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面对,一个淡然平和,一个浅笑温然。
看她对书满楼擂主命案的事情一点插手的意思都没有,墨无言笑道:“我不是让你帮忙查案的。”
晏臻看了眼他,低头续茶,看他茶杯空了,顺手帮他也续上,叫他捡个便宜。
“你只是叫我来喝茶。”晏臻说道。
墨无言颔首:“确实是呢?”
“那茶喝了。”晏臻放下茶杯,拿出帕子擦了擦嘴角,和手上的水渍。
她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直直的看着墨无言。
墨无言见她这样看着自己,抬手撑住脸颊,把脸庞凑近一些,叫她看得更仔细点。
“殿下,没人说你皮肤比女子还白吗?”晏臻问道。
墨无言勾唇,被晏臻这样问,颇得意似的。
“很多。”
“难怪!”晏臻点头。
“难怪什么?”墨无言问。
“如此厚脸皮。”晏臻说道。
守在门口的刀砌面无表情,一旁的周巧月暗暗捏了把汗。
且不说对一个男子说他脸白皮厚便已经够让人着恼,对着的还是个皇子,可闹不得啊姑娘!
“臻儿说我厚脸皮啊。”墨无言莞尔,看不大半点气恼,反而很开心似的凑更近一些:“对你,自然要厚脸皮些。”
后一句的声音比较小,门口侍卫婢子听不见,晏臻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面面相对,靠得很近,近到,晏臻能闻到他身上那熟悉的檀香。
“殿下。”晏臻没有后退半点,仍旧看着墨无言说道:“容寻是大皇子党。”
“……”墨无言眸色一凝,坐正了回去。
这晏臻惯会破坏气氛,骤然就说到正事儿了。
“朝堂之间,多的是结党结派,不过容寻没了仕途,他还会要?”墨无言笑了笑。
“有钱,能使鬼推磨,之前你也说了,他跟二殿下有联系。”晏臻敛眉,起身了。
她看了眼窗户,这里不是谈这些话题的地方,晏臻对墨无言略施礼,出去了。
婢子上前,跟在一侧下楼出门,上了马车直接回府去。
刀砌走进来。
“殿下,郡主她莫非……”
“她告诉我这个消息,无非是想让我帮个忙,既然她开口了……”墨无言眼里含笑,心情无比愉悦的起身,也离开了茶舍。
隔壁,坐着的两个人面面相觑,看着人离开了才刚说话。
“听清楚了吗?”一人问。
“关键的听不清。”另一个回答。
明明坐很近了,却还是听不到二人说了些什么。
“不过,静安郡主和三皇子走得如此近,也是一个好消息。”
“速速回去禀告……”
马车进了门,晏臻这才被婢子扶着下了马车,过了长长的回廊,穿过花园才到暖阁。
暖阁的正门空地上雪雕还在,在阳光下栩栩如生,眼珠子是金色的。
锦竹正弯着腰打量,见到晏臻回来,问道:“姑娘,这狐狸的眼睛是什么呀?好漂亮啊。”
“这不是狐狸。”晏臻笑道。
进了门,脱下大氅,换上薄一点的褙子,在暖炕上坐下。
“那是什么?”锦竹问。
“是乘黄,山海经·海外西经曰,白民之国在龙鱼北,白发被身,有乘黄,其状如狐,背生双角,乘之寿二千岁。”周巧月说道。
锦竹啊了声,说道:“这么厉害啊?”
“厉不厉害的,取的是意头。”晏臻说道。
乘黄乘黄,也叫飞黄,希望,弟弟能飞黄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