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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真相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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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饭的两个狱卒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女,谁不认识京中铁嘴,最守规矩的肖郡主。

他们方才顾着说话了,倒没抬起来看大门这边。

背后道人事还怕人知道呢,他们倒好,直当着人的面讨论。

“郡主。”狱卒冷淡的喊了声。

也是稀奇,失踪的郡主没回来之前便有人说,郡主回来也不抓。

不都是肖氏一党吗,怎么别人都抓了,就这个不抓呢?

“你们,方才说什么?”肖睨彩咬牙问道。

以前还好,对肖氏没什么意见想法,甚至还有点可怜肖氏。成为质子送来大启,还体弱多病。

可如今才知道,不过是狼子野心。

狱卒哼了声,也不尴尬方才的议论了,实话说道:“郡主这是还不知?”

肖睨彩面色难看。

狱卒面色也冷淡得很。

“你的父亲,肖钺肖王爷,在自己的家中地底下挖了好大一个洞,在里面豢养了五十八个死士,五十八个呢?好大的手笔。算上之前死掉的,在地下室杀掉的,这些死士,足够你们肖氏抄家灭门了。”

“还两次刺杀公主,三殿下,还有丞相大人,最后连公主的姐姐,文少夫人都不放过。呸,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狱卒越说越气,竟然对着地上淬了一口。

边上的同伴拉了那人一下:“少说两句。”

“怎么说不得,这是事实,人尽皆知,那地下室还藏了千万宝贝呢……”

肖睨彩难看的面色青白交错,再也待不下去了。

出了缉查院,她脑子里都是这些人的话。

她不愿意相信,真相是什么?

她转身,还是决定先去见父亲。

清澈黄绿色的茶水在白瓷杯中显得极其好看。

晏臻喝了一口。

“郡主去了。”旁边的小厮说道。

锦竹将手中的点心盘好,放在边上的白瓷盘里。

晏臻拿起一块送入口中:“去听听。”

小厮应是,转身出去了。

晏臻又喝了口茶,边上的药老已经吃了几块了,看锦竹做得慢,说道:“做快点。”

锦竹莞尔笑道:“药老先生,快了味儿不够。”

“行吧,那你还是快点。”药老说道。

锦竹应是,动作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瞧得药老着急嘴馋,只等着做好一个吃一个。

“徒儿,可别多想了,人心本就是如此,你这般想,可不成的。”药老说道。

“师父,我想的不是这个。”晏臻说道。

“难道,不是怕那小丫头,从此记恨上你,要杀你为快?”药老说道。

“不是。”晏臻说道。

“总觉得,不会这样简单。”晏臻将空了的茶杯放下,看向外面。

肖钺是封国王爷,病应该是半真半假。

他是受封国王帝命如此?还是自己如此?这五十八个死士,那些金银珠宝。

明明有如此多的钱财,为何要偷盗钱行的飞钱去复生容寻?容寻前往烟国又是什么主意?

晏臻自知与肖睨彩有愧,也只是对她而已,旁的人,她问心无愧。

晏臻人小,一张脸脸颊润泽,白嫩柔滑。这样一张小姑娘的脸蛋,却有一双饱经沧桑似的沉沉双眸,睁着的时候,此刻都似一潭深水,叫人不敢低头去看,怕被拉下深渊中被淹死。

药老吧唧着嘴吃软糯的藕粉团子,说道:“做不过一件事情,权。”

晏臻浅笑,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送到面前:“师父英明,师父请喝茶。”

“小机灵鬼。”药老笑道。

徒儿没死,还活着,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事。

人只有失去过,才知晓珍惜,只有不再了,才知道还在的可贵。

晏臻没死,还活着,是最大的不幸。

肖钺看着女儿,说道:“彩儿,为了我们的家族,这本就是如此。”

他们话说得小声。

“所以爹,这是……真的。”肖睨彩愣愣的:“外面所说都是真的。”

人证物证皆在,被逮了个正着,是无法辩解的。

肖钺也懒得去辩解,失败便是失败,做不过一个死字。

可恨的是,晏臻居然没死。

“我们本就不是大启人,我们是封国人,难道在这封国住了二十年就不是了?”肖钺嗤声道:“左不过就是一死,既然做了,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甚至觉得会更早,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上。”

不,甚至不能称之为女人,那只是个少女。

丢人,真丢人。

可她又是镇国公主,栽在她手里,又觉得合该是她。

“爹,为什么?难道陛下对我们不好吗?姑母,姑母还是大启的王后呢?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我们一家人,一家人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我们会过得很好,睿儿会生儿育女,传承肖家下去,您和娘好好的在一起,一日日的,然后安度晚年。这些,这些本该如此的。”肖睨彩说道。

“闭嘴。”肖钺看着肖睨彩喝道:“你忘本,我们是封国王室血脉,永远不可能成为启人。”

斥骂叫喝声响彻大牢,肖睨彩泪流满面。

封国王室?

她不知什么封国,也没去过封国,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大启生活的,遇到的人,遇到的事都是在大启,她为何要去想,想那将她父亲遗弃在这边的封国?

“可是,可是她没有伤害过我们。”肖睨彩说道。

肖钺冷笑,说道:“挡路者都得死。”

“……”

晏臻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觉得厉害,会挡住他的道路,所以被杀。

肖睨彩只觉透体寒凉,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怎么会这样?为何会变成这样?

从缉查院出来,肖睨彩慢悠悠的回王府,走到路上,看到墨诚雅的马车就在前方。

马车停下来之后,墨诚雅看着她说道:“阿彩。”

看到墨诚雅,肖睨彩脸上火辣辣的,只觉得羞耻。

她的父亲想要谋权弑君。

真的很羞耻啊,这样如何面对他们?

肖睨彩摇头,说道:“殿下,不要再理我了。”

墨诚雅下了马车,过去拉着她的手说道:“阿彩,听我的,跟我回去吧。”

回哪里?

王府?还是王宫?

不管是哪里都不行,肖睨彩摇头,想要挣开墨诚雅的手:“殿下,你知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是吗?我,我真的没有脸面。”

“那是你父亲,与你无关。”墨诚雅说道:“你若是不愿意跟我走,我绑着你走。”

绑着?

边上的禁军护卫立刻看着肖睨彩,大有直接出手的意思。

肖睨彩大哭。

天空飘落下来点点雪花,晏臻伸出手接住一点,看着雪花在手心融化。

“这样的事情,对一个少女来说,到底打击太大了。”身旁,左大人说道。

前面马车走远,晏臻拢了拢斗篷,将兜帽戴上。

“公主?”左大人看她喊了声。

“人,总是需要成长的。”晏臻说道:“左大人,麻烦你了。”

左大人顿时展颜一笑:“人不怕麻烦,就怕没有麻烦。”

晏臻又笑了,也不点破各自话里的意思。

人走后,左大人回过头来。

林左使跟着走来。

“公主交代的,我们现在去吧。”他说道。

左大人笑道:“你倒是积极。”

“凶手如此残暴,只怕还有下一个受害者。”

下一个……

是啊。

左大人也是害怕,他们这些做官的,便是为国为民。

能救一个人是一个人,若是再不把人抓住,又会死人的。

两人出门去。

晏臻上了马车,对旁边的人说道:“回府。”

此时,晏相府的门口,顾府的马车也到了。

周管家从门下来,说道:“顾公子。”

顾文君含笑。

周管家施礼,说道:“顾公子,里面请,公主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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