往下滑)

顾晓池:(脸红)……炸、炸没血了……

(葛苇一笑,拉起顾晓池的手,往王炸一按)

葛苇:(妖精笑)这不是气血很充足嘛?瞧你这小脸红的。

(窗外,一辆大车飞速驶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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