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肖王府消失,一个人直接消失的话,到底会引起怀疑。
不过,墨无言并不想晏臻继续留在肖王府。
“再等,再等就好了。”晏臻说道:“我会有办法的。”
“叫庆儿来。”墨无言说道。
晏臻看他坚持,半响之后点了点头。
看她答应,墨无言开心得很,搂着晏臻在她的脸上蹭了蹭。
……
少女从门外出来,一路往肖王府去。
到了深夜,另一辆马车从雅阁门前离开,回到了三皇子府中。
马车停下,墨无言从马车上下来,伸手扶着晏臻下来之后,直接进去。
路是熟悉的路,也是熟悉的地方。
回到房中,深夜自然没什么人。
晏臻进了卧房,回头看墨无言:“我睡哪儿?”
“自然是与我一起睡。”墨无言说道。
看晏臻的眼神在灯光下越发显得深邃。
晏臻伸手拉下脸上的面皮,露出自己那张脸来,顿时觉得冷飕飕的。
她伸手揉了揉脸颊,说道:“好啊。”
“……”
看她爽快答应,墨无言反倒愣了一下。
他眨眨眼,往前伸手捏住晏臻的下巴,靠近一些小声道:“难道……”
啪!
晏臻拍了下他的手,说道:“你敢?”
自然是 不敢的。
墨无言笑着,帮她把斗篷取下来挂在一旁的衣柜上,然后去把枕头拉了拉。
回过头来,墨无言笑道:“臻儿,快来与我困觉。”
晏臻忍不住也笑了,走过去只穿着里衣躺下。
墨无言拉过被褥帮她盖好,问道:“觉得冷吗?”
“地暖烧着,这房间也不冷。”晏臻说道。
墨无言嗯了声,一面也脱掉了外衣,躺在外侧。
安静的夜晚,能感觉到身旁的人。
晏臻莫名觉得紧张,放在被褥下的手揪着衣角。
墨无言也感觉到她的紧张,其实他自己也是紧张。
“臻儿。”
“嗯?”晏臻扭头看他。
墨无言叹了口气,说道:“睡吧,别担心,我不会碰你的。”
“嗯。”晏臻颔首一下,闭上眼。
呼吸逐渐匀了起来,晏臻很累,很快便进入梦乡。
墨无言突然傻眼了,扭头透过微弱的烛火光芒落在晏臻白嫩的脸蛋上。
或许因为戴着面具,将她的皮肤弄出点点红丝。
二人躺在一处,她倒是睡得香甜,完全不觉得紧张。
说睡着便睡着了,当真就那么相信他吗?
墨无言只觉得开心之余,又很是委屈。
他……睡不着啊。
墨无言侧身过来,直直看着晏臻。
心中安稳,极是安心。
天知道,最近他多想看到她,多想与她坐一处。
等事情一了,就成婚吧。
“嗯。”
轻轻的呢喃响起,墨无言怔了一下,手肘撑起身子想要开口,才发现她根本没醒仍旧睡着。
这个人啊!
他忍不住低头,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又亲了亲,掀开被褥下了床,去取来药膏在她的脸颊上抹上。
“嗯。”
晏臻又动了动,抬手挥了挥。
墨无言笑着,重新躺下。
少女回到卧房里,躺下睡觉。
房门外,有人往里瞧了瞧,也去休息了。
天色大亮。
晏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半趴在墨无言的身上,一脚被墨无言夹在中间。
她抬头看墨无言的下巴,还有长长的睫毛,挺立的鼻梁,饱满的额头。
她抬手揉了揉眉角,想要从墨无言的身上挪开。
一手伸来,直接勾住晏臻的腰侧,不让她退开。
晏臻抬头看他。
墨无言低头看着她,说道:“怎么就醒了?”
