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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遇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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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出行,凉爽而舒适,一扫盛夏的闷热。照气候来说,秋天是四季中最惬意,最舒爽的。

但就心情来说,一年中,我最是不喜欢秋天的。一叶落而知天下秋。秋天,特别是叹老嗟卑的深秋,总是容易联想到人生芸芸众生的感伤。秋天的美多少带点潇湘之意,“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

秋下加心便是愁!只觉得有莫名其妙的寂寥,逃不掉凄楚的印象。在许多人眼中,秋天是用来寄托愁思的,是清高的,孤独的,幽怨的,萧条的,有千百种诉不清的心绪。

“怎么了?”宸兮望着呆呆发愣的我。

我这才回过神,放下车帘,转回头看着他,淡淡一笑:“没事,只是感觉秋天来的好快。”

宸浚小鬼嗤嗤笑着:“你在撷心阁都躺了大半个月了,当然不知道夏秋交迭啦。”说罢拿起一块核桃酥塞进嘴里。

我笑笑不语,马车平稳而快速的行进在乡间小路上,两侧的美景不断向后倒退着。

“累的话就躺一会儿。”宸兮替我将一个靠枕垫在腰后。

“不累,你要不要吃些点心?”我将食盒中的点心推到他面前,想不到宸浚小鬼的胃口那么大,我做了老半天的各色点心,都已经被他消灭了一半。

“好。”他拿起一块蟹壳黄放在嘴里,细细咀嚼,“好吃。”他笑的很明媚,让人心动。

“大哥,那里好漂亮啊,是什么地方啊?”宸浚满口包着点心,说话含糊不清的。指着车外远处一整片绵延不绝的太阳花,激动的扯着宸兮的手臂。

宸兮放下手中的点心,眯着眼睛朝外望去:“那里是栖霞谷。”

我心内一顿,栖霞谷,好久没有见到师父和师兄了,也不知道他们如何了。师父的心情是否已经平复?拥有了那幅贵妃图,但愿可以缓解他的情愁。至于师兄,是否一切如故呢?思念撩动,真的很想见见他们。

“那里真美。”虽然隔着一个山坡,但那整片整片的金黄,依旧那么夺目,宸浚的眼睛都放着熠熠光彩。

“等回程的时候,我们借道栖霞谷。”宸兮拿起一杯水,笑着承诺着。

我和宸浚都开心的直点头。

“大哥,坐了大半天的马车,我屁股疼,想下车休息会。”宸浚一脸疲惫的说着。

宸兮赶忙吩咐停车休整。

马车刚一挺稳,小鬼头就忙不迭的跑了下去,宸兮也扶着我下马车,这一片山坡,正是之前我和师兄来过的地方,只是那时是傍晚,如今是午后,别有风情。

宸兮与护卫们谈着路程上的一些细节,我就随处走走,却瞧见宸浚鬼鬼祟祟的往最后的一辆马车走去,这次的队伍一共有三辆马车,十几个护卫,八九个丫鬟小厮,但他们全部都是骑马而行。

除了第一辆是我们乘坐的,之后的两辆都是装载祭品的。这小鬼头如此蹑手蹑脚的,难道又有什么恶作剧?

我忍不住跟在他身后,只见他遣开了驾车的小厮,一跃而上跳进车内,我快速跟上,半靠在车外,俯身倾听。

“蘑菇,蘑菇!”宸浚小声呼唤着,“你饿坏了吧?看,我给你带什么好吃的了,核桃酥,三丁烧卖,还有很香很香的芝麻葱饼哦!”

“宸浚哥哥,你总算来了,我又饿又闷的。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出来呀?”蘑菇刻意压低的声音传来。

“等再过个七八天吧,这样大哥也不能将你遣送回去,如果现在就被发现的话,他一定会把我们两个赶回去的。你就再忍几天吧,我一定会带好吃的给你的。”紧接着就是一阵悉悉索索吃东西的声音。

难怪才出来没多久,食盒中的点心就少了那么多,我还以为宸浚是个大胃王,原来是趁我们不注意,将点心都偷偷藏起来带给小蘑菇吃了。

刚准备退后离开,却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是谁?”宸浚一把掀开车帘子,与我目光撞个正着。一见是我,赶紧将蘑菇护在身后,“你,你别告诉大哥,是我的主意!”

