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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至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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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用过午膳,一行人便又重新启程,一路倒也相安无事,再也没有遇到袭击侵扰,我们三个大人,两个孩子坐在一辆马车上,所幸的是这辆马车很是宽敞,不会因为多一个人而显得局促。

宇文卿亲昵的贴着宸兮,替他剥着橙子,一囊一囊的递送到他口中。时不时的在他耳畔低语,而宸兮半靠在软垫上,发丝微乱的撒在肩头。慵懒的闭着双眸,胸前的衣襟,因半躺半侧的姿势而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和一截清润的肌肤,说不尽的魅惑和性感。

记得之前梅香说过,府上的侍妾中,宇文卿的眉眼是最像鸢的,所以得到的宠爱自然也是最多的,难怪她敢未经许可,而私自北上同行。我细细的打量着她,娇媚俏丽,顾盼生姿。她的确是那几个侍妾中姿色最好的,与倾柳水榭中鸢的画像还真是有六分相像。因长的像情敌,而得到所爱之人的眷宠,这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或许这个答案宇文无法回答,我自己亦是如此。

我好整以暇的找个舒服的姿势,蜷在最里侧的角落,挑着小窗上的帘子,看着路旁的景色。一路无聊,蘑菇按捺不住沉闷,硬拉着要我讲西游记的故事,我接着那日未讲完的三打白骨精继续往下说。马车有限的空间,宸浚小鬼这回竖着耳朵,光明正大的听着。

讲到唐僧因为听信谗言而误会了悟空,将他赶回花果山,而自己被白骨精所擒获,宸浚和蘑菇都紧张的握紧我的手,得到听众的认可和高度兴趣,我更是滔滔不绝起来,在现代的时候,我同事总说我一讲起故事,整个人就变成话痨了,特别罗嗦。

不知不觉讲完这一节,天色也渐渐的暗淡下来。

在一处竹林旁,护卫和小厮们早已支起了好几个营帐,架起篝火,准备起晚膳。

“庄主,之前听连皓说你们遇到袭击,卿儿害怕,今夜……”她娇羞的望着宸兮,眼内深深的渴望。

宸兮俯身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她便红着脸,娇嗔的轻锤着他的胸膛,宸兮笑着将她打横抱起,朝最中央的帐篷走去,我捧着一小堆干柴,任由他环抱着她迎面走来,与我擦身而过,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汇都没有,径直的从我身边走过,只留下淡淡,若有似无的沉香味。

我傻愣愣的站在原地,脑海一片茫然,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柴。

“喂,你怎么那么没用???”

我抬起头,宸浚小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我,走到我面前,接过我手中的干柴扔在地上,扯着我的衣袖朝一旁溪边走去。

“我问你,你究竟爱我哥吗?”他开门见山的问我。

我点头。

“你是爱他的身份?还是爱他这个人?你会永远对他好吗?”他又问,口吻就感觉一个长辈在询问晚辈。

我瞪着他,无奈的笑笑:“我爱他什么,我有多爱他,这些能改变什么吗?”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一边玩去吧。”

“哎,我比你可懂得多。我来做你军师吧。”他张开手拦着我的去路,“这回我是认真的,但你要做各种好吃的点心和讲好听的故事给我,我帮你搞定那帮侍妾,怎么样??”

我哭笑不得的望着他,上过这小鬼一次当,已经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才不会再被这家伙糊弄一次呢。在他脑门敲了个爆栗:“去去去,找蘑菇玩去,姐姐忙着呢。”绕过他的阻挡,跨步离去。

宸浚从我身后猛的拉住我,我两手叉腰回头瞪着他,故作生气的样子:“小鬼,再啰唆,我可要动手啦??我打起人来,可是很厉害的哦。”

他一副我就知道你是纸老虎的表情望着我:“我秋宸浚发誓,这次是真心帮夏云初的,如果再欺骗她的话,就,就不得好死!”

我呆呆的愣住神,看他一脸严肃,不像是开玩笑,又发了那么重的誓:“你,你为什么要帮我?不是一直在等你鸢姐姐的吗?”

“我觉得你和她们不同,你是真心爱着大哥的,把他托付给你,我放心!”我扑哧一笑,人小鬼大的家伙,这个口气真是……哎,谁才是长辈呀。“鸢姐姐,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了,我不想大哥永远这样,而你,是最适合他的,所以我要帮你。”

“如果你鸢姐姐回来了呢?”我想到宸兮近日就有鸢的消息,恐怕不久这女主人就要还巢了。

宸浚脸色变了下,垂着头:“如果她回来了,你,你再把哥还给鸢姐姐。”许是看到我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忙不迭的摆手,“不过鸢姐姐是不可能会回来的。你到底要不要我的帮忙啊?我真的是认真的!!”

“云初姐姐,你就相信浚哥哥一次吧。”蘑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站在宸浚小鬼身边,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

我哑然失笑的望着两个小家伙,他们的眼内闪着真诚耀眼的光芒。

“好。我接受你的帮助!”我笑着。

两个小鬼相视一笑,朝着宸兮的帐篷走去。

“大哥,大哥……”宸浚一脸哭腔的跑了过去。我惊了一下,我可没欺负他啊,他哭什么呀。

片刻,宸兮便走出营帐,衣衫些许凌乱,望着宸浚那一脸委屈的小脸,柔声问:“你怎么了?”

宸浚一把扑在他怀里:“大哥,我怕,那天的坏人还会来吗?我想和大哥睡,爹娘已经不要我了,都到天上去了,大哥你会不会也丢下我不管??”

天哪,金马,金像,金钟奖,全部都要靠边站!绝对的奥斯卡级别的演技啊。

宸兮将小鬼头揽在怀中:“大哥怎么会不要你呢?今夜就跟大哥一起睡吧。”转回头对一旁丫鬟说,“送宇文姑娘回她自己的营帐。”

“就知道大哥最疼我了,我最爱大哥了。”说罢在宸兮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大哥,你能讲着故事哄我睡觉吗?如果你不会讲的话,就让那个女人来讲吧。”说罢指了指一脸错愕的我。

宸兮笑着点点头,示意我也过来。

得到了首肯的小鬼头高高兴兴的挽着宸兮走进营帐,临走还不忘对我眨眨眼。随即就看到宇文卿一脸郁闷的朝自己的帐篷走去。

之后的几天,只要宇文卿一跟宸兮单独相处,或者企图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宸浚小鬼和蘑菇都会想方设法,连哄带骗,装可怜,装悲愤,装无辜的将宸兮给拐带出来,而每次也“顺便”会叫上我。宸兮每次都是无奈的笑笑,其实这些小把戏,他心如明镜,怎么会不知晓呢。

他甚至还调侃的对我说,从来没有见过宸浚如此用心的帮过他的任何一个侍妾,还问我用了什么法宝,居然收服这个小鬼。

我但笑不语。

就在宸浚小鬼和蘑菇的一番折腾中,我几日来几乎与宸兮形影不离,我很感谢两个小家伙为我争取来的时间,虽然我心里明白,这样粉饰太平的安宁,是阻止不了鸢的回归,也改变不了宸兮的情意。而我,也即将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在这种忧伤,期待,矛盾,苦涩又淡淡甜蜜的心情中,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临州城。

这里是秋家的祖坟所在,气派丝毫不亚于皇家陵墓。我们下榻的是逍遥庄的另一处产业,在群山环绕中,庄严肃穆。

祭祖之前,要连续三日斋戒沐浴,焚香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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