“也不知何时了。”晏臻说道。
“大抵辰时,还早,多睡会儿。”墨无言说道。
“若叫人知道我还活着,还躺在你床上,那可不得了。”晏臻说道,挣扎要起来。
墨无言却还是搂着她不放手,很是坚持。
“你……别动。”墨无言无奈说道:“我只是想与你多躺一会儿。”
“让我抱会儿就好。”
“嗯。”
抱在一起,只觉得心中都是暖意。
晏臻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说道:“桑芽有消息吗?”
“没有。”晏臻说道。
两起命案在京中发生,四处人心惶惶,他从北陆来到这边,便是想要杀晏臻。
他知道晏臻身上的鲛珠之力,能治愈他身体疼痛。
所以,桑芽真正想要吃的人心,是晏臻的。
墨无言最让是想到这个,说道:“你便呆在府中,他也不可能会来到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也是一种保护。”
晏臻说道:“事情还是要做的。”
再做一张人脸面具,就能外出了。
被窝里暖和,两人抱着再躺了半刻,还是起身了。
墨无言拿来她的衣裳,说道:“这皇子府的眼线都被清了,你可以自由走动。”
“你去看我爹了吗?”晏臻问道。
“没看过,不合适。”墨无言说道。
晏臻假死之后,晏家的人都是不知的,此事一开始只他们二人知晓。
晏氏的人都被隐瞒,一个个对墨无言只有厌恨,更是想要杀他解恨。
晏臻想起了声,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伸手一下拉开,看墨无言的肩膀处并没有什么。
“好了,不妨事。”墨无言说道。
“竹笙的脾气就是那样,委屈你了。”晏臻说道。
“这怎么是委屈?”墨无言浅笑,低头在晏臻的额头处亲一下:“不疼的。”
晏臻也跟着笑了,点头:“我想去看看肖郡主。”
“不放。”墨无言说道。
晏臻点头。
抓了肖睨彩,他们设计这一出似被掳走,又似离家出走的把戏,便是让肖王府空城。
更是为了,让这个婚事有拖延。
二人穿好衣裳。
晏臻去地下室看肖睨彩。
这边门外有人匆匆过来,在廊下对走出来的墨无言揖手做礼。
“赵公公来了。”刀砌说道。
墨无言嗯了声,过去了。
赵公公对墨无言施礼,说道:“三殿下,陛下让老奴来问问你,可知道郡主在哪里?”
“离家出走,与我无关。”墨无言说道。
他面色淡淡。
赵公公在他的脸上游移开来,笑道:“三殿下如今看起来,大好了。”
“日子,终究是要过的。”墨无言说道:“公公很闲?”
闲?
这是什么问话?
赵公公咳了声,说道:“三殿下说笑了,老奴闲不下来。”
“既然如此,那边劳烦赵公公,回去如此回话。”墨无言说道。
不要胡说八道,该是什么便是什么。
肖睨彩如今离家出走,与他无干系。
赵公公明白,应声道:“是,是,老奴这就回宫禀告圣上,三殿下,老奴告退。”
“送赵公公。”墨无言说道。
刀砌揖手应是,对赵公公做了个请。
赵公公离开了三皇子府,墨无言回到卧房,将晏臻的衣裳首饰放进衣柜里,回头对刀砌说道:“每日三餐,让他们送卧房里来。”
送卧房?
“如今府里都是信任的人,不必吧?”刀砌说道。
“如此便如此。”墨无言看他一眼。
“是。”刀砌不再多言,应是揖手去后厨端早点来。
放在桌上,各自退了出去。
地下室一直燃着蜡烛,桌面上摆放一个竹篮,上有针线,少女坐在椅子上刺绣。
边上还坐着一个,手里拿着剪刀正在剪纸花,纸花摆在桌面的竹筐里,已经好多了。
肖睨彩很闲,只能学着针线绣花打发时间,
外面有脚步声响起,往这边走近,听到声音,人抬起头来看去。
手中的动作一顿,掉落在地上。
“阿臻……”肖睨彩惊愕的看着面前的人。
阿臻,她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