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走远了,福嬷嬷候在一侧,看晏夫人呆呆的看着花圃出神。
她微微低头,说道:“二姑娘近日里,很是古怪。”
晏夫人看她,又低下头瞧花圃泥土:“怎么古怪?”
“按理来说,二姑娘虽回京已两年了,可这两年时间也是不甚出门的,这些夫人您该晓得。”福嬷嬷说道,脸上古怪更浓:“然,二姑娘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她便是去了那鬼市,也是熟门熟路的模样,还点名道姓的找人。”
这些,让福嬷嬷一直存在心头,挥之不去。
二姑娘虽从外头回来了,可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回来不到两年,这两年时间,大抵都有人跟着候着。
她去了哪儿,见了谁都是知道的。
可就是如此,她竟……
“我总觉得,臻儿是遇到了什么,让她很难过的事情。”晏夫人说道。
从中州落水之后开始,臻儿就变了!
那是她的女儿,身上掉下来的心肝宝贝。
虽然依旧是那样活泼灵动,可爱暖人,不……是更可爱,更暖人了。
这变化说好说不好都有,她却觉得,若是她觉得好的,便去做又如何?
到底,孩子有孩子自己的造化,他们这些做父母亲长的,该做的就是在她们身后默默支持,有什么事情再担着。
福嬷嬷应是,说道:“夫人,那老奴去跟着二姑娘了。”
“嗯。”
相府门外,马车已经备好了。
今日,是晏臻跟鬼市牧老说好的日子。
去看看,牧老决定好了没有。
治好了牧瑾尘,她往后在江湖上的道路才会更好走一些。
“臻儿姐姐。”灵儿一跃上了马车,问道:“你说,咱们还去看杂耍吗?”
“就是去看杂耍的。”晏臻笑道,迈步上马车。
刚坐进去,福嬷嬷跟了出来。
“二姑娘。”她福礼。
“嬷嬷,今日你不用跟去的。”晏臻看她说道。
福嬷嬷一愣,突然心头一紧,忙弯腰行礼道:“二姑娘可是觉得,老奴跟夫人说了什么事情,老奴是……”
“不是……”晏臻笑道:“你是跟着阿娘一起的人了,便是跟阿娘说什么也无碍,只是我有另一事,需要你去办。”
“姑娘请讲。”
街道上很热闹,即便今日天不晴朗,还有些绵绵细雨。
人流喧哗,容二公子亲自架着马穿市而过。
訾洲张善张先生要在城外十里坡开坛授课,京城乃至附近的学子们都蜂拥而去。
就连京城内的几个皇子,也出了城。
他晚了些,听妹妹说起,出门才知晓,三弟容寻早就出去了。
这一番突然,到了这个时间,赶去也不知还来得及否?
刚走到城门口,下马递身份牌,一个小厮上前,给他递了张纸条。
“诶?”容二公子看那小厮,疑惑的问道:“这是。”
“容二公子,我是相府的人,您有什么疑惑,看信便知。”小厮说道。
他转身走了,容二公子欲追,又想着城外十里坡的张善先生,只得先上马,拿回身份牌策马去了。
小厮转了几个圈,在一个小巷进去之后,推开一座院子的后门。
门内的木桌旁站着个女子,长长的头发盘起,以一根木簪别着,这是妇人的装扮。
“周姐姐,信已经送到了。”小厮说道。
“嗯,你且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女子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