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邓言。”
“曾用名?”
“没有。”
“文化程度?”
“大学。”
“职业?”
邓言心里直嘀咕,让过来配合调查做个笔录,怎么跟审犯人似的,不会以为她有嫌疑吧?她努力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警察同志,我真的不认识她。”
邓言今年二十三,小圆脸,杏子眼,眼尾微微上扬,不笑也像带着三分笑意。
官君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知道。”他加重了一点语气,“否则我们就不是坐在这里谈。”
邓言连忙点头,“是啊,民警同志你们应该已经做过调查,前天中午我在家,虽然没证人,但我们小区有治安探头。”
邓言租房的时候觉得探头有点多,尤其大门口,只要有人经过就会白光一闪。住久了听说以前出过恶性侵犯事件,小区特意做了全套监控,这回刚好可以证明她没离开过。
“工作单位?”
“网文……写手。”
“有收入吗?”
“还行。”邓言想了想,补充道,“不够就打零工。”
“干嘛不找个固定工作?”官君停下笔,“你是全日制本科生,211毕业找工作应该不成问题?”
啥都知道还问我?邓言继续心里嘀咕,脸上却没变,“同志,劳动都光荣,只是分工不同。”
小滑头。
官君瞪她一眼,继续做笔录,“笔名是什么?说不定我看过。”
怎么可能!这么英武帅气的男人,看她写的小言情?
“《霸道总裁爱上我》?”官君了然抬眉,“我家里人挺喜欢这种的,说不定她看过。笔名是什么?”
邓言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写的不行。”
“见不得人?”官君敲敲桌面,“注意影响,别什么都往网上发。”
邓言疯狂摆手,“不敢不敢,我是小透明,不好意思报笔名。”
“那我得趁现在跟你套近乎,将来出了书送我两本,要带亲笔签名。”
别开玩笑了,您!邓言挺想溜。太尬。怎么看也不像说的真话。
“见过这人吗?”官君把照片推到邓言眼前,“仔细想想。”
邓言看了一眼,刷地别过头。
姑娘,好死不如赖活,何必呢…
“看仔细点,真不认识?”官君喝道,“从来没见过,怎么她会把钱全留给你?!”
邓言欲哭无泪,大哥,你打电话的时候挺和气,你们公安系统还给我发条短信让我给你打分,我可是打的“非常满意”,你应该能加个鸡腿?是骗我来的?我这?羊入虎口?
她战战兢兢拿起照片仔细看,好半天抬起头,茫然道,“真不认识。”
“三月十八号,也就是前天,中午十一点三十分,你在哪里?做什么?”
“睡觉…”邓言快哭出来了。她一个人住,“我们小区的探头坏了吗?你们看看?那天前一天我赶榜,通宵写了两万字,早上八点才睡。”她从口袋摸出手机,用指纹几下没打开,慌手慌脚改为输密码,“我有榜单证明,真的,等我打开给你看。”
越急越点不开。
官君忍不住笑了,“行了。”通知邓言之前,周芹跳楼这事差不多已经有定论-自杀,只是需要走程序,否则也不会放到派出所做笔录。他早已注意到邓言眼下的青影,长期熬夜的结果,“整晚不睡伤身体,年纪轻更要注意作息。”
大哥,您别一会好一会歹,行吗?
邓言抹了把虚汗,“你们怀疑是谋杀?”
她啥也不知道啊,只知道有人自杀,在遗书里把财产留给了她,也不知道有多少,现金还是房产,更不知道干吗留给她。
这,天上掉馅饼的事能有?
官君不冷不热说,“你就不用管了。”
他埋头工作,邓言不好干扰公务,更不敢问遗产是不是真的。想想人家姑娘一条命,她摆出严肃沉着的面孔。
已经到吃饭时间,派出所开始热闹,一个个穿制服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邓言竖起耳朵悄悄听他们打闹言笑。
有人从旁边的办公室探出头,大声吆喝,“中心来电话,元宝巷那老子报警,说他儿子打他。谁去处理?”
“又打起来了?”
大概这对父子的斗争已成为常事,邓言听到有人说。
“做老子的要是能想到今天,十年八年前就不会用皮带抽儿子。”
办公室探头的人不耐烦地催,“谁去?快!”
“朱翔去。”
一个高个子被推了出去,看样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咕噜,“狗咬狗,让他们打。”说是这么说,他终究带着一个辅警飞快地去了。
邓言忍住笑。做父母的也不会想到,有天“翔”这个字除掉飞翔以外,还能其他意思。
替这男人伤感半分钟。可惜,长得这么好。
又有人过来敲了敲他们这间的门,“官君,吃饭。”
官君头也没抬,“我这边还有一会,你们先去。”
按完指印出来,邓言站在派出所门口。风吹在脸上身上,她打了个寒颤。
想不通,一个漂亮的年轻姑娘,还有钱,为什么走上绝路?
失恋?她迅速构思出一篇虐恋情深的小白文:他爱她、她不爱他,好不容易她爱他了,他却不爱她了,他们终于相爱,然而……
“祝天下所有的情侣都是失散多年的兄妹...”
邓言手机铃声响起,这歌有点魔性,过往的人用异样目光打量她。
邓言接通电话,快步走下台阶。
“谁?”
“韩煜。邓小姐,我想约你见个面。”
“谁?我们认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夜北风后的脑洞。
祝大家身体健康,财源滚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