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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0、狗皮膏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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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没想到秦董的拳法进步得如此之快。”

费维浦和秦著泽对掌后,身体在雪地上倒退出数米远,待身体重心稳下来站定后,于一片暗劲卷起的雪屑中,朝秦著泽抱拳朗声说道。

秦著泽被费维浦的内劲震得手腕微麻。

俩人的这番活步推手,在你送我迎中,鞣入了极大的搏击成分,为了不伤到彼此,对力的一瞬,他们俩顺应丹田气息引导的意念,同时把劲道卸下来柔性以待。

有诗为证,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心随意动,拳随心行,灵犀点出一片和平。

蓄力如开弓,但不发劲似放箭,及时收手,对对方进行了适时的保护。

“费先生,请指教一二。”秦著泽在雪地上稳住跟底后,朝费维浦一抱拳。

雪屑溅落于周身,微闻簌簌之音。

请费维浦指教,并不是秦著泽在听到夸赞后故意谦虚,而是想让费维浦明示出他的进步在哪里,秦著泽要扬其长,当然,秦著泽更注重实战型太极拳法的短处,他希望费维浦能给指出来,以后,他加以注意和改进。

爱上国术,必会精益求精,方能从中领会术内的博大精深。

万事万物均有相通相联之处。

秦著泽习练太极功法和他做事情的原则相近,就是要追求极致,不断趋向完美。

老人家说过:你可以不是完人,但不能没有追求完美的心。

费维浦从场外雪地上拾起绿色军大衣抖落沾雪穿在身上,又拾起秦著泽的军大衣,走近几步,忽然高喝道,“接招。”用出二十四式的手挥琵琶,将秦著泽的军大衣隔空送出。

呼。

军大衣被抖开,挂着风声,宛如一只展开翅膀的草原雄雕,携裹着雪粒子迎面扑来,秦著泽矮下身形,使出二十四式的搂膝拗步,接着左揽雀尾,右云手,白鹤亮翅,一气呵成的动作后,军大衣穿在身上。

“意动身形,人拳合一,太漂亮了,哈哈。”

费维浦丝毫没有吹捧秦著泽的意思,他用了一个平时用的很普通的词汇,来形容秦著泽的表现,最平时的赞扬恰好是最发自肺腑的钦羡。

本来费维浦想用抛出军大衣模拟突发袭击,来考验秦著泽的快反灵敏度,如果秦著泽处理不当,那缺点不用费维浦说出口,秦著泽自会领悟。

这也足见费维浦是个聪明人。

用军大衣突然这一试,秦著泽却能在电光火石间升起意念,快速驱动身形,并保证四个招式连续相承,怎能不让费维浦再次赞出口?

要知道习练几十年的老太极手,能不能达到秦著泽这等层次,那也是很难说的,习拳练功,终归要看练习者的一个悟性。

“可我还是觉得,当气运行到手腕上时略显迟滞。”秦著泽君王带笑地微微摇头,系着军大衣扣子说道,他对自己不是太满意。

“这是秦董追求完美之心所致,您已经做的非常好了,当然,如果要达到您所追求的极致境域,恐需时日,查阅内功心法训籍上的古人记载可知,除了勤练,还要辅助打坐练气,待气可以自由周身,方能更趋上乘。”

从军大衣口袋里掏出一块白羊肚手巾,擦着额头上腾腾的热汗,费维浦说得非常诚意细致。

秦著泽系好扣子,刚掏出毛巾要擦汗,瞥见远处跑来一人奔坡顶这里,离得太远看不清楚,猜着是过来找他或者费维浦。

几万人的沽泉县城,也只有秦著泽和费维浦会选择跑到三里地之外的这个山包上锻炼。

秦著泽喜欢这个地方,是因为这里是这一片最高点,而且坡顶是一片平地,还不受任何人间烟火的干扰。

不过,可就苦了有急事要找他的人。

俩人边聊边下坡,脚下踩出惬意的响声,有的地方雪深及膝,走起来想快也快不了,但并不觉吃力,这便是习练国术神功的妙处,就此,俩人讨论起传说中的武功绝学水上漂和飞檐走壁是否真是存在。

“秦董,秦董。”离得近了,唐兴举挥着手喊秦著泽,嘴前一团白气,看得出他呼吸急促,深一脚浅一脚,唐兴举的身体不断打着趔趄,对于普通人来讲,深雪行路,确实挺困难的。

有急事。

秦著泽马上意识到一定公司里有急事找他,不然,唐兴举不会这么着急,再者,手下都知道,在秦董锻炼时尽量不要去打扰他。

和费维浦对视一眼,二人加快脚步,要不是身上军大衣死沉死沉,估计二位真可以雪上飞,国术神功练到一定层次,脚下确实轻盈。

和唐兴举迎头相遇,秦著泽问道,“兴举,出了什么事?”

唐兴举一张嘴,话没说出来,弯下腰两手拄着膝盖,嘴里呼呼冒白气,那真是上气不接下气。

费维浦上前拍打唐兴举后背,“瞧把孩子累得,莫急莫急,喘口气再说。”

“好啦,好啦,谢谢费先生。”唐兴举喘息甫定,举起一只手示意费维浦不用打了并答谢道,直起身体,说出了为何这么着急,“秦董,RB人又来了。”

“那个龟原村井?”秦著泽猜得八玖不离十。

两个多月前,他在沽泉时,这个RB人带着人跑到厂区找过秦著泽,要入股玉然集团沽泉新厂,并意图买下超过半数股份,当时,被秦著泽一口回绝。

后来,秦著泽离开沽泉,前往欧洲期间,郑辉跟他通国际电话,告诉秦著泽,龟原村井再次来过玉然公司,被郑辉以老板不在家任何事情不能谈为由把老家伙支走。

秦著泽在魔都期间,龟原又来过一次找秦著泽,还是扑空。

今天来,看样子是有人给他报信儿了,不然,这冰天雪地车行困难,他怎会突然造访,而且还趁着大清早。

如果是一般人家,这个时间还懒在火炕上呼呼睡着回笼觉吧,龟原是专意堵被窝子来了。

看来是打算执意把想要的东西拿到手,当定了狗皮膏药,不到黄河不死心,应该说老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好吧,给你一堵墙,来撞吧,包你头破血流,酥到骨髓。

“是他,还有几个随从。”龟原村井后来那次来玉然公司找秦著泽,是梁明麟带着唐兴举他们正在厂房安装设备时,唐兴举见过龟原村井一帮人,所以,他知道是咋回事。

见唐兴举用袖子擦脑门上的汗珠子,秦著泽把毛巾掏出来递给他用。

擦着汗,唐兴举继续说,“郑部长和明麟建议您避一下,他们跟龟原谎说,你来到沽泉是真,不过天没亮就走了,还蒙小RB鬼.子说,您去锡盟了,估计走不出太远,建议他们赶紧朝着锡盟方向一直往北追,想耍一把小鬼.子。”说着,唐兴举呲牙乐起来,他认为耍弄小鬼.子挺好玩很解气。

胡闹。

秦著泽心里这么想,嘴上没说出来。

“天寒路滑,客来不易,费先生可愿同往,去会一会大清早的不速之客?”秦著泽背起手,望着县城方向,朗声说道,嘴角弯起一丝不屑的笑。

“秦董请。”

“费先生请。”

唐兴举拿着毛巾在后面紧追,“哎,秦董,不躲躲鸭?都说了您已经奔锡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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