小鬼头还挺讲义气的呢。

“那你就打算之后的几天都让蘑菇蜷缩在这里?没有热菜热饭?没办法洗澡换衣?”我扫了他一眼,看出他眼里的犹豫,“还是告诉你大哥吧,我会帮你劝他,一定不会赶你们回庄。”

“你会这么好??”宸浚似乎不太相信我的话。

我的目光越过他,看向身后的小蘑菇:“蘑菇,你信不信云初姐姐?”

她迟疑了片刻,推了推宸浚的肩膀,示意他让开:“信,我信姐姐。”说罢,就伸出手来,我牵着她下了马车,朝宸兮的方向走去。

小鬼头见我们二人离去,便赶忙追了上来,走到我身旁,低声问:“呃,你真的有办法?”

我但笑不语。

宸兮看到我牵着蘑菇走来,丝毫没有半分惊讶,只是眼含笑意的望着我们。

“终于肯让小蘑菇出来了?”他问着宸浚。

宸浚诧异的瞪大眼睛,或许是没有料到宸兮竟然早已知晓。

“大哥,大哥我……我想带蘑菇出来开开眼界。你别赶我们回去啊。”他一脸哀求的晃荡着宸兮的手臂,“我们保证不调皮,什么都听大哥的。”

我假意咳嗽,瞪了他一眼,要知道宸兮可是给了我特权,可以决定小鬼头的去留,怎么也要来巴结巴结我吧,我暗自好笑的看着他。

“呃,也会听,也会听云初姐姐的。”他垂着头。我满意的揉了揉他的脑袋。

“宸兮,就让他们同行吧,宸浚也是秋家的子孙,祭祖也是理所当然。至于小蘑菇嘛,她可以给宸浚作伴啊,你就别怪他们了。”

宸兮笑着说:“那我这次就看在你们云初姐姐的面上,就让你们留下了,如果谁惹她不高兴的话,就算已经到了临州,也要立即遣送回庄,明白了吗?”

“明白了!!!”两个小家伙赶忙急急的点头保证着!

之后的几天,马车依旧有条不紊的行驶着,越是往北,越是人烟稀少。到了黄昏,护卫们就开始忙着扎营,小厮们则生起了篝火,准备晚膳。

这几天我与蘑菇一个营帐,她晚上常常会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这应该算是我最擅长的吧,好歹也做了几年幼师。于是就给她讲起西游记的故事,盘算着估计可以讲到临州。

趁着大家忙碌之际,蘑菇靠在我肩头,又要开始听故事,这次正好讲到三打白骨精,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偶一抬头,却看到不远处正坐着宸浚小鬼,他看似无意,实则伸长了脖子在听,我和蘑菇交换了个眼色,故意压低嗓音说话,只见这小鬼越坐越近,越坐越近,从原本的四五米距离,渐渐的拉近只有一米左右。

“宸浚哥哥,你是不是也要听故事??”蘑菇转回头问他。

“哪有,我只是有些冷,想坐在火堆旁,我才不要听故事呢!”他摇摇头,力证自己的说法。

我心内一动,笑着问蘑菇:“这里好热啊,我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好啊好啊。”蘑菇点点头,扯着我的衣袖就朝溪边走去。经过宸浚小鬼身旁的时候,就看他气的直瞪眼。

正讲的兴起,就闻到一阵烤肉的味道,宸兮串了一只烤鸡,递到我们面前,我早已饥肠辘辘,接过他的食物,便和蘑菇分享起来。

“还有五六日便可到临州了,那里的琼花酿很是美味,届时你可以尝尝。我们会在临州小住几日,你也可以欣赏下那里的美景。”他把一旁的水囊递给我。

我面上挂着笑,心里却有些彷徨,想不到那么快就要到临州了,宇文卿说过,临州是孟国与崎国的交界处,那宸兮会不会顺便去崎国找鸢呢?

正暗自惆怅,却突然看到宸兮猛的起身,一旁的护卫们也随着他都拔出了自己随身佩戴的刀剑。甚至连原本正在生火和整理营帐的丫鬟小厮们,都拿出了随身武器。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我愣了愣,想不到这次出行的人,竟然个个都会武艺。

“庄主,约莫十几个人。您和姑娘,小少爷先行一步,这里交给属下们。”一旁的护卫首领连皓,低声的对宸兮说着。

宸兮点点头,扶着我和蘑菇上马车,又赶紧唤上宸浚小鬼。一半的人手护着我们而行,剩下的一半赶忙踏灭了篝火,隐匿在一旁的草丛与沟渠旁,严阵